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查有沒有類似的案件，看是不是連環……」

「不用浪費時間。即使她是目標類型，連環殺手也會誘拐，而不是選在學生宿舍殺人。不過這個兇手，」他微微眯眼，「有手段，冷靜，有備而來，這次的憤怒得到發泄……很可能發展成連環殺手。」

言溯微微眯眼，那表情似乎是被挑戰了，他看她半晌，扭過頭去，語氣變得不容置疑：「從進來到現在你一直抱著手。這是潛意識裡自我安撫的姿勢。不用騙我。」

言溯不理；

甄愛點頭。

言溯對裏面的法證人員道：「椅子下有一處血跡不規則，像被擦拭過；那邊有什麼東西把血點壓癟了，重點看看；檢查一下梳妝台上長方形的印記，是不是有不幹膠的成分。」現場人員依言照做。

甄愛立在一旁不說話，但賈絲敏還是注意到她。

和圖書但這女孩不像混血。至少不像言溯那樣有明顯的混血兒特徵，眼窩深，瞳仁淺，鼻樑高，皮膚白，五官立體得像石膏。

言溯毫不猶豫指甄愛。

歐文無語看他，對甄愛交代：「Ai，我會通知律師，你要不想說話，可以一句不說。」

女法醫叫伊娃·迪亞茲，歐文稱呼她伊娃，言溯卻生疏地稱呼她迪亞茲警官。

賈絲敏忍不住多看她幾眼，才繼續看言溯，詢問他對犯罪現場的看法，想聽他的意見。

因為甄愛的外貌太出眾，眉眼輪廓宛如手工精心描畫，美得像中世紀宮廷里出來的，淡靜沉然，毫無攻擊性。

賈絲敏先問基本信息。她以為甄愛英文不好，說話格外慢，像和聽力不好的老人說話。

通常來說，第一個發現現場並報警的人有很大嫌疑。

「……」

https://ｗｗw•hｅｔｕbｏｏk.coｍ.ｃom警官詫異：「你不是死者的室友嗎？」

賈絲敏更欣賞他；甄愛也側目，詫異於他的原則，原來他並不是一味出風頭秀智商的人。

但言溯以法證人員證據採集未完成為由拒絕，說他只是觀察到一些東西，不希望他的意見干擾警官的判斷。

言溯抬起清淡的眉眼，迎上甄愛的眼神，又波瀾不驚地移開。

他不打算繼續，可半晌后還是說：「你站在這裏打擾我了。」

「S.A.」有人叫言溯，這次是黑髮黃皮膚的警官，看上去和言溯歐文很熟。

言溯淡淡道：「搶劫沒必要把人從浴室拖來房間，操作困難還容易留腳印。」

甄愛透過門縫看，房裡拉了窗帘一片黑暗，紫色熒光下，猩紅的血跡觸目驚心。還在看著，歐文擋住她的視線，拍拍她的肩膀：「A和-圖-書i，別怕。」

她很有氣質，舉手投足落落大方。在這方面，甄愛很遲鈍，從小到大她沒有社交，常常不懂別人的表情或舉止承載的意思。

甄愛坐在審問室里接受詢問，言溯等幾個警官立在玻璃窗外看。

「我沒有覺得。」

面對他的質疑，她不承認也不否認，無所謂地說了一個字：「哦。」

這時，有警官問是誰打的報警電話，能不能回警局協助調查。

歐文繼續無語，你個牆頭草，究竟在幫哪邊？

「你和江心什麼關係？」

甄愛抬眼：「我沒動也沒說話。」

非常安靜而古典的美人。

死者被抬出時，言溯又交代伊娃：「檢查死者的肺部。」

賈絲敏看過現場后，出來和言溯談論：「少了一個類似珠寶盒的東西，會不會是搶劫？」

他扭頭看門邊的甄愛，不咸不淡地說：「覺得害怕或和圖書不舒服，就出去吧。」

賈絲敏是典型的東方面孔，臉平眉細額線低，眼睛細長，膚色偏暗。

很快歐文來了，轄區的警察也來了。法證人員開始搜集證據。

言溯身邊出現這樣少見的絕美的女孩，賈絲敏不太舒服，但一想言溯的性格，想他一路都沒看甄愛幾眼，又有一絲得逞的幸災樂禍。

這麼配合，十足模範好公民。

言溯不太滿意地看了歐文一眼，對警官說：「她是和我一起來的。但來案發現場前，我和她只相處不到5分鐘，死者死亡約半個小時，不能用做不在場證明。」

賈絲敏近距離和甄愛面對面，又不動聲色打量甄愛幾眼，她資料顯示是中國留學生，可看上去分明像西方人，那種清麗的美莫名讓人想到伊甸園裡上帝最珍視的花，柔弱，不染凡塵，透著一股仙氣。尤其一雙眼睛，很黑很亮，像水和_圖_書底的黑曜石，清澈，波光粼粼。

甄愛無語，開門出去。

她胸前的名牌卡寫著Jasmine Van der Bilt賈絲敏·范德比爾特。非常傳統而老牌的姓氏。范德比爾特是政壇數百年來十分活躍的家族。

來人里有位漂亮的拉美裔女法醫，小麥色皮膚，波浪捲髮性感身材，見到言溯，笑也不笑：「Hey, weirdo！」（你好，怪胎）

「呼吸有聲音。」

言溯默了，表情有點古怪。她的回答一點不符合語言學里的對話有效性規則，前言不搭后語，毫無章法和邏輯。這段對話無法繼續。

言溯點頭：「歐文給你找的律師一定是最好的。」

歐文知道言溯是警局的熟人，趕緊說：「她和S.A一起的。」

賈絲敏疑惑，不知言溯怎麼看出兇手的個性，雖好奇但終究沒問，點點頭：「和我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