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愛背脊僵硬：「怎麼了？」

甄愛不滿地瞪他一眼。

瓊斯滔滔不絕：「兇手拴住死者的脖子后，把繩子繞過人字梯，固定在吊扇葉片上。扇子轉動帶動繩子一圈圈收緊。兇手藉著繩子的力，沿著人字梯把死者往上托。等到余留的繩子長度足夠短時，再鬆開。這樣死者就掛在吊扇下。」

在場的人都明白。

「嗯。齊墨說他最近在看心理醫生，今天他吃了葯就頭暈做夢，剛才法證人員把他的葯拿去化驗了。他雖然在錄口供，但好像嚇得厲害，可信度不高，前言不搭后語。」

賈絲敏說到這裏，扶住額頭：「太混亂了，我真不知道這群學生在幹什麼？你現在要去問他們嗎？」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死者躺在講台旁，白布半遮著，脖子上有兩道繩形的痕迹。整體看上去整齊乾淨。

五角星圖案，「you are my medicine」

言溯眨眨眼睛，半晌之後明白了，道ｗｗｗ•ｈetubook.com.ｃｏm：「你又不喜歡我說真話了。難道我要表揚他？」

言溯拿手機把死者背上的字拍下來，自言自語：「刀口很深，但血流的不多。」

甄愛看著瓊斯期待表揚的目光，默默地想，之前那些個和言溯一起推理的夜晚，她的表情應該沒有這麼傻吧。

言溯目光掃過去：「瓊斯警官的想象力真神奇。」後者還沒來得及欣慰，「總是用在錯誤的地方。」

言溯斂起眼眸，似乎笑了，卻很古怪：「刻在身上的字是改不了也抹不去的。難怪那幾個學生不告訴家長，也不找律師。怕秘密會暴露。」

瓊斯警官耷拉著臉，都快哭了。

言溯回頭，一臉疑惑：「你戳我幹什麼？」

言溯沒什麼特別的表示。

說完看向賈絲敏：「那幾個學生在錄口供？」

「S.A.」伊娃沖言溯招招手，把死者的身體側了一下。言溯會意，走過去探身看。甄愛立在這邊沒有看到，但也和*圖*書意識得到，死者的背後寫了什麼東西。

言溯擰眉：「我有時真好奇你的腦袋構造……」

說著，人已邁開長腿，徑自在教室里慢慢走動。他俊秀的臉上換了嚴肅的表情，眸光銳利地掃視著每個角落。

原本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這一下，大家全看住甄愛。

言溯若有所思：「他說他在這裏睡覺，一直？」

頭頂上一排吊扇呼呼地轉動，藍色的窗帘遮得很嚴實，可窗戶是破的，夜風吹進來呼呼翻飛。地上很多的玻璃碎片。

瓊斯指了指教室中間的梯子，眼睛里閃著探索的光：「這次的上弔和第一次的汽車一樣藉助了機械力。」

甄愛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等著言溯像往常那樣見微知著說出一串分析的時候，他卻忽然轉頭，直直看向甄愛，一瞬不眨。

言溯瞥他一眼：「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車輪碾掉了進出這棟樓的鞋印，其中很可能包括作案者的。」

瓊斯好奇看著，他聽說言溯有和-圖-書雙洞察力驚人的眼睛，他看著躍躍欲試，湊上去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賈絲敏沖旁邊喊：「瓊斯警官！」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中間的吊扇上掛著一斷粗粗的繩子，旁邊有一把和吊扇齊高的人字梯，周圍的桌子四下散開。

瓊斯警官再次囧臉。

伊娃不管屍體以外的事，賈絲敏則不想顯得自己跟不上言溯的節奏，於是只有瓊斯發問：「什麼意思，以前的留言不是這句話啊！這也是唯一一件和之前的案子不同的地方。我在推測是不是兇手這兩年生病了？」

瓊斯沒精打采地退回來。

「都在隔壁教室。伊娃根據屍僵程度推斷死亡時間在案發前2小時左右。接到報案是10:30，安娜的死亡時間是7:00-8:00左右。奇怪的是，」她也覺得棘手，「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除了齊墨。」

「有。」言溯，「閉嘴。」

正和伊娃說話的一個年輕男警官轉身走過來，看到言溯還和*圖*書挺興奮：「嘿，S.A.這起案子和兩年前的懸案一模一樣，死者都是窒息而死，被扒光衣服高高地吊了起來。」

甄愛看不下去，輕輕碰了碰言溯的手臂。

甄愛：「……」

言溯抿了抿嘴唇，說：「再等一會兒。」

「其他人呢？」

這話除了甄愛，在場沒人明白。

兩年前的案子，雖然言溯認為結案，但警方認為是連環殺人，而又遲遲找不到兇手，所以變成懸案。

瓊斯警官囧了，尷尬地撓撓頭，更加努力表現：「一定是兩年前的兇手又作案了！」

「是我的推理。」瓊斯目光渴切地看著言溯，「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線索，和兩年前一樣撲朔迷離。」

「那幾個學生在案發之後都來了，暫時沒人通知家裡，也沒人找律師。我們也沒通知媒體。可保密也只能維持到明天早上。在那之後……」

在那之後，消息就再也瞞不住。媒體會更加篤定連環殺人案的推測，言溯也一定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講https://m.hetubook.com.com台上擺放著死者衣物，更確切地說是摞在一起，像是疊著卻很鬆散。最外面一件是死者的白色運動外套，沾了不少塵土。黑色的衫帽有一處顏色似乎比較深。

言溯淡淡看著瓊斯：「時隔兩年，瓊斯警官的觀察能力明顯進步。恭喜你發現了最顯而易見的一個問題。」

言溯也不直接回答，問：「樓下的警車是你們開來的？」

賈絲敏猶豫了一下：「其他人都很奇怪。安娜昨天給所有人發過簡訊，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見面談。但她分別約定的時間不一樣。給戴西約的是下午5:00，凱利下午6:00，齊墨晚上7:00，托尼晚上8:00。手機的通訊記錄顯示，這期間，戴西在下午5:17給戴西發簡訊說她臨時要參加朋友聚會，不來了。托尼在5:30左右給安娜發了兩條簡訊，說不來了。不久之後，凱利也發簡訊說不來了。而齊墨6:57給安娜打了一個電話，沒接通；7:09給戴西打了電話，也沒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