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子，」二寶招了招手，走進了另一間屋子，「來。」

「哦，想起來了，是你啊。」邊南笑了笑，他都把這小孩兒給忘了，「我還沒問你名字呢。」

「我哥捏的。」二寶頓時來了興緻，拿過一個小泥人，「這個是我。」

「啊！」二寶轉過頭，看到禮盒時很意外，「謝謝哥哥！是禮物嗎？還有禮物啊！」

「不能攢。」二寶有些著急地說，「攢攢就攢沒有了。」

「不是！是我的朋友，」二寶很嚴肅地說，他拿了杯子倒了杯熱水給邊南，又再次強調了一遍，「是我的朋友，叫大虎子。」

「不行。」二寶變得挺嚴肅，「你今天就過來拿錢吧，這個錢是我生日的時候爸爸給的，哥哥不知道，所以可以還你。」

二寶把門關好，又貼在門上聽了聽才小聲說：「我爸回屋了。和*圖*書」

「我有錢還你啦。」二寶對邊南的名字並沒有什麼感覺，挺開心地說，「我爸給了我五十塊錢，可以先還你……三十塊。」

「晚上好晚上好。」裡屋有個男人應了一聲，「二寶的朋友啊？」

「沒有啊，你借給我四百塊錢……」

「不打擾不打擾。」二寶他爸看著他，「吃飯了沒有？」

「喜歡！」二寶低頭打開盒子，看到筆之後很開心地笑了，「我八歲了。」

「這個是還給你的錢。」二寶從紅包里抽出三張十塊的遞給他。

「你爸腿不好？」邊南也小聲問。

「那行吧。」邊南想了想，今天是周五，現在訓練緊，他周末都不回家，「我過去找你。」

「爸爸——」二寶帶著他穿過葡萄架，扯出掛在胸口的鑰匙打開了自己家的門，「爸爸我帶了個hｔtps://m.hｅtuｂｏoｋ•ｃom•ｃoｍ朋友回來玩。」

「嗯。」二寶點點頭，拉開了床邊柜子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了一個紅包，「我哥說爸爸出了車禍，腰往下都動不了……」

邊南沒坐公車，直接打了個車去了那天碰到二寶的地方。

「是。」邊南接過水。

「二寶還有這麼大的朋友呢？」男人笑著沖邊南點點頭，「這是你哥哥的朋友吧？」

「吃過了，吃過了。」邊南趕緊說，揉揉鼻子笑了笑，「我正好路過就來陪他玩會兒。」

「哦。」邊南在椅子上坐下，這間屋不大，放了一張雙人床，一個一人多高的書櫃佔掉了很大空間，還有張書桌，上面整齊地排著兩列泥人，有人有動物，有的上了顏色，有的還是白的。

院子里果然搭了架子，葡萄藤抽出不少新綠的葉子，到夏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時候應該能爬滿架子，在架子下面一坐，拿壺茶，一盤小點心，這就是老爸最喜歡的狀態了。

邊南本來想跟二寶把還錢的話題岔開了就走人，但沒說兩句，二寶就拉著他的手拽著他往街另一邊走：「哥哥去我家，我沒把錢拿出來，我怕弄丟了……」

「你家院兒里種東西了沒？」邊南問。

「你生日啊？今天？」邊南問。

「那下次唄，不著急。」邊南說。

「哥哥你吃完飯了沒？」那邊傳來一個很稚嫩的聲音。

小孩兒沉默了一會兒：「我爸和我哥叫我二寶。」

「生日快樂。」邊南走過去，用禮盒在他肩膀上輕輕敲了敲。

「下次還是一樣啊。」二寶扭過頭看著他，「趁我哥哥不在家，他不知道。」

他挺喜歡這種環境，雖然沒有獨院兒，都是幾戶人一起，但hetubook.com.com感覺很有生活氣息，哪怕是院子里亂七八糟的，也比自家別墅打理得整整齊齊的前後院都強。

「好的。」邊南不忍心再拒絕，伸手接過錢放進了口袋裡，又指了指桌上的泥人，「這是誰捏的？」

邊南正想說話的時候，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從裡屋出來了。

倆人剛收拾了東西走出球場，手機又響了，還是之前那個號碼。

邊南有點兒無奈地被他拉著走進了對街的衚衕里。

他在旁邊商場里買了支卡通筆用禮盒裝好了，走出商場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咖啡店門口站著東張西望的二寶。

「不是今天，還有好多天呢，下個月。」二寶提到生日有些興奮，聲音里都帶著笑。

「二寶啊？你哥是不是天天見啊……」邊南樂了，感覺這小孩兒警惕性還挺高，讓人騙著把錢藏樹洞里的時候怎麼沒這覺悟呢，「那我叫和圖書大虎子。」

「哥哥？」邊南愣了愣，「你打錯了吧？」

「你爸很大手筆嘛。」邊南嘖了幾聲，「你先攢著吧，不著急。」

「嗯，我哥哥種了葡萄，還有好多別的東西。」二寶在衚衕里的一個院子門前停下了，推開門走了進去，「就這兒。」

「叔叔。」邊南趕緊跟著喊了一聲，屋裡沒開燈，他連人在哪兒都沒看清，「晚上好。」

「喂？」邊南接了電話。

「哦。」邊南應了一聲，又沖二寶他爸笑了笑，「叔叔，打擾了。」

「那你就花掉唄。」邊南有點兒好笑，他本來也沒打算讓這小孩兒還錢。

「生日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邊南蹲下看著他，「過完生日滿幾歲了啊？」

這片兒都是衚衕，四合院挺多，邊南跟著二寶慢慢往裡走。

「騷擾電話還挺執著。」萬飛湊過來看了一眼，「不騷擾成功不罷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