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好……」
她在床上趴了一會兒，蓋上被子睡覺。就算是自己不對，她這會兒也不會出去給喬以辰道歉的，反正他也是覺得唐詩然比自己好，這點沒冤枉他。
不過今天丁檬有些心不在焉，在她又唱錯一個音后，喬以辰終於停了下來：「你在做什麼？夢遊嗎？」
喬以辰又看了她一眼，轉身下了樓。他先把兩人的碗洗了，然後回房間沖了個澡，看了會兒音樂雜誌就睡了。半夜的時候他醒了一次，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
丁檬耷拉著腦袋應了一聲：「對不起。」
丁檬低著頭沒有說話，喬以辰走到她身邊，挨著她坐下：「你之前不是奇怪，我怎麼會走上音樂這條路嗎？」
「嗯。」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丁檬的意料，她一時之間呆在了那裡。
丁檬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對不起，剛才我嗆了一下。」
丁檬抿了下嘴角，回過頭去：「我不困。」
她這番道歉的言辭說完，喬以辰的怒氣反而更盛了：「你還打算繼續唱？這個時間點你應該在睡覺！」
她不解地看著喬以辰，他卻像是陷入了什麼久遠的回憶：「我記得ｈttps://m•ｈｅtubooｋ.ｃｏm•ｃｏｍ是初二，校合唱團要代表學校參加市裡的表演，我有次打完籃球，正好經過合唱室，聽到裏面有人在練歌。當時學校里已經沒幾個人了，我很好奇是誰這麼晚還留在裏面唱歌，就過去看了一眼。」
喬以辰沉著臉沒有說話，兩個人的關係卻似乎在無形中緩和了不少。
丁檬對她笑了笑，繼續聽台上的選手唱歌，一個下午的比賽倒是很快就過去了。傍晚的時候喬以辰還是回來吃飯了，家裡只有丁檬中午剩下的菜，他也沒嫌棄，吃完飯後照舊把丁檬拎上二樓特訓。
是這麼一回事嗎？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音樂可以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丁檬的歌聲像被掐斷了一般戛然而止，她回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喬以辰，怔愣了一瞬。很快，她語帶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覺了嗎？我聽你說這裏隔音才放心唱的，我會小聲點的。」
她自己在房間里委屈了一會兒，又開始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今天就算喬以辰沒叫她去看比賽，她肯定也會去的，她自己被唐詩然刺|激了，
和-圖-書然後把氣都撒在了喬以辰身上。
喬以辰側頭看著她，眼裡像是有星光乍現：「是因為你。」
喬以辰斂著眉峰，從鋼琴前站了起來：「今天不用訓練了。」
喬以辰皺了皺眉，從鋼琴上收回手，看著她道：「今天下午去聽了第二組選手的比賽，有什麼感想？」
喬以辰皺著眉：「所以呢？你又打算沒日沒夜地練習，然後再把自己折騰進醫院？」
「嗯。」丁檬隨意地應了一聲，就自己去跑步機上跑步了。
仔細回想，她好像確實……沒有說過想讓他去當音樂家啊！那個時候她對他最大的期待，就是他下次數學考試能及格。
「我管你困不困，現在馬上下去給我睡覺！」
這次丁檬沒忍住，真的咳了出來。
專業知識和技巧的培訓又重新展開，只是這次和專業的選手待在一起，丁檬明顯感覺吃力不少，一天的培訓結束后，她整個人都有點蔫蔫的。
丁檬還留在樓上練習，喬以辰到的時候，她正站在窗口自己練習發聲。她沒有開燈，只有她站的地方因為月光的照射，有一片亮光。
只不過這一次喬以辰沒再讓和*圖*書她這麼走掉：「你去哪裡？過來把飯吃了，上二樓特訓。」
喬以辰哼笑了一聲：「所以你的自信心就被打擊了？我早就說過你和其他選手比還有很大的差距。」
喬以辰下一秒就望了過來，丁檬旁邊的女生頓時噤若寒蟬。等喬以辰的目光重新落回選手身上，她才鬆了口氣。
到了訓練營后，她找工作人員要了一個麵包，如果不吃點東西，待會兒她可能會暈倒在跑道上。
丁檬恍然了，原來他今天讓自己去聽比賽，就是想打擊她一下。心裏突然就很不是滋味，就算他不這樣做，她也知道自己比起其他選手還有差距，他一定要這樣讓她難堪嗎？
這幼稚的語氣和小時候如出一轍，丁檬愣了一下，差一點兒就要笑出來：「喬大大，你怎麼一秒就變回狗蛋了？」
「我去，喬大製作人太可怕，嚇死寶寶了。」女生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
似乎是知道訓練營的訓練強度加大了，晚上的培訓喬以辰特地縮短了半個小時。不過丁檬在時間到了的時候，並沒有打算離開：「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再練一會兒。」
喬以辰笑了一下：「你唱的m.hetubook.com.com是《白鳥》，那個時候的場景，真的就像一幅畫。泛著橘紅色的天空，凝望遠方專註歌唱的少女，那一瞬間，我好像真的看見你的肩上張開了一對翅膀。」
喬以辰看了她一眼，沉吟一下道：「不要練得太晚，注意休息。」
喬以辰的眉頭一皺，走上前去不自覺地加大了音量：「丁檬，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丁檬有點兒驚恐：「不會是我吧？」
回到家以後，喬以辰已經把晚飯做好了，丁檬朝飯廳看了一眼，和早上一樣一言不發地走了。
丁檬定定地看著他，眼裡寫滿了驚訝。她不知道，原來她曾經偷偷摸摸練習的事，都被自己的小同桌看見了。想起喬以辰剛才的描述，她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可惜少女太胖，破壞了畫面的美感。」
「沒關係沒關係，你肯定也被他嚇到了吧？」
不練就不練！誰稀罕！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丁檬心裏堵著一口氣，也回了房間，還把門帶得「啪」的一聲響。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翻身下床，打開門走了出去。四周很安靜，他摸黑走到客廳，朝樓上看了一眼。二樓似乎有什麼動靜，他在樓梯口站了和_圖_書片刻，抬腿走了上去。
丁檬輕嘆一聲，靠著窗檯坐了下來：「今天的訓練是所有選手在一起的，突然就變難了好多。有時候老師講的專業名詞，我甚至聽都沒聽過，我看見其他人輕鬆就能跟上老師的節奏，這種感覺……就好像我重新回到了九中的班級，我還在讀題，已經有同學報出了答案。」
再睜眼時是被鬧鐘吵醒的，今天又要去訓練營了。丁檬出門的時候，喬以辰也正好要出門，她看了喬以辰一眼，飛快地走了出去，連早飯也不吃了。
丁檬抿著嘴角，回房間放下包包，洗了個手就出來吃飯。飯桌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沉悶地吃完了晚飯。培訓的時候丁檬倒是很認真，不過兩人還是沒有一句閑聊。
她學著喬以辰剛才的樣子哼笑一聲：「別說其他選手了，你說的就是唐詩然吧？你那麼喜歡她你去教她啊！」
「哦，唱得挺好的。」今天的觀摩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這次訓練沒有再把選手分為專業組和非專業組，二十強的選手都在一起，而且訓練的力度明顯比上一周強了很多，就說體能訓練，八百米長跑就升級為了一千六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