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的你不知道嗎？」邱奕笑笑。
「我吃過啦。」老太太拍拍他，「現在可吃不下了。」
「玩得開心嗎？」邱爸爸坐在桌邊，問了一句，「還去摘柿子了？」
「不去，當然不去啊。」邊南嘖了一聲，「去了不是找死嗎？然後我就跟我爸說我想去俱樂部，我爸就不怎麼樂意，說沒前途。」
「是讓去家裡的公司什麼的？」邱奕從枕頭下面摸出煙盒，拿了一支煙點上了。
邱奕頓了頓，想想又笑了起來：「好話愣讓你說得這麼損。」
「你在屋裡抽煙當心二寶下午收拾你。」邊南看著他。
「不過吧，我要說點兒什麼你能聽嗎？」邊南枕著胳膊，「我也是起早貪黑小三兒的兒子干過來的。」
「放屁。」邊南指了指他，「這事兒別想蒙我，我一打呼嚕就醒，要沒醒就肯定沒打。」
邊南在邊兒上一直樂。
邱奕進了裡屋和圖書，邊南跟了進來，往床上一倒，擺了個大字：「哎，也沒幹什麼啊，就老覺得想躺著。」
邊南一聽就樂了：「叔，萬飛就讓砸了。」
「這兩天你一提家裡就愁，」邱奕跟他並排躺下，「是不是不順利？」
「不會烤的要不就煳了要不就沒全熟，煳了的沒法吃，沒熟的吃了那一路……都吃完飯了吧？」邱爸爸看著他們，等他們都點頭之後，才把話說完，「那一路的屁崩得跟過年似的。」
「我的話……可能會去吧。」邱奕笑笑，「畢竟比俱樂部起點高些，有時候一個人的優勢也包括錢和家庭背景，對不對？」
「你這酒量……」邱奕笑笑，順手把被子扯了蓋到他身上，「感覺都不如二寶了。」
「就知道。」邱爸爸笑了好半天，「跟你說，我們以前摘柿子，都直接上樹，在樹上邊摘邊吃……」
m.hetubook.com.com邱彥一晚上沒見著爸爸，洗完碗就跑到邱爸爸屋裡黏著去了。
「他沒反對，公司做得挺好的，要不我爸也不會全交給他了。」邊南說，「怎麼？」
邱奕下床去把窗戶打開了，再躺回他身邊：「接著說。」
「哎你們會摘柿子嗎？沒讓柿子砸著？」邱爸爸問。
「這就吃。」邱奕笑著說。
「吃了吃了。」邱爸爸點點頭，「一切按你安排的都做好了，現在就按你安排的等著吃午飯呢。」
「哎，我就隨口說說。」邊南在邱奕腿上拍了幾下，怎麼會不知道，雖然他平時不愛琢磨這些事兒，但從小到大在這樣的氣氛里壓抑著生活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嗯。」邊南點了點頭。
「哎！」邱奕嘆了口氣，站起來收拾盤子，「你真是……」
「讓我去家裡物流公司學學，公司現在是他媽邊皓負責著
ｈtｔｐs://ｗｗｗ.ｈｅtuｂoｏｋ.ｃｏm.coｍ呢。」邊南嘆了口氣，「讓我跟著邊皓，不知道他倆怎麼想的。」
「以後慢慢磨吧。」邱奕想了想，打了個響指，「去俱樂部先乾著也挺好的，至少是你熟悉的事。」
「你個現實的傢伙。」邊南嘖了一聲。
「奶奶一塊兒吃吧。」邱彥舉著一袋燒雞跑到老太太跟前。
邊南笑了，往後仰仰頭，「我吧，再怎麼說也還是被慣出毛病了的，很多事兒我都受不了，這算是個大缺點。」
「沒辦法。」邱奕笑著說，「不過你跟邊皓的矛盾我沒體會，真放到你的位置，也許也不一定吧，只是覺得邊皓如果是個能做事的人，在工作上不會有太出格的舉動。」
邱奕沒說話，摟了摟他的肩。
「我以後肯定得是二寶的手下敗將。」邊南感嘆了一下，想了想又用腳點了點邱奕的腿，「哎大寶，昨兒晚上你跟我說的話，我都聽和*圖*書到了。」
「嗯，路過柿子園，現摘現吃。」邱奕說，「都吃吐了，現在看到柿子就飽了。」
「別活得這麼累，」邊南閉著眼嘆了口氣，「我是太逃避，你是太不會逃避了，像這回我跟我爸……」
「邱奕，」邊南偏過頭看著他，「換了是你，你去嗎？」
「那你的意思……我去試試？」邊南猶豫著。
邱奕走到邱爸爸身邊看了看：「吃藥了沒？」
「也不是不順利。」邊南皺皺眉，「就，我們老蔣問我願不願意去個網球俱樂部做助理，我回家問我爸，才發現他跟阿姨都替我安排好了。」
「我沒成天弔兒郎當。」
「邊皓在公司做得怎麼樣？這事兒他有沒有反對？」邱奕叼著煙問。
「那你要去嗎？」邱奕問他。
「是嗎？」邱奕挑了挑眉，「好神奇，我以為你睡著了呢，呼嚕都打得跟拖拉機似的。」
邱爸爸來了聊興，邊吃飯邊說摘柿子的趣聞，一和*圖*書頓飯吃完，從摘柿子說到摘桃子，然後是偷西瓜，再說到偷了紅薯就在田地挖個坑就地埋上烤。
熟食就在衚衕口買的，邊南去廚房拿了盤子一裝，就可以開飯了。
「那吃柿子吧，我們摘了好多柿子，大家都分了一袋。」邱彥又過去拿了邊南手裡的柿子遞給老太太，「可好吃了，新鮮的。」
「是吧，我覺得也是。」邊南看了他一眼，「不過你的話我還是願意聽聽的，畢竟起早貪黑的童工干過來的。」
「這技能不錯。」邱奕笑著在床邊坐下，「我的話也就是那麼一說，有沒有用還是看自己，有時候自己不願意，別人說什麼都沒用。」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邱奕拿了個空煙盒把煙掐了，坐起來看著他，「你問我，我才站在自己角度說說，以你對邊皓的心態去了也做不下去。」
「不過你去了就好好乾，別成天弔兒郎當的……」
邱奕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