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洗手開飯。」邱奕彎腰在邱彥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沒你什麼事兒。」邊南沖他擺擺手，又轉頭沖邱彥齜齜牙，「二寶過來給我拜年！」

「厲害，這麼一大桌呢！」邊南脫了外套，跟著他也圍著桌子轉了一圈兒，「今兒又得吃站著了……」

「回來啦！」邱彥很興奮地喊著，圍著桌子跑著圈，「菜都是我熱的，爸爸指揮，我熱的！」

邱奕進了休息室沖他一打響指說可以走了的時候，邊南才注意到已經在這兒坐了兩個多小時。

「夠夠的，跟你說，二寶膽兒小，他不敢點，就願意在邊兒上看人玩。」邱奕笑了，「衚衕里誰家要放花了他就跟著去看，夠他看呢。」

「你們今天忙得跟打仗一樣啊。」邊南站了起來。

「就是。」邊南往邱爸爸身邊靠了靠，拿著自己的杯子跟他碰了碰，「我覺得喝飲和圖書料挺好的。」

「哎，等會兒，來，」邱爸爸伸手在衣服里摸索著，掏出了幾個紅包，「來給我拜年，要不一會兒吃完了我被趕去睡覺該忘了。」

邱爸爸笑著接過紅包：「謝謝啊，其實真不想要，挺想看你打滾兒的。」

邱爸爸今天精神狀態不錯，吃得比平時多一些，但想喝酒的時候被邱奕攔住了，只能跟邱彥一塊兒喝飲料讓他有些不滿意。

這頓飯吃得很慢，幾個人邊看電視邊聊著，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邱奕跑去廚房忙了一會兒，居然拿個大玻璃壺弄了一壺熱乎乎的米漿進了屋。

「你這兩杯下去就昏迷不醒的當然說飲料好。」邱爸爸笑了起來。

「好！」邱爸爸在他腦袋上拍了拍，把紅包放到他手上，「大虎子乖。」

「工作順利！」邱彥馬上又喊開了，「找個漂亮女朋友！」

和-圖-書「還成，習慣了。」邱奕笑笑，「小姑娘都扛得住，我能累到哪兒去。」

外面已經沒人了，這會兒都窩家裡或者飯店裡吃年夜飯呢，吃完了飯出來玩的人也還沒到時間，邊南坐在車裡，覺得暖烘烘的，挺踏實。

「吵死了。」邱爸爸把輪椅推到了一邊，「轉得我眼暈。」

「爸過年好。」邱奕笑著說。

「邱二寶真是……」邊南嘖了兩聲，「難以歸納的性格啊。」

「累嗎？」邊南跟在邱奕身後從後門出了飯店，他第一次這麼直觀地看到邱奕在飯店裡來回穿梭，感覺自己腿都酸了。

比起自己家來，邱奕家的年夜飯算不上多豐盛，常規的老百姓家過年的幾個大菜，雞鴨魚肉之類的。

邊南坐到椅子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電視，時不時有人從門口經過。

「哎，我要咬咬牙挺個幾瓶啤酒才倒也和圖書不是做不到的！」邊南樂了。

就這麼看一會兒電視，瞅一瞅從門外走過的邱奕，時間沒什麼存在感地就滑過去了。

「咱那天買的煙花夠二寶玩嗎？要不明天再買點兒去。」邊南說。

「好！」邱爸爸把紅包遞了一個給他，「大財迷。」

「過年都不讓喝酒……」他嘆了口氣，喝了一口飲料，「老子被兒子從頭管到腳，唉！」

「我的呢？」邱奕在一邊問。

「為你好。」邱奕笑著說，「我們都陪著你喝飲料呢。」

「爸爸過年好！大吉大利，身體健康！」邱彥立馬喊了一聲，撲到了他腿上。

回到邱奕家的時候，邱爸爸已經和邱彥把邱奕昨天晚上準備好的菜都熱好了，一開門，撲面而來的香味和暖烘烘的空氣讓邊南整個人頓時放鬆了下來。

邊南猛地想起邊馨語，雖說平時應該沒這麼忙，可邊馨語一個ｈｔｔps://wwｗ•ｈetuｂｏoｋ•ｃｏm.ｃom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居然能堅持得住，真是讓人意外。

「二寶乖！」邊南定了定神，把紅包放到了邱彥手裡，摟著他親了一口，「學習更上一層樓。」

「我這不是壓歲錢，是小輩兒的心意。」邊南說，「您不要我就躺地上打滾兒。」

這會兒很忙，邱奕每次經過都沒時間停下，但就這樣經過，看一眼，經過，看一眼，重複著沒什麼新意的場景，卻讓邊南覺得享受。

接近衚衕那片兒之後，四周才變得熱鬧起來，能聽到遠遠近近的鞭炮聲，還能看到天空中竄起的煙花。

「叔。」邊南從兜里也摸出了個紅包，嘿嘿樂著遞給了他。

「還有餃子呢！」邱彥喊。

路上打車也是件困難的事，邱奕提前叫了車了，還在路邊等了十來分鐘車才過來。

「王子過年好！」邱彥立馬撲了過來，「越來越帥，越來越白！」

「哎和-圖-書這……」邱爸爸愣了愣。

「叔過年好！」邊南蹲到爸爸身邊，「新年順順利利的。」

「好！」邱爸爸給了他一個紅包，「小財迷。」

不過邊南吃得很香，除去邱奕手藝實在是好，菜的味道讓人慾罷不能之外，就是氣氛，讓人吃著吃著就想躺沙發上打個滾兒的那種舒坦和自在。

「……我該樂嗎？」邊南捏捏他的臉，「再來一句。」

「你還真一點兒不謙虛啊……」邊南嘖了一聲。

過年的時候就必須待在有人的地方，聽著人聲，看著人影，心裏才會踏實。

他覺得挺神奇，只要是邱奕經過，他都感覺到，每次看過去的時候，都能看到邱奕嘴角帶著笑地也在看他。

「等我換衣服。」邱奕進了裏面的更衣室，沒兩分鐘就換好衣服出來了，「走吧，打個車回去，二寶估計都等急了。」

「已經到樓頂啦！」邱彥接過紅包有些得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