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琪撞開的，我想去關，關不了。」

甄愛曾無所謂地說：「小時候，一不聽話，就被關黑屋子。哼，有什麼可怕的，我都習慣了。」

萊斯預感到不會輕鬆。雖然言溯的腦子被撞了，但思路清晰敏捷得可怕。

「這應該由警方調查。」言溯有條不紊。

妮爾蹙眉：「密碼？信號？」

「主觀性問題，拒絕回答。」

洛佩茲等人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意思？」

言溯淡淡看他，重複：「這應該由警方調查。」

他很長時間內說不出話來，良久才抬起手指，一下，一下，戳hｅtubｏｏｋ.ｃom•cｏm那塊黑色。

「為了自保，我當然會奪槍。她手上應該塗了膠水，但被福爾馬林腐蝕了。」這麼一看，他其實沒那麼配合，而且腦子轉得相當快。

「問Holy Gold俱樂部的事，讓我幫忙找幼師小姐和米勒先生。」

「5位受害者中的兩位？」

「她，被關在黑屋子裡了。」言溯深深低下頭，拿手遮住眼睛。

妮爾停了一秒，萊斯接著問：「蘇琪死了，無人對證。S.A.，你認為這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我們要和-圖-書如何相信你？」

萊斯被他堵了，換個說法：「據我們所知，性幻想案發前不久，蘇琪去過你家？」

他看不清自己的臉，驀地想，毀掉它，換一張也不錯。她應該不會介意他的容貌。如果，這次他還回得來……

「為什麼？」萊斯緊追不捨，「之前你說蘇琪是殺死這5人的兇手，S.A.，兇手為什麼上門請你去找受害者？」

習慣了……

「甄別對錯的責任在你們，不在我。」言溯神色寡淡，意思等同於「愛信不信」。偏偏被他說得還格外有道理有禮貌。

妮ｗｗw.h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ｏm爾抬眉：「所以你當時試圖救一個想殺你的人？」

面前三人愣住，不可置信；妮爾瞪大眼睛，足足愕了好幾秒：「什麼？」

他眼睛的輪廓太深，以致眉毛下只留了一汪深深的陰影，黑漆漆的。

「甄愛……她在這裏。」

「你們做警察的很清楚。」

「幹什麼？」

「對。」

他知道，甄愛不會哭，也不會尖叫。她會很安靜，很沉默。

「陷害我。」

萊斯沒法了，看向周圍的同伴。

「迄今為止，死亡和消失的人，你都認識或見過？」

「是。」

「對。」和圖書

「她為什麼要陷害你？」

妮爾接著問：「S.A.，我們知道蘇琪去過你家，但不知道原因。你剛才說的原因，有沒有撒謊？」

「是。」他看上去很配合。

即使警察追捕在逃的人，也會盡量不殺死對方。

「沒有。」

言溯平靜抬眸，看向審訊室牆上的玻璃，上面有一層他的光影，薄薄的，模糊而微涼。

言溯盯著那片漆黑，看了幾秒，懂了。

其實不是信，而是一張相片沖印紙，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

外邊有人敲門，說有封信寄到警局，收件人卻是S.A.YAN。

「蘇琪為什麼www.hetubook.com.com要殺你？」萊斯補充。

洛佩茲接著問：「傳送帶呢？」

頭上的白色繃帶格外顯眼。或許是綁得太緊，言溯頭有些疼，像被一雙鐵手緊緊攥著，耳朵嗡嗡直響。

「蘇琪死亡現場的槍支上為什麼只有你的指紋？」

對視幾秒，萊斯覺得不管如何，審訊的畢竟是病人，為了保險，問：「S.A.YAN，你現在說的話都是在清醒狀態下嗎？」

萊斯坐下，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的目光緩緩聚焦在萊斯臉上，那是一張懷疑卻認真的臉。

他記得。

而他，手指撫著那片黑暗，心像是被重鎚狠狠一擊，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