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申濤啊？」老爸笑了起來，「過單身漢節嗎？」
「也行吧。」邱奕想了想，嘆了口氣，「我要有這麼個哥早煩死了。」
邊馨語沒說話，站那兒看著他。
「也沒那麼嬌氣的，我以前跟你爸爸一塊兒打拚的時候不也……」林阿姨在一邊笑了笑，說到一半看了邊南一眼，沒再說下去，「苦點也好，苦得受不了就知道回家了。」
「嗯，我說你拿給她不合適，我給她吧，她不要再說。」邊南小聲說，「正好能緩和一下關係再看看她什麼反應？」
邱奕兩個字一說出來，邊南地心蹦了蹦，拿著鞋墊沒說話。
「嗯，晚安。」邱奕說。
八點他下樓的時候，邊馨語從自己屋裡走了出來。
「就你這樣的情況，條件好點兒的就該在醫院待著調養，咱是沒條件，幾個月才去一次醫院你還煩上了。」邱奕嘆了口氣，「你還真挺視死如歸。」
邱奕看了看趴在床上抓著手機睡得和圖書正香的邱彥，過去從邱彥手裡拿過手機放到了桌上。
「自己兒子忙得女朋友都不交，情人節跟哥們兒過，當爹的能不煩嗎？」老爸閉上眼睛也嘆了口氣。
從小到大，老爸都很信任他，他做出的任何決定，他決定去做的任何事，老爸都不會多說什麼，包括打架，老爸也很少責罵他。
「你就跟平時一樣就行了。」邱奕沉默了一會兒，「如果……邊馨語說了什麼，這事兒你能不摻和就不摻和，不是你的事兒，知道嗎？」
「要跟邊皓一個方向，我爸早帶著二寶離家出走了。」邱奕嘖了一聲。
邊南一看她的樣子就有點兒說不上來什麼感覺，黑眼圈離著幾米的距離都看得見，表情繃著，情緒也很低落。
「說了你甭操|我的心，誰能比你煩啊。」邱奕捏了捏老爸的肩膀，「行了睡吧，我明天還得忙呢，我也睡了。」
他的壓力大，老爸能體諒，他也能感ｍ.ｈｅtｕbｏok.cｏm•cｏｍ覺到老爸的無奈，所以在老爸面前他永遠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心思。
「回了？」老爸估計是剛睡下，還靠在床頭，開著小收音機。
「是啊，都找上我了。」邊南笑了笑，「也挺不容易的，你用不用都拿著吧，扔一邊兒也行啊。」
「沒什麼反應，就嘲笑我情人節跟你過來著。」邊南皺著眉。
「有空操心一下自己身體。」邱奕皺皺眉，「上回醫生怎麼說的你不記得了？你這身體出問題的地方多了，不好好注意要出大毛病的，下周約了醫生檢查，聽聽人家怎麼說。」
「睡吧睡吧。」老爸拉了拉被子，「兒大不由爹啊……」
「馨語，」邊南叫住了她，這聲馨語叫出來他自己都起雞皮疙瘩了，從小到大他幾乎就沒這麼叫過，「那個……你等我一下。」
「不喝，喝了晚上又得起夜，費勁。」老爸搖搖頭，「你是不是跟人過節去了？等你彙報和_圖_書呢。」
看到他，邊馨語掃了一眼就沒再理他，準備下樓去吃早餐。
跟媽媽一樣，老爸也曾一起幻想過兒媳婦兒的事，只是男人不如女人那麼愛琢磨這些而已……
「冬天了，咳咳很正常嘛。」老爸像是應景兒似的偏過頭一通咳嗽，半天才緩過來，「我還等著你給我彙報呢。」
本來打算直接睡了，但剛要關燈，聽到了老爸屋裡有響動，於是他轉身走出去，進了老爸的房間。
邊南跑進屋裡拿了邊皓的那個鞋墊，剛一出來邊馨語就皺了皺眉：「幹嗎？邊皓讓你給我的？我不說了不要這玩意兒嗎？他都找上你了還有完沒完了啊！」
邱奕笑了笑：「不是，跟邊南。」
「你倒是從來沒讓家裡擔心過早戀。」老爸往下移了移躺到枕頭上，嘆了口氣，「再這麼下去該擔心你晚戀了。」
枯萎了的藤蔓扭曲地在地上留下了糾結的影子。
「知道。」邊南嘿嘿笑了兩聲，「還有個事https://www.hetubook.com.com兒，就……邊皓拿了個什麼緩解疲勞的鞋墊要給邊馨語，她不要，邊皓心疼他妹說是路都走不利索了……」
邱奕關上了老爸房間的門，拿了根煙上院子里點上了，叼著蹲在了家門口。
「嗯。」邱奕坐到床邊拉了拉他的被子，「怎麼還沒睡？一會兒又要咳了。」
「想讓我給邊馨語？」邱奕馬上反應過來了。
邊馨語皺著眉從他手裡一把拿走了鞋墊，打開自己房門往裡一扔：「行了吧！」
「我覺得你就挺能操心的，跟邊皓操心的方向不一樣罷了。」邊南笑了笑。
「都挺好的，又不是二寶，還能跟這個好了就跟那個不好嗎？」邱奕站起來替老爸整了整枕頭，把小收音機關掉了，「趕緊睡吧，都十二點了。」
「給她了。」邊南說。
邊南沒說話，轉身下了樓，發現邊皓正站在樓下仰頭往上看呢。
晚戀？邱奕想想笑了起來。
「哦。」老爸頓了頓，「現在你跟邊南是不是m•hｅtｕｂoｏk.cｏｍ•coｍ比跟申濤關係好啊？」
「又不是跟女孩兒出去，有什麼可彙報的。」邱奕看了他一眼。
「彙報什麼？」邱奕在他胸口輕輕地捋著，「喝點兒水嗎？」
「不去。」老爸擺擺手，「煩不煩啊成天往醫院跑！」
邊南現在起床的時間比以前要晚得多，不用早起跑步的日子還挺不習慣的，他每天都還是六點多起床，到三樓老爸裝健身達人其實一次也沒進去過的健身房裡折騰一會兒，跑跑步活動一下。
「看把你得意的。」邊南心情莫名其妙好了不少，「行了，我就跟你說這麼個事兒，我先睡了，太困了。」
邊馨語從小起床氣就特別大，現在加上心情不好，臉上陰得能下場暴雨了：「我不要就是不要，他是不是還打算讓邱奕拿給我啊！有病！」
「哦。」邊皓點點頭，想想又有些鬱悶，「估計不會用。」
想到老媽，邱奕的手輕輕抖了一下，有些痛苦地低下了頭，盯著月光在地上斜著打出的葡萄架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