跑了？

邊南看著正冒著熱氣的水，叫住了要轉身走開的邱奕：「開水啊？」

沒多大一會兒邱奕就拿托盤端過來了一杯白開水，放在了邊南面前：「您的白開水。」

不能動手，邊南唯一解氣的方式就是遛他。

老爸在邱奕走開之後才問了一句：「你這是怎麼了？」

沒過兩分鐘，邱奕把羅漢果茶端上來了，邊南拿過壺給老爸倒了一杯。

菜上完了之後，邊南一會兒要加水，一會兒要紙巾，一會兒讓換個盤子。

「這學期有比賽嗎？」老爸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

倆人在半沉默半沒話找話的愉快氛圍里吃完了這頓飯，老爸結賬的時候邊南回頭看了看，店裡客人比之前多了幾桌，服務員來回走動著，但沒看到邱奕。

「先生您好，有什麼需要和*圖*書？」一個小姑娘快步走到了桌子邊。

邊南第四次抬手準備要紙巾的時候，老爸終於忍不住了，放下了筷子，「你還能不能讓我安生吃頓飯了？」

「那個服務員你是不是認識？」老爸往他身後看了看，「同學？」

邊南繼續跟老爸沉默地面對面，手指在空杯子上輕輕敲著。

服務員小姑娘走開之後，邊南突然有些泄氣，覺得自己這一通折騰是不是太幼稚了，特別還是當著老爸的面兒，飯也沒吃舒服。

邊南脾氣不好，但他怕麻煩，從來不會這麼沒事找事地刁難人，再說他也從來沒有吃飯的時候喝涼白開的習慣，老爸有些不能理解。

出了飯店，老爸去停車場拿車，邊南懶得走，站在路邊等著。

「有，市裡的，四月有個排名和*圖*書賽，跟我沒什麼關係。」邊南夾了一筷子不知道什麼的菌子放進嘴裏，味道還不錯。

「催一下菜，餓死了。」邊南說。

「沒什麼，就是想喝涼白開。」邊南把熱開水推到一邊。

「給我杯白開水。」邊南說。

「沒有。」邱奕抱著托盤，「現在天冷，都是熱開水。」

老爸看著他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找不到話題了，邊南也沉默著，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自在，跟老爸相處的絕大多數時間里，他們都是這種狀態。

緣分啊。

「訓練摔的。」邊南說。

「礦泉水總有吧？」邊南嘖了一聲。

「這什麼話，怎麼就跟你沒關係了？」老爸皺了皺眉。

邱奕拿來了一瓶礦泉水，給邊南倒了一杯，「先生還有什麼別的需要嗎？」

邊南在m.hetubook.com.com心裏嘖嘖了兩聲，跟在老爸身後站了起來，戰鬥還沒有拉開序幕就結束了，沒勁。

「你不說送我去體校就是……」邊南閉了嘴，就是混日子，這話老爸以前老說，不過這些年邊南比賽成績都還不錯，老爸大概是開始希望他能打出點兒樣子來，混日子這話就沒再提，他看了老爸一眼，「我儘力吧，看老蔣安排。」

小姑娘也愣了愣，不知道該說什麼，又笑著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老蔣的確會隔三岔五給老爸打電話，但偶爾晚上翻個牆這種事對於體校學生來說實在沒什麼可彙報的，肩傷又沒證據是打架造成的，邊南並不在意。

「嗯，開水，白的開水。」邱奕看著他。

「體校沒有小白臉兒專業。」邊南說，「我不認識他。」和圖書

老爸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

「我要涼白開。」邊南用手指撐著額角，看著邱奕的眼睛。

他正拿了手機給萬飛發簡訊說自己一會兒過去，有人從對面走了進來，邊南聞到了很淡的煙草味兒，抬頭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對方的目光。

「消停了？」老爸看著他，給他盛了碗湯，「嘗嘗這個雜菌湯，挺鮮的。」

「有，稍等。」邱奕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了。

邱奕應了一聲走開了，不過沒走遠，看樣子他負責的是這幾個卡座，就站在離得不遠的地方。

「你吃你的。」邊南抬了抬手，「服務……」

邱奕停下腳步，轉身又快步走了回來：「先生有什麼事？」

「老蔣又不是我哥們兒。」邊南看了一眼老爸，嘆了口氣，「我ｍ.ｈetuｂook.cｏｍ•com要惹了什麼事兒他早給你打電話了。」

「沒了。」邊南悶著聲音，換人了就算了，他不想遛小姑娘。

「哦。」邊南其實不愛喝湯，就牛肉麵的湯他會喝兩口，不過這會兒他還是低頭把碗里的湯幾口喝光了。

「訓練累嗎？這學期還沒跟你們蔣教練聯繫過，你沒惹什麼事兒吧？」老爸有些擔心。

但邱奕始終面帶微笑，有求必應，連聲音都沒提高過。

邱奕轉身走開的時候，邊南回過頭盯著他的背影，一直到邱奕走出去老遠了，他才一揚手，叫了一聲：「服務員！」

「……員。」邊南愣了愣，「換人了啊？」

「稍等。」邱奕轉身走了。

這讓邊南相當憋氣，他就等著邱奕扛不住了哪怕是有一點兒不耐煩，他就可以順著發火了，結果邱奕從頭到尾都沒給他一絲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