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彥盯著大黃蜂看了很久，低下頭小聲說：「嗯，我不知道這麼貴，方小軍說他那個30塊。」

邱彥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邊南剛到宿舍樓下。

「沒有罵我。」邱彥小聲說，「是我哥讓我謝謝你買的大黃蜂，我不知道那麼貴……」

「你過來送我去醫院，檢查。」邱奕靠在椅子上特別平靜地說。

在知道邱奕是大寶之前，他倒是有過計劃，在大寶腿好利索之前盡量抽時間過來幫忙弄點兒什麼，邱彥和邱爸爸倆人在家什麼都不方便他的確挺不落忍的。

「二寶？」他接了電話，「怎麼了？是不是你哥罵你了？」

「不知道。」邱彥小聲說，想了想又抬起頭，「50塊！」

邊南只得在他身邊蹲下：「幹嗎？」

邊南湊到邱奕臉跟前兒，壓著嗓子：「你和-圖-書丫是不是遛我呢？」

邊南嘆了口氣，邱彥有時候跟個小傻子似的，有時候心思又重得不行，他想了想：「二寶，那個錢呢，你滿18歲之前還我就行了，一年40，今年的已經還過了，怎麼樣？」

「沒事兒沒事兒，不貴的。」邊南趕緊說，「就當是我送你的六一禮物，六一的時候我就不送你東西了。」

邊南拎著包走了之後，邱彥在客廳里站了一小會兒轉身準備跑回裡屋，邱奕叫住了他：「二寶同學。」

今天他拎著包出去的時候王波看到了，知道他是要回家，現在拎著包又回來了，邊南不想跟人說話，怕被問起為什麼的時候編不出合適的答案。

知道真相的他眼淚掉下來，攢攢都夠串條項鏈了。

「我還該你錢。https://m.hetubook.com.com」邱彥聲音更小了，似乎是躲著說的，「不過我記著呢。」

玩了沒幾分鐘，電話響了，他順手按了接聽之後才看清是老爸的號碼。

「不遛你遛誰啊。」邱奕也壓低聲音。

「明天就得過來。」邱奕突然說，「我要去醫院。」

邱彥大概是被他碰到了痒痒肉，很響亮地笑了幾聲，在沙發上扭成一團。

他拿了耳機塞上，聽了一會兒音樂，發現對培養瞌睡沒什麼幫助，於是又拿了手機開始玩遊戲。

「這次就算了，」邱奕用手指在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以後不要隨便問別人要東西，這個對於大虎子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對我們家不一樣，懂嗎？」

「……哦。」邱彥進屋把大黃蜂拿了出來，低頭站到了邱奕身邊。

邱彥往和*圖*書邊南身上靠著：「老師也說我字寫得可好了。」

「真厲害。」邊南摟著他在他身上狠狠揉了幾下，「哎你可真好玩。」

「我……」邊南看了他一眼，「不說了。」

邱彥低頭在本子里翻了翻，拿出一朵夾在本子里的小紅花貼紙，沖他招了招手。

「哦。」邱彥拿過手機，想了想又扭頭問邱奕，「哥哥，你怎麼知道是我說要大黃蜂的呀？」

「哦。」邱彥趴在沙發上沒動。

「知道這個東西多少錢嗎？」邱奕拿著大黃蜂在他眼前晃晃。

「有空再來找你玩。」邊南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站起來準備拿包走人。

「那你明天就親切友好地過來幫個忙吧。」邱奕眯縫了一下眼睛。

但現在……

現在要讓他過來，他是真的不太情願，也太尷尬了……

「和*圖*書啊。」邱彥趴著門框露出一隻眼睛看著他。

「他那個跟這個能一樣嗎？胳膊腿兒都掰不動……」邱奕嘆了口氣，在錢的事上，他其實挺矛盾，一方面他不想讓邱彥跟他一樣每天算計這些東西，一方面卻又想讓他明白家裡的情況，「行了不說了，你給大虎子打個電話，謝謝人家，以後不要隨便跟人要東西了。」

「把那個大黃蜂拿過來。」邱奕招了招手，「咱倆聊聊。」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啊？」邱彥馬上追問。

「我……」邊南抓抓頭，什麼時候有空？

「謝謝啊。」邊南很無奈地摸了摸臉上的貼紙。

「這不廢話嗎？你不跟人說要這個，他那種粗枝大葉的傻……子，能想到送你這個啊？」邱奕揮揮手，「打完電話洗臉睡覺去。」

「不能說粗話。」邱彥突然從沙發上站了ｍ•heｔubｏok•ｃｏm•coｍ起來，看著邊南說了一句。

「翻十倍都不止。」邱奕說。

邊南咬著牙憋了半天：「靠！算老子賠你的，看誰能把誰噁心死。」

「好了，沒錯字。」邱奕把本子合上，「那大虎子該回去了。」

跟邱彥打完電話，邊南回到宿舍，沖了個澡之後躺床上發愣。

「這個是獎勵。」邱彥很認真地把小紅花貼在了他左臉上，「不說粗話就給你一朵。」

隔壁宿舍有幾個人，王波那幾個，邊南能聽到他們打牌時的笑聲，王波還過來叫了他兩次，他都躺著沒動。

「啊？」邱彥認真地算了很長時間才瞪圓了眼睛，「這麼多！」

「我靠。」邊南繼續壓著嗓子，想想又覺得自己底氣不是太足，「我以為咱們經過親切友好的交談……」

「好！」邱彥聲音一下響亮了。

「什麼？」邊南猛地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