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錢啊？」邱奕笑著看他。

邱彥折騰一晚上也困了，洗漱完了就自覺進屋睡覺去了。

邊南猛地明白了邱彥的想法，煙花挺貴的，邱彥反正只愛看不敢放，看別人家的更合算。

「放一袋不就行了嗎？」邊南接過袋子。

第二個二踢腳就好多了，邊南點著了之後沒有轉身跑開，只是退了一步，觀賞了從第一響到竄上天第二響的全過程。

「什麼歪理！」邊南愣了愣。

「就是因為只看不放，看別人家的才划算啊。」邱奕說。

「玩夠了回家呢。」邊南笑笑。

大叔樂呵呵的：「過年好過年好，出去玩啊？」

「沒有！我穿得厚！」邱彥興奮得眼睛發亮，笑聲脆響，「好響啊！」

「這能一樣嗎！」邊南對此時此刻自己跟小雞似的膽子無法解釋。

「爸爸睡了你就可以不睡了？」邱奕說，「那明天爸爸不睡，他那份https://m.hetubook.com.com兒你幫他睡了吧。」

把自行車放到後備廂之後邊南上了車，沖邱奕揮揮手，邱奕笑笑轉身回去了，他關好車門，沖大叔笑了笑：「叔，過年好。」

「爸爸已經睡啦！」邱彥掙扎著。

倆人推來推去推了一會兒，大叔一拍腿：「行，我收下了，謝謝你小兄弟！車費我給你打個對摺！」

「哎！」邱奕手還放在外套兜里來不及抽出來，被他撲得只能往後退，身後還有邱彥，三個人跌跌撞撞地亂成一團，一塊兒撞到了牆上。

「我不騎是因為天冷，頂著北風騎自行車上下班你想什麼呢？」邱奕說。

「……看！」邱彥想了想。

大叔心情不錯，一路跟他聊著國家大事，連吹帶發散地說得挺深奧，邊南聽得老想瞌睡。

「家裡買的都放完了。」邱彥笑著說，「我們去看別人放。和圖書」

邊南沒想過這個，點點頭看了邱奕一眼，這種生活不易的感覺大概邱奕很有體會吧。

「本來也沒讓他玩。」邱奕笑著說，「是你要玩啊。」

「我的總結，以前我沒覺得我多辛苦，頂多累點兒，也沒什麼，鄰居一說邱奕太辛苦了這麼小就這麼辛苦什麼的，」邱奕笑笑，「有一陣兒我就覺得我活得太累了，為什麼我要這麼累。人就是這樣的，關鍵是你說了讓他知道了，對他也沒什麼正面影響。」

第二聲響在上空傳來之後，邊南才一把從邱奕身後把墊在牆邊的邱彥揪了出來：「寶貝兒沒壓著你吧？」

「以前是怎麼玩的，你家過年……」邱奕沒再說下去，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抓住了還想往旁邊跑的邱彥的衣領，「快十二點了，回去睡覺了。」

「不休息，三倍工資呢，又沒什麼事兒，不拿了這錢我心不安。」邱和*圖*書奕笑著說。

「這玩意兒太危險，不能讓二寶玩。」邊南搓著手，感覺還挺過癮的。

「說你錢串子真沒錯。」邊南嘖了一聲，「我初四才上班，有空我過來跟二寶玩吧。」

三十兒晚上打車比較困難，邱奕半天才聯繫到一輛，還二十分鐘到，邊南準備出門兒去等的時候，邱奕把炸好了沒吃的春卷裝了兩袋給他。

邊南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邱奕說什麼聽著都挺有道理，他一般反駁不了。

「不管，我要。」邊南說，「我是頂著北風跑了六年步的運動員，我沒你那麼嬌氣。」

「你就是圖新鮮。」邱奕沒再阻止他，從抽屜里拿出了鑰匙和車鎖，「拿去玩吧，我看你能騎幾天。」

二踢腳在他身後炸響了第一聲。

「那明天還放煙花嗎？」邱彥回過頭問。

「二寶看煙花還要去看別人家的……」邊南嘆了口氣。

「我覺得我應該和_圖_書去弄輛電瓶車，或者……要不你把自行車給我，反正現在你也不騎。」邊南想了想。

倆人在衚衕口等了一會兒，計程車來了，司機是個大叔。

「啊！」邊南又吼了一聲，直接往邱奕身上一撲。

「你怎麼……」邱奕有點兒好笑，「一個二踢腳就能嚇成這樣？就這樣還能是傳說中體校單挑最怕碰上的對手……」

「一袋你吃，那一袋一會兒給計程車司機。」邱奕說，「大過年的多辛苦。」

「可憐嗎？什麼樣的條件就過什麼樣的日子。」邱奕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你要不說他好可憐，他也許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反而覺得自然而然的，這就是他的生活，你要說了，好可憐啊好可憐，他就會發現，啊我好可憐……」

回到邱奕家，邱爸爸已經上床睡覺了，屋裡桌上的碗筷什麼的還沒收拾，帶著些許雜亂的場景和關上門之後隱隱傳來的鞭炮ｗｗｗ.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om聲，特別有種過年時疲憊而興奮的溫暖感覺。

「嗯。」邱奕把他外套扔給他，「打個車回吧，沒公車了。」

「我回去了。」邊南打了個呵欠，「也有點兒困了，你明天休息嗎？」

「小孩兒能不愛玩這個嗎，他肯定是覺得買煙花貴才喜歡去看的。」邊南嘖了一聲，壓著聲音，「多可憐啊。」

到地方了他才想起來手裡的那袋春卷，趕緊拿了遞了過去：「叔，這是我朋友做的，特別好吃，您嘗嘗吧。」

大叔有些意外，接著就很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怎麼好意思。」

想明白了這點他頓時有點兒心疼，跟邱奕一塊兒帶著邱彥往回走的時候，他小聲說：「明天我多買點兒煙花回來。」

「我錯了。」邊南又搓了搓邱彥的臉，「我就是沒玩過，突然就想玩了。」

「明天晚上再帶你出來看，我放給你看。」邊南說。

「你是要放還是看啊？」邊南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