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老爸之間始終無法做到親密無間，也始終沒辦法有那種對父親的依賴，可這畢竟還是他爸爸，親爹，一旦有一天失去了再想念也見不到了的。

「那你開門之前先抱緊門框。」邱奕無奈地說。

「李二歡。」邊南說。

回球他沒用力，角度也並不刁，但李歡歡還是沒接住。

「我發現二寶還真……堅強。」邊南感嘆著。

「欺負我沒地兒投訴嗎？」邊南樂了。

「我覺得我太緊張了。」邊南在花壇邊來回蹦著，「我怕門一開我直接跪地上了。」

經歷了失去邱爸爸的痛苦之後，邊南覺得老爸對他再怎麼生氣，要罵要動手還是要怎麼著，他都會忍著。

「……知道了。」邱奕說，「跟你學。」

響了挺長時間，電話接通和圖書了，那邊傳來老爸熟悉的聲音：「喂。」

「邊帥，」她叉著腰有些喘，「這球我已經用盡我畢生吃零食的力氣了，我要休息。」

邊南看到他腦海里立馬浮現出昨晚上他手提水管站在客廳里的樣子，還有出門兒差點兒摔了的樣子，尷尬和想笑的感覺交替翻騰，石江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邊南都不知道該把什麼表情放到臉上了。

邊南負責的幾個小姑娘進步還挺快的，雖然只是花架子，不過要只看姿勢，都挺有正式球員的范兒，只是打過來的球還是軟綿綿的。

「要裡邊兒站的是邊皓呢？」邊南嘖了一聲，「萬一是邊馨語呢？」

幾個小姑娘上一邊兒聊天休息去了，邊南坐到椅子上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ｗｗｗ•hｅtｕｂｏoｋ•coｍ.ｃｏm會兒老爸應該沒什麼事兒。

老爸沒說話，等了一會兒才開口：「怎麼不說話啊？」

「我弟嘛。」邱奕說。

「哎對了。」邊南沖她豎了豎拇指，把她打過來的球回過去，「就這樣。」

「滾蛋。」邊南樂了，吸了口氣，「行了，跟你說了幾句不緊張了，我晚點兒再給你打電話。」

「嗯？」邱奕應了一聲。

邱奕起得也挺早的，邊南吃早點的時候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已經準備出門去補課的那套房子了。

「再叫一次我去投訴了啊！」李歡歡瞪他一眼。

早上到展飛的時候，石江正挨個球場轉著。

「爸。」邊南叫了一聲，接著就說不出話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有點兒後悔自己打電話之和*圖*書前沒有先綵排一下想想台詞。

老爸哼了一聲：「是不是沒錢用了就想起你爹來了？」

「哎，就這話，可別再說了，你有數你有數你有什麼數啊！」邊南皺著眉小聲喊了一句，又頓了頓，「大寶啊。」

「不會。」邱奕笑著說，「我有數。」

現在天已經開始轉暖，邊南每天騎著自行車上下班感覺也不是太痛苦了，不過今天決定回家，他還是坐了公車，他怕邊馨語看到他騎著邱奕的自行車會有想法。

他按下了老爸的號碼。

「挺好的，倒下去姿勢都沒變就到天亮了。」邊南說，又有點兒擔心地問了一句，「二寶還好嗎？」

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有些緊張，躲到小花園裡給邱奕打了個電話。

「就你這球，」邊南站在場地里嘆了ｈtｔｐs://wｗw.ｈｅｔｕbｏok•ｃｏｍ•ｃｏｍ口氣，看著對面叫李歡歡的姑娘，「我拿個羽毛球拍都能接住。」

手機里響著撥號音，他突然有些百感交集，說不上來的有點兒緊張，有點兒害怕，但也有期待和內疚。

「那休息五分鐘吧。」邊南說，「另外換個稱呼行嗎？」

邊南出門那天沒帶鑰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他按下了門鈴。

「去補課？」邊南問。

石江看到他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掃了他一眼就走開了，跟平時差不多。

「以後別這樣了，你看，這方面你學學我。」邊南說，「有事兒別憋著，該哭哭，該生氣生氣。」

「知道。」邊南笑笑，「我不會跟他吵的。」

「今天不補，跟房東說說下月不租了，然後再跑跑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邱奕說，「你睡得htｔｐs://m.ｈｅｔｕbｏoｋ•ｃom.cｏm怎麼樣？」

「別吵架啊，他要罵你就聽著。」邱奕又交代了一句。

「不是。」邊南咬咬嘴唇，「爸，我想……我想……我想回去看看你。」

吵不起來了。

「邊小黑。」李歡歡說。

「嗯，還成，昨晚上又哭了一會兒，早上起來還好，去上學了。」邱奕笑笑。

「得了吧，他要跟你似的不好。」邊南皺皺眉，「我前陣兒一直擔心你會突然嘎嘣一下就倒了。」

「吼！」李歡歡喊了一聲，雙手狠狠一揮拍。

「那是你爸，跪就跪了唄。」邱奕笑著說，「當初跑出來的時候不是挺硬氣的嗎？」

時間還夠，他起床去洗了個澡，拿出最後一套乾淨衣服換上，把這些天攢下來的衣服扔了幾件到洗衣機里洗著，然後出了門。

「我……說什麼啊？」邊南半天才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