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邊南笑了半天。
「好。」邱奕看著他。
「以前不還老有人上這兒偷情來嗎，學校抓好幾回才沒人來的，」萬飛嘖嘖著，「這裹一身灰……」
「騎車過來的。」邱奕也笑了，「怕走路經過你們學校門口被人追了跑不掉啊。」
「南哥，」萬飛嘎嘎樂了一會兒，一拍他大腿，「真夠哥們兒！」
「我……正在努力進步。」萬飛說。
「那不是因為碰上個廢物沒攔住我嗎？」邱奕順著路往小吃街里走，「吃餃子？」
「那是萬不得已的時候用的。」邱奕笑笑，「錢也不是白來的，再說我總不能每次都靠借錢吧，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在乎這點兒了。」
「你讓人追我們學校裡邊兒去了都跑掉了呢。」邊南走到他身邊，兩人的肩在一塊兒輕輕撞了一下，他心裏頓時一陣舒服。
「我也去。」邊南馬上說，「我放假了去學車本兒，我hｔｔps://ｍ•ｈeｔuｂoｏｋ.ｃｏm•ｃoｍ開車……保證慢慢開，咱一塊兒去。」
「楊姐，謝謝你，不過我這兒實在抽不出空一對一了。」邱奕看著他，嘴角帶著笑，但說話還是一本正經的，「我現在能加進去的只有周六上午，不過是兩個孩子一起上課的，加上他就是三個人……嗯，我知道……這樣吧，楊姐，我另外介紹個同學怎麼樣？他也講得很好……好，您問問……」
沒錯就是這意思。
「反正就是那意思，」萬飛笑著說，「反正咱倆挺好的，無論你什麼樣，哥們兒照做，架照打，該幹嗎幹嗎。」
「我就是提醒你。」邊南拿過手機放回兜里，「追許蕊費多大心思啊，可得好好捧著，要不讓人甩了我還得安慰你，我多累啊。」
「嗯，這陣兒找補課的多，我就都接了。」邱奕喝了口茶。
「你怎麼這麼快？」邊南笑著m.hetubook.com.com跑過去，看到邱奕他就想笑，之前因為各種糾結而煩悶心情暫時被扔到了一邊。
「你把周六上午都佔滿了啊？」邊南看他掛了電話之後問。
邊南往後躺到墊子上，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自己果然沒有瞎操心的命。
「哎！」邊南趴到桌上，「太累了。」
沒錯。
邱奕笑了起來，手伸過來，手指在他掌心那條疤上戳了戳：「年前不是要還錢嗎？得多賺點兒，這兒還疼嗎？」
「有區別啊。」邱奕笑笑，「我能吃出來。」
「那是小爺沒防備，誰能想到航運老大跑我們學校翻牆來了。」邊南嘖了一聲。
「有什麼區別嗎？」邊南跟著他進了這家店，人倒是比前兩家多，倆人找了個角落裡的小座坐下了。
「哎……回吧，一會兒該讓人逮了。」邊南拍了拍墊子，墊子上騰起一陣白灰。
「上學期大掃除以後就沒打掃過和-圖-書了吧。」邊南衝著地打了個噴嚏。
邱奕掛掉電話之後又給他以前的一個同學打了個電話，問了有沒有時間多一個人補課。
「是嗎？也是，你跟二寶是一撥的。」邱奕跟服務員點了餃子，正要說話，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看，「我接個電話。」
倆人趕緊從墊子上蹦了起來，萬飛一個勁拍著褲子：「這兒多久沒搞衛生了啊？」
這也許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朋友不就該是這樣嗎。
邊南沒有說話。
「不疼，沒什麼感覺，我現在是威武的斷掌……不還有辭典嗎？」邊南說，「你要用隨時拿去啊。」
「過了明年差不多了。」邱奕想了想，「到時想辦法帶我爸去近點兒的地方旅個游。」
「那是，你當童工的時候就在餃子店裡混了。」邊南一想到比邱彥大不了幾歲的邱奕躲在餃子店后廚里埋頭包餃子的場景就有點兒心疼。
「她不至於。」萬飛看著他。
hｅtuｂｏoｋ•ｃｏｍ.com萬飛跟著一塊兒嘿嘿樂了半天，又收起了笑容，很嚴肅地看著他：「其實吧，什麼人就會有什麼樣的朋友，朋友就是互補用的，你有洞了我給你補補，我漏風了我給你縫縫。」
「你懂個屁，」邊南樂了，「就因為沒人來了才落的灰。」
「那二寶周末多寂寞啊。」邊南嘆了口氣，「我也撒鼻息了……」
在中午放學的鈴聲響起之後，萬飛去了食堂，邊南從操場邊的圍牆翻了出去，跑到小吃街路口的時候，邱奕已經在等著他了。
「根本沒想堵你好嗎！」邊南推了他一把，「你要願意，我現在就堵你一回，哭著求小爺放過也沒用！」
邊南頓了頓，笑著一指他，說：「咱倆有代溝知道嗎？有什麼可聊的。」
「你現在感慨這個幹嗎？」邊南樂了，「趕緊跪下給老天爺磕倆響頭謝謝他沒歧視你還給你分配了我這麼個鐵子。」
小吃街有三家大餡兒餃子，邊和圖書南吃著都差不多，但邱奕要去最裡面靠近小區的那家。
邊南靠到椅背上，拿了茶杯一下下轉著，邱奕的電話估計是某個他正在補課的學生家長打來的，邱奕說話的腔調完全變了個樣子。
「在街上也沒堵著我啊。」邱奕又說。
「小飛飛，」邊南從煙盒裡又拿了支煙點上了，盯著萬飛看了一會兒，「你有時候還挺會說話的，智商偶爾一下拔得挺高，都不適應了。」
「這麼溜達著走一段挺好的。」邱奕說，「聊會兒唄。」
萬飛擰著眉思索體會了半天：「但是吧，你說邱奕和申濤那樣的朋友，一個德行，他倆誰能補上誰呢，所以就又交上了你這麼個朋友，漏氣兒了……不，漏風了你能給縫。」
「操，」邊南讓他給說樂了，「你這智商還能不能稍微保持一下高度了啊？」
「哎，」萬飛看著那一摞墊子感嘆著，「這上面都是咱體校前輩們的青春啊……」
「以後吧。」邱奕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