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樾「嗯」了一聲。兩個人便沉默了。

南喬一雙修長的眉微微擰了起來。一般溫笛要直接給她打電話，用這種急切的語氣，那就不是「一點麻煩事」的問題了。

過去的這幾個月，這些拿了融資的競爭對手們，還真以高薪高職位從即刻飛行挖走了一些人，而胸懷野心，主動辭職出去創業的人也有那麼幾個。

時樾問：「Jaeger呢？」他忽然想起來，「上次墜落的兩架會不會出問題？」

南喬道：「好。」

南喬看了一下收件人欄，估計是時樾也沒有留郵箱，這個秦笑歌把名字為「shiyue」的所有郵箱後綴包括gmail、hotmail、126什麼的都試了一遍，於是就中了。

程序代碼是從他們這裏流傳出去的嗎？

南喬說：「是這樣。」

「有個匿名號在5iMX論壇上面發了個帖子，貼了幾段代碼出來。這個帖子很快就爆了，現在還被轉到了Twitter和國際的一些無人機論壇上。我們的人看了下，確實是Phoenix的程序代碼，但和*圖*書還只是涉及一些比較外圍的東西，也不是完整的。」

南喬微驚。

事實上自去年Phoenix II一鳴驚人之後，國內很快湧現了其他好幾個新的無人機公司。即刻飛行在良好的現金流和極致產品之下，已經擁有了很強的話語權，對新一輪融資的投資人選擇非常慎重。不少投資人在知道投資即刻飛行無望之後，又不願失去這一個潛力巨大的市場的機會，便轉而投資和扶持其他新創無人機公司。

這樣的甜蜜，甜蜜到她有時候都莫名地覺得不像是真的。

溫笛道：「Phoenix的代碼泄漏了。」

中國的創業環境就是這樣。一旦一個新領域有人獲得了成功，市場上馬上就會有無數人衝進去，瞬間將藍海變成紅海。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消息出去之後，必然會對我們公司的估值造成嚴重影響，現在正是我們新一輪融資塵埃落定的節骨眼，已經談好合作意向的幾家資方，就等著Jaeger新品發布，市場反饋出色，錢就進來。」

「hetubook.com.comHi，時先生，我是秦笑歌，你一定還記得我。你留給我的是工作電話，不誠實哦！……我的微信號是zhuzhuxiaoge，不加我是小狗！」

像Jaeger的研發和測試，雖然一直都在高度保密的狀態下進行，市場上卻一直有諜照冒出來。只不過因為無關痛癢，溫笛便一直睜隻眼閉隻眼，借力打力來為今年的新品發布會造勢。

時樾：「……」

他的父親在前段時間突然腦溢血，幸虧搶救及時，撿回了一條命。然而原來精神煥發魄力十足的一條大漢，現在變得痴痴獃呆，行動困難。

時樾點頭：「那就好。」

「打壓我們，順便賺錢吧。」溫笛惱怒地說。

南喬翻著他的收件箱，有重要的就念給他聽。時樾口述回答，南喬給他打上去。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南喬一看，竟然是溫笛，便接了下來。

她有時候也會覺得，和時樾在一起的這幾個月，實在太順了。

時樾冷冷道：「心眼真多，設個攔截吧。」

所謂是樹大招m.hｅｔubｏok•ｃom•cｏｍ風。

路上，時樾開車，南喬拿著他的手機，幫他查郵件和信息。

中間時樾和常劍雄遇見過一次。

回到北京之後，南喬和時樾便各自扎入了各自的工作之中。

南喬靜靜地思考著。時樾看了看她，從她的話和神態中也大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皺起眉來，但沒有打斷南喬的思路。

即刻飛行已經成了市場上各方所密切關注的對象。稍有風吹草動，立即就有媒體報道和各種猜測出來。

掛了電話，時樾問：「代碼泄漏了？」

南喬想到了安姐。

從貢嘎雪山下山之後，南喬和時樾兩人休整一晚，和飛手團隊匯合后打道回府。

貢嘎雪山一帶3G、4G信號近乎于沒有的狀態，除了偶爾有急事郄浩、郝傑他們會給他打電話，其他的他也不知道攢了多少事沒處理了。

常劍雄還有一個異母的弟弟，年紀尚輕。現在整個震遠護衛的擔子，全都壓在了常劍雄一個人身上。

溫笛道：「已經聯繫了警方，開展了調查。」她說，「其實我有些懷疑這是個障眼法。最核心的www.hetubook.com.com程序和技術不都在你手裡嗎？他們要拿到也只能拿到一些外圍的比如雲台、攝像、圖傳等方面的演算法和代碼。」

——你看我不慣，那就直接沖我來。

南喬搖頭道：「Jaeger的開發我更加謹慎，不會出問題。我們試飛的樣機都帶有自毀裝置，無論是失聯還是墜毀，都會觸發自爆。」

南喬很快又鎮定下來，問：「怎麼確定泄漏了？泄漏到什麼程度？」

「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南喬問溫笛。

溫笛說：「市場上現在都等著我們對這個事件做出官方答覆。我在想Jaeger的高原測試已經完成，是不是能把今年的新品發布會提前一些。等你回來，我們籌備一下就開始。」

南喬：「……」

時樾說：「有什麼事情要幫忙，叫我一聲。」

她不想讓時樾趟這樣一趟渾水。看了一眼他，淡淡道：「你不用擔心，我不認為他們拿到了Phoenix的核心代碼。這個事情總會水落石出。」

代碼泄漏，這的確是生死攸關的事情。之前大姐南勤也說過，即刻飛行是個高科技公司，核和圖書心技術就是它的一切。而核心技術中的核心，就是飛控系統程序代碼。

郵件後面還附了一張嘟著嘴的自|拍照片，南喬還真對這個姑娘有印象——上過「時間海」的新綜藝節目，憑著清純可愛的相貌、大方又風趣的性格把Susie踩下去，成了亞娛目前主推的新藝人之一。

是安姐耐心等到了這個時點，要給她的即刻飛行致命一擊嗎？

「你慢慢說。」

她不敢確信。目前的情況，敵暗我明，她還是只能靜候事態發展。

如此一來，市場上遙遙領先的即刻飛行，就成了他們的攔路虎。

南喬道：「Phoenix的。」

就算她是一副直腸子，也無法不想到安姐。

所有離開即刻飛行的人，都和公司簽訂了嚴格的保密協議和不競爭條款。除非是有暴利，否則沒人會鋌而走險。

「南喬！我跟你說，出了點麻煩事。」

他的眼睛直視著前面的道路，臉上冷淡又漠然，看不出什麼表情。

常劍雄的臉色有一些蒼白，是長時間勞累和焦慮之後的虛疲。

南喬聽著，臉色沉了下來。「那個人發這個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