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課。」邊南說，一張嘴就往肚子里灌風。

邊南摸摸臉：「滾蛋。」

邊南從人堆里掙扎著出來的時候上下檢查了一下自己，總覺得衣服都被擠掉了。

補課的是個男生，家裡沒大人在，都出去逛街了，所以邊南基本不用擔心被人看上給介紹學生了。

「嗯。」邊南抓抓頭，「要人覺得還不錯，要給我介紹學生怎麼辦？」

他還挺想看看邱奕一本正經給人補課是什麼樣子的。

挺逗的。

「暖暖手。」邊南把手伸進了邱奕外套兜里，「齁冷的。」

他一直覺得邱奕被生活壓得太累。

「我沒想著你元旦要找我出去玩。」邱奕聲音裡帶著歉意，「對不起啊。」

大概只有陪著邱奕一塊兒瞎逗才是他最合適的姿勢，比如看到邱奕走過來的時候就立馬齜牙一笑。

https://m.hetubook.com.com「我說冷就冷，我怕冷。」邊南嘖了一聲。

跟萬飛出去瞎轉悠一晚上都覺得挺好，不過現在萬飛談戀愛了，就不好總拉著萬飛。

每到放假就是瘋玩，反正只要不待家裡，去哪兒都成。

「你忙得過來嗎？這都快連軸轉了。」邊南皺著眉，他都能看到邱奕的黑眼圈，雖然不是太明顯。

「對不起什麼啊。」邊南一聽他這話頓時心裏就挺不好受，邱奕跟他情況不同，放個假都得這麼辛苦，「反正想玩隨時都能見，也不差這兩天。」

「地鐵，直接就能到了。」邱奕被他連著擠了好幾下，都快走到人行道下邊兒去了，只得也往他身上擠了一下，「你是不是斜視了？」

「要不我推掉一個……」邱奕琢磨著。

和圖書地鐵里也一樣，人擠人的。

「哎？」邊南低頭看了看，手裡是個熱騰騰的烤白薯，「哪兒來的？」

「……你還真挺會做生意。」

「這兒還冷？」邱奕笑笑。

到邱奕開始給他講數學卷子的時候邊南才發現，這男生就是看著像好學生，成績差得一塌糊塗，而且似乎還挺笨。

邱奕前面有倆小孩兒正擠來擠去，他拉著吊環往後讓了讓，邊南在他背後擠了擠。

「湊合。」邊南笑了笑。

邊南嘖了一聲，「小學的時候沒玩過嗎？這麼冷的天兒，來回擠著才暖和。」

「不會。」邱奕看了他一眼，「你看著就不是好學生。」

邱奕嘆了口氣，跟他來回擠著走了幾步：「暖了沒？」

一放假，無論天氣如何，街上都堆滿了人，兩邊商店的喇叭一個比一個聲音大，耳朵里全m.hetubook.com.com是各種聲音，眼前也堆得滿滿的各種顏色。

這種時候他也就跟邱奕貓一塊兒才能解解悶兒，有時候想想，自己每次碰到什麼鬱悶的事兒，都會下意識地去找邱奕。

「聽邱奕上課。」邊南嘆了口氣，昨天就為這事兒倆人才聊那麼長時間。

邱奕的穩重和成熟還有那些不急不慢的開解安撫，有時候讓他覺得挺受用的，相比自己這十來年的人生，邱奕經歷得要多得多，要複雜得多。

「咱去哪兒？不坐公車嗎？」邊南邊吃邊跟了上去，挨著邱奕走，走兩步就往邱奕身上擠一下。

「別別別。」邊南更過意不去了，最後一咬牙，「要不我跟著你去補課？」

「幹嗎不讓我上家裡去等啊？」邊南縮著脖子蹦了蹦。

「哎，南哥，」萬飛帽子往下拉得眼睛都快給擋https://www.hetubook.com.com住了，「元旦三天假呢，你怎麼過？」

「就說你是我同學，準備給人補課，來聽聽我是怎麼補的。」邱奕交代他。

去補課的那家離得不算遠，沒幾站他們就往車門邊擠過去下車了。

不過邊南覺得，比起貓在宿舍或者待家裡或者跟著同學朋友的出去瞎玩都有意思。

「幹嗎？」邱奕回頭笑著看了他一眼。

「聽課？」萬飛愣了愣，壓低聲音，「聽什麼課，不跟邱奕一塊兒？」

「鄰居家烤的。」邱奕說，往小街路口走過去，「他家賣這個，正要出攤兒呢，我拿了倆。」

自己長這麼大，除了打個球，就沒幹過什麼正事兒了，別說打工，就在家都沒幹過活。

邊南的概念里，放假就是拿來玩的，邱奕卻相反，假期是用來賺錢的，他已經把元旦三天都安排了，飯店那邊一到節日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特別忙請不了假，初三的學生本來就沒什麼假期可言，都扎堆兒在那幾天……

這也是他總想能給邱奕幫上點兒什麼忙的原因。

男生戴個眼鏡，看著像個好學生，挺有禮貌給邊南拿了水和零食。

「要真這麼幸運，你介紹給我就行了。」邱奕笑著說。

上周晚上宿舍幾個人溜出去K歌，雖然只是學校旁邊的破場子，音響環境什麼的都透著城鄉結合風，但並不妨礙萬飛和許蕊手拉手情歌對唱，看著對方唱得就差湊上去邊啃邊唱了。

「上家去二寶見了你該不讓你走了。」邱奕笑笑，往他手裡放了個熱乎乎的東西，「嘗嘗。」

哪怕是像邱奕能開導他那樣……當然這個對自己來說的確難度太大。

討論的結果就是邊南跟邱奕一塊兒去給學生補課。

「我可以轉給我同學，拿點兒介紹費，好幾個等著我介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