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被南喬從電梯的鏡子里看見了，問：「你笑什麼？」

時樾搭把手幫南喬處理傷口，有一搭沒一搭地問：

這時候已經過了半夜十一點，辦公室里早已經沒人了。南喬領著時樾直接去了她的實驗室里。

文檔上是一篇手抄的英文論文，字跡潦草然而滿紙銳氣呼之欲出。文檔上被南喬打了個標籤：MEMS研究突破性進展。

南喬不理解：「為什麼？」

時樾又深又冷地盯了她一眼：「你上回吐我一車還沒弄好，今天又搞得郄浩一車血。他媽的以後還能不能帶你上車了？」

時樾說：「我在想幸好是你南小姐。」

南喬懶得說，剛才劉青山那邊也有人陰里拿刀子向時樾動手。她擋了一下，被https://m.hetubook.com.com那刀子擦到了。

即刻飛行在一個朝陽公園附近的科技孵化器裏面。

南喬默然想：這男人還算講情義，不會拋下女人跑。

「南小姐今年多大了？」

手肘到上臂，被拉開了一條尺來長的大口子。一小段深的地方往外翻著血肉，還在淌血。

他抽了一份薄薄的文檔出來。

時樾說：「換了別的女人，細高跟，小短裙，怎麼逃？我鐵定要被揍一頓。」

「你太謙虛了。」

除了溫笛和另外幾個團隊核心人員，幾乎沒有人進來過。

「H省。」

南喬不吭氣了，她知道論口齒伶俐，她絕對敵不過他萬分之一。

南喬覺得還是不能對人妄下論和*圖*書斷。

她知道常劍雄是為了給她出氣，但是平心而論，她並不喜歡這種行為。

南喬讓時樾進來，倒不是因為百分百的信任，只是因為這種東西專業性太強，一般人看不明白。

時樾把車停到通惠河邊，命令。

「我救你一次，你幫我擋了一下，算是扯平。」時樾走到書架前面，目光上上下下。

「哪兒人？」

南喬扭過手來看了看，傷口包紮得很乾凈漂亮，是訓練有素的結果。

「你呢？」

南喬並不情願。但時樾沒有給她餘地，探身過來，拿著她的手腕就給舉了起來。

他慢慢發現南喬這實驗室，其實是無序之中，秩序井然。

南喬挂念著還沒寫完的程序，時樾便載著她去了即刻hｅtuｂｏｏｋ.ｃoｍ•cｏｍ飛行的辦公室，在樓下的藥房買了葯和紗布。

這份文檔紙張薄脆，就是普通的A4複印紙。雖然保管良好，但因為時日久遠，紙張邊緣都出現陳舊的顏色。

——裏面和她的家差不多。各種飛行器的零部件四處都是，而且還多了數台計算機和地面控制站，各種指示燈一閃一閃的，愈發顯得凌亂。另一面牆上則是滿滿的書籍和文獻資料，看著有種密不透風的感覺。

南喬整理好衣服，回頭看見時樾正拿著份文檔出神，走過去問道：「看什麼？」

然而時樾又慢悠悠地說：「不過那樣的話，我還出面做什麼？」

「普通話說得好，聽不出明顯的南方口音。」時樾笑笑，他自己稍微有些鼻音邊音不分和圖書。

「右手，抬起來。」

南喬並不像別的女人那樣避諱這個。「二十七。」

「依你。」

這間實驗室就是即刻飛行最為核心的地方了。

時樾顯然是有潔癖的人，實驗室里有把黑色的轉椅，他也並不去坐。

做什麼事情都是她選擇，有什麼後果她都承擔。她並不恨任何人，包括周然，包括侯躍和姬鳴。

「我啊？」時樾笑了笑，讓人有些看不透，「無業游民，什麼賺錢做什麼。」他拍拍南喬被紗布和繃帶包紮起來的手臂：「好了。」

「……」

「謝謝。」

這大晚上的只能去急診，南喬受不了那種環境。

「我不想去醫院。」

說著猛一腳油門，車向前開了出去。

所有的書籍和文獻資料，分門別類，按照字母順和圖書序或者時間順序排列。

南喬側了側身子，時樾突然看到她手臂上一點殷紅血漬，從雪白襯衣上滲了過來，格外醒目。

離開中關村住到朝陽區之後，時樾就很少再看到這樣破舊簡陋的寫字樓。即便是中關村，如今蓋起來的寫字樓也是無一不是用和CBD同樣格調的玻璃幕牆，夜色之下霓虹閃耀。而這棟孵化器，還是老式的粉刷牆面。

好在裏面的設施還算齊全。

時樾似乎驚了一下，很快又回過神來，抖抖手裡的紙：「整篇就看得懂一個『200X』年。」

南喬終於略微覺得尷尬：「抱歉，我這裡有些亂——」

「十二歲和家裡人來了北京。」

時樾拎著葯走在南喬的身後，看著她纖長的脖頸和臀后那面暗紅色小旗，淡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