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邊南想起來還沒顧得上給苗源打電話轉達顧瑋的傾慕之情。
「你打架了？」顧瑋走進更衣室，一看到他就喊了一聲。
「這不是惹急了嗎？」邊南扯扯嘴角，「真不是打架。」
「這兩回事兒啊。」邱奕笑了笑，「再說這事兒是因為我引起的。」
邱奕陪著他一塊兒上了公車，又一塊兒擠上了地鐵。
「你爸？打你？」石江有些吃驚，「都這麼大的兒子了還動手？」
「吃過了。」石江往他臉上脖子上掃了一眼，皺了眉頭，「打架了？」
「好吧。」顧瑋穿上外套，「我去洗個澡，你回家吧。」
「哎——」邊南從窗口探出腦袋，「知道了邱奶奶！」
「不放心唄。」邱奕站了起來，「邊馨語今天沒來上班，我就想要不還是過來陪你回家吧，我在外面待著，沒事兒了我回去，有事兒我可以……」
邊南沒去醫務室，去休息室的冰箱里找了點兒冰和圖書
塊拿毛巾包了在臉上滾了滾，最後又從自己包里翻了個口罩出來戴上了。
邊南覺得挺好，邱奕如果說了什麼，哪怕是跟這件事完全沒關係的，都會讓他覺得緊張，就這麼沉默著站在他身邊就可以了。
「沒。」邊南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會兒真得找個鏡子瞅瞅，怎麼人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邊南，」石江還是皺著眉，「展飛的員工一旦發現有打架鬥毆的情況是一律開除的，下不為例的機會都不會給。」
「哎，真不是。」邊南嚇了一跳，趕緊湊到石江面前，「這是……我爸打的。」
「不問。」顧瑋笑了起來，「教練休息室里有冰塊，敷一下吧，要不行就去醫務室看看。」
「晚點兒找個藥店買點兒感冒藥預防著。」邱奕又說。
「哎！」邊南揮了揮手，剛才邱奕就想找藥店，可惜現在藥店都還沒開門，「知道了知道了。」
一路上他倆挨和_圖_書著站著，沒有說話，邱奕沒問他回家以後打算怎麼說怎麼做，也沒問他的傷，也沒問感沒感冒。
快到下午下班的時候，邊南都不太敢去看時間，顧瑋的手機就放在椅子上，他卻不敢拿起來看看幾點了。
下午是苗源那兩個朋友在的班訓練，顧瑋教得很認真，邊南沒什麼事兒，坐在一邊聽著，平時他聽顧瑋給人講解不會這麼仔細，但今天不一樣，他只要腦子一放空就會立馬亂成一團，沒著沒落地難受。
他小聲罵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該來上班，這麼招搖！
吃驚過後就是瞬間從心裏竄遍全身的喜悅，感覺自己笑得口罩都要皺了：「你丫神經病啊，怎麼跑來了？」
「……阿姨。」邊南低頭叫了她一聲。
「行吧不問了，沒打架就行，趕緊進去吧，今兒你們那班有人來得早，已經練上了。」石江說。
「行了走吧。」邱奕退到人行道上，這邊車開和-圖-書了之後又喊了一句，「你那個臉，到了以後找東西敷一敷！」
被老爸扇了一巴掌的地方面積不大，沒到半張臉的程度，但紅腫得挺明顯，再加上脖子上那道紅艷艷的血痕……難怪雜貨鋪老闆見了他跟見逃犯似的，沒報警都得謝謝人家了。
「石哥早。」邊南這陣兒跟石江混得還挺熟，石江這人不熟的時候臉挺冷，熟了之後……臉還是冷，不過說話能隨便不少，「去吃早點？」
快到展飛門口的時候，邊南看到了路邊有個藥店，趕緊讓司機停了車，下去買了盒感冒沖劑揣到了兜里。
他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應該不會感冒，但還是決定預防一下，現在一切情況都弄不清，病了會很麻煩。
邊南點點頭，轉身順著路往自己家走過去。
從球場到展飛大門外這幾分鐘時間里，他腦子裡跟爆發了似的把回家有可能會碰到的各種場景都過了一遍，想得汗都下來了，和*圖*書有點兒想回頭跟著顧瑋去洗個澡。
「哎沒沒，剛石教練還問我呢，被我爸揍的……」邊南一看到顧瑋的表情立馬又補了一句，「別問！」
走進小區的時候邊南吸了口氣，心跳得有些厲害。
「走吧！沒事兒了。」顧瑋把明天的訓練安排跟學生交代完之後過來拍了拍他，「下班了，對了明天安排了晚上訓練，你要來不了……」
「你爸還撓你啊？」石江指了指他脖子，「什麼招式……」
邊南掏出鑰匙，剛插到鎖里，門就被人打開了，阿姨站在門裡。
「你大爺。」邊南衝過去一把摟住了他，「你就這麼覺得我處理不嗎？」
「不，」邊南搖搖頭，「這事兒是邊馨語沒地兒撒氣兒引起的。」
邊南跑了進去，進了更衣室，一邊換衣服的時候一邊往鏡子里瞄了一眼，捂著臉就愣了。
「指甲刮的，石哥你別問了。」邊南低下頭悶著聲音，「挺鬱悶的。」
充話費要能和圖書送個女朋友什麼的就好了。
低頭順著路走到展飛門口的時候他被人叫住了，一抬頭看到是石江。
他指了指他家那條路拐角的小咖啡店：「你在那兒待會兒吧，暖和。」
「哦。」邊南有些不情不願地慢吞吞地走出了球場。
「嗯，你別管我了。」邱奕在他肩上捏了捏，「有話好好說，別急，越急越表達不清了，能解釋的……還是解釋一下。」
「來得了。」邊南一聽立馬說，「我能來。」
家裡亮著燈，門外聽不到什麼動靜，不過老爸和邊皓的車都停在車庫裡，看來全家都在。
垂頭喪氣地往公車站走的時候，他掃到路邊花壇邊坐著個人，看清之後他愣住了。
顧瑋還挺照顧他，今天沒安排他摘了口罩去陪練，只讓喂球，順帶幫著跑了跑腿兒。邊南很感激，借了顧瑋手機給邱奕打電話的時候琢磨過幾天悄悄替顧瑋充點兒話費。
今天簡直就是他來展飛實習之後最投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