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彎腰將幾個塑膠椅子疊在一起，答得模稜兩可：「不知道。」隨口又說：「就跟你當初接近我一樣，不聲不響。」

蕭寒側過頭看她，「你在說你自己？」

蕭寒又看向一旁的何冉，何冉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張阿敏說：「我可以周末來啊，你不算我工錢也行的，送我幾盆花就好。」

蕭寒考慮片刻，說：「再看看吧。」

何冉裝作沒聽到，徑直走出店裡。

張阿敏忙不迭點頭，「好阿好啊！」

何冉偏不告訴她，她面不改色地胡謅：「他來我家收破爛，一回生二回熟。」

店裡沒有桌子，兩個女生坐在塑膠椅上，兩個男人就只能手捧著飯盒，站著吃。

隨即，她笑著朝何冉走過來，問：「你跟蕭哥和_圖_書好像挺熟的，怎麼認識的啊？」善於偽裝的人往往擁有敏銳的觀察能力，張阿敏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張阿敏吃飯時仍不忘跟蕭寒搭話：「蕭哥，光喝粥會不會太淡啊？這家店也真是的，也不配點榨菜。」

張阿敏笑僵住，臉皮抽搐了一下。

到了九點左右，店裡終於不那麼忙了，幾個人漸漸閑下來。

陳亮才記起來還沒吃早飯，拍拍肚皮催促道：「老蕭快去買早飯！我餓得不行了！」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何冉思考了很久，終於改口說：「行，你們定時間吧。」

「喔。」蕭寒這才回過神來，又說：「穿黑色衣服的那個。」

蕭寒放下碗，抿著唇說：「你還在讀書，時間上或許會hｅｔｕbooｋ.coｍ•com有衝突。」

蕭寒心不在焉地嗯一聲，轉身去櫃檯後面整理賬單。

「……」何冉冷哼一聲，沒接話。

平安夜那天，何冉提早了半個小時到約定見面的電影院門口。下午三點，電影院的生意很火爆，購票處排成了幾條長龍。

走到路口時她正好遇上倒完垃圾回來的張阿敏，蕭寒口中「熱心的小姑娘」在見到何冉的第一秒時，沒來得及收起臉上複雜的表情。

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張阿敏很好奇，「你們重慶人不是都愛吃辣嗎，怎麼你口味這麼清淡呀？」

過了一會兒，張阿敏又問：「蕭哥，你店裡不是在招人嗎，你看我怎麼樣？」

蕭寒目光似有若無掃向何冉這一邊，說：「被人和_圖_書帶的。」

整個星期，宿舍里無處不充斥著張阿敏的聲音。蕭寒昨天怎麼樣，蕭寒今天怎麼樣，蕭寒明天將要怎麼樣。值得一提的是，這回她的「真命天子」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一個月還沒更換。

何冉話有深意：「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

忙完社團的事後，何冉就搬回在學校外面租的房子去了，還是一個人住更清凈些。

「……」何冉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她比我活潑多了。」

她蹲下身將自己的兩盆花抱起來，扭頭就走。

蕭寒一一詢問每個人的喜好，打電話叫了外賣。張阿敏和陳亮都要了酸辣粉，何冉還是沒說話，蕭寒幫她點了一份白粥，他自己也是。

看著她那股勤奮勁，何冉不禁回頭問蕭寒：「她在追你和圖書？」

「嗯。」這句話蕭寒倒是贊同，點了點頭說：「挺熱心的小姑娘。」

蕭寒便邀請道：「那留下來一起吃吧。」

蕭寒看向正準備離開的張阿敏和何冉，問：「你們吃過了沒？」

張阿敏搖搖頭說：「還沒呢。」

何冉不愛湊熱鬧，本要婉拒，張阿敏卻說：「你平常不願意跟我們一起玩就算了，後天是劉蕊的生日啊，你要是把我們當朋友的話就給個面子來吧。」

陳亮有些意外，「黑色衣服的看起來很冷淡啊，我還以為是長頭髮的那一個。」

她手腳麻利地將幾個塑料飯盒打包收拾好，跑出去倒垃圾。

「什麼剛走的那一個？」陳亮瞠目結舌，「兩個都走了啊！」

正如蕭寒所說，一個月後，窗台上的山茶花開了。花ｈetuboｏk•coｍ•cｏｍ瓣層層疊疊，鮮艷欲滴，何冉覺得遠比那什麼破非洲菊好看多了。

在床上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冷淡。

送走了兩個大姑娘，店裡頓時冷清下來。

飯後，張阿敏主動承擔了收拾殘局的任務。

蕭寒搖頭：「還好。」

「你還沒給錢。」蕭寒望著她，在身後幽幽道。

蕭寒目光不知看著何處，指指門外，「剛走的那一個。」

陳亮湊近蕭寒身旁，很不是滋味的說：「噯，你這傢伙女人緣怎麼這麼好啊！為什麼就沒有漂亮的小妹妹來找我啊？」

聖誕節前夕，張阿敏給何冉打了電話，說宿舍四個人約了一起電影，問她去不去。

蕭寒不做聲，他想起一事，又撞撞蕭寒的胳膊，打聽道：「對了，剛剛那兩個，到底哪個是你說的老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