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昨夜洞房停紅燭
第一節

無艷走到尉遲鎮身前,鼻端又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她如小狗一樣掀動鼻子嗅了嗅,隨口便說:「你是故意裝醉的嗎?可是要裝的很像恐怕也不容易,你一定真的喝了許多酒。」說著便低頭,小手在懷中掏了掏。
「師父?大師兄?……很准?」尉遲鎮啼笑皆非,渾然沒發現無艷將他的袖子挽起來,一直至手肘以上。
無艷卻認真地說:「可不能這樣說,這葯會迷惑人的神智的,尤其是……但你別擔心,因為我在嘛,只不過你中的葯厲害,恐怕要多疼兩下了。」
無艷詫異看他。
無艷安撫:「別怕,毒血都出來后就好了。」她自然而然地又拉住他的胳膊。
無艷卻自顧自地抬手:「會有點疼,你要忍一忍。」她從布包里掏出一根極細的針,捏在指間,同時去握他的手。
「你看,出血了。」無艷心無旁騖,衝著他的手指一努嘴。
同時一陣后怕:若是她有心對付他,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足夠了!
尉遲鎮正提防她會掏出什麼極厲害的暗器,或者迷和圖書藥之類,卻見她果真掏出一個裹著的小包。
「是啊,師父從不騙我,所以應該是真的,但也不一定,或許是師父太偏向我了……對了,方才你覺得疼嗎?」無艷探出拇指,順著尉遲鎮手肘處的血管,緩緩往下推。
尉遲鎮皺眉,厲聲道:「你不要同我玩花樣!」
無艷握住他的手,手指極快地在他手腕上拂過。
她竟看出他在暗中壓制?尉遲鎮遲疑著,然而望著對方瘦小的身材,如許模樣,心道:「怕什麼?只看她玩什麼就是,若有不妥,立刻動手,又有何難?」
本來想將她立斃掌下,以尉遲鎮的能為,能看得出她的內功似並不深厚,起碼對他來說,不足為慮。
尉遲鎮不安地看了無艷一眼,發現她並沒有留意,於是他偷偷地把腰下的衣物扯了扯,幸好喜服繁瑣重疊,一時倒也看不出異樣。
無艷瞪了瞪眼:「不然要幹什麼?」
尉遲鎮正覺得渾身燥熱,聞言卻心頭一凜。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無艷雖無惡意,但在和*圖*書這種情形下,此話在尉遲鎮聽來,豈非正如要挾?
尉遲鎮額頭上的汗嗖地一下就流下來,正要咳嗽一聲以掩飾,忽然之間目光轉動,頓時面紅耳赤。
「你、你做了什麼?」尉遲鎮其實明明知道,可是又不太願意去信。
耳畔忽然響起無艷的聲音:「好硬啊。」
無艷抬頭看他一眼,大概察覺他有些緊張,便笑:「你別介意,我不是怪你裝醉,我的意思是,這種惹意牽裙散,遇到酒的話,效力會加倍,所以你現在一定不大好受。」
尉遲鎮轉念一想,反而上前一步,走到床邊落座,大義凜然道:「既然如此,你來吧!」
尉遲鎮覺得自己額頭上冒出汗來,也不知是因為藥效的緣故,還是因為聽了這些話。
在他腰下,有一處地方,正挑了旗杆,像是水簾洞外金箍棒朝天而起,掛了「齊天大聖」的名號,高高在上,耀武揚威,甚是尷尬。
「不疼吧?」無艷略覺自得,「師父說我下針很快,門內也只有大師兄能比我快,而且我還扎的很准呢。和-圖-書
尉遲鎮咽了口唾沫,身上更熱了,甚至一陣陣地輕微戰慄。
那雙小手按著他的胳膊,順著往下推,也不知她用的什麼手法,他竟漸漸覺得渾身上下極為舒服,只有一個地方不舒服。
尉遲鎮竟沒有反抗,他得分神對抗那劇烈如潮湧的藥性。
尉遲鎮冷笑,故作不屑道:「這點不入流的毒藥還奈何不了我。」
「你真是替我解毒?」他問出一個自認為愚蠢卻又不得不問的問題。
尉遲鎮猛地又一震,渾身汗毛倒豎:「什麼?」
尉遲鎮極快後退一步:「你幹什麼?」
尉遲鎮心底戒備,卻見無艷起身走了過來,而他暗中運氣,手掌如刀,只等她使出下作招數,立刻就將她斃于掌下。
無艷被震開雙手:「替你解毒啊……」
尉遲鎮發現她眼中有抹迷惘之色一閃而過,似乎疑惑他為什麼這麼大反應,然後她說:「我給你解毒啊。」
「我倒是沒有覺得怎麼……」尉遲鎮不知不覺順口接下去,然後感覺那綿軟的小手緊緊地貼著自己手臂上的肌肉。
無艷卻和_圖_書上前一步,招呼他:「你要快些啦,不早點幫你解了,會傷身體,你壓也壓不住。」
額頭上隱隱見了汗。
尉遲鎮以為:這來歷不明的女子,面容又生得如此奇異,恐怕是張家請來的異人,這茶壺裡的葯也多半是她所下,故意說出來要挾自己,恐怕還有些不堪的齷齪手段待用。
但是不知為何,當她說話的時候,他望著那雙明眸,竟看不出有任何污濁惡意。
尉遲鎮覺得自己臉上挨了個巴掌,他皺了皺眉:「這葯真不是你下的?」
尉遲鎮看過去,果真看到五根手指的指腹上冒出黑血,他看著手指,又看看無艷,心裏有些不太是滋味。
尉遲鎮挑了挑眉,壓住心頭的抵觸感。
無艷見他答應,才笑了笑,跑回床邊,自自在在地也坐了,居然離他很近。
尉遲鎮聽她的口吻里又帶幾分愧疚,正欲問她究竟何意,手指忽然極快地疼了疼,等他反應過來后一垂眸,卻正好看到她的銀針從自己的小手指上撤出,而就在他左手的五根手指指腹上,正各自極慢地滲出一絲血點。https://m.hetubook.com.com
他低頭,差點把人拍飛出去:「幹什麼?」
尉遲鎮的眼睛驀地瞪大了:太快了!他幾乎都沒看清她如何動作的!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刺破了他的五指!
她微微歪頭,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笑得帶了幾分頑皮:「啊,你一定是怕疼,放心吧,不會太疼的,就像是……被蚊子咬一樣。」
尉遲鎮問無艷想要如何解這葯之時,幾乎認定她會用色|誘的法子了,雖然對她來說有些難度,但如果這茶壺裡的藥量足夠,或許她有信心令他神魂顛倒?
無艷很是不解,反問:「玩什麼花樣?解毒不需要玩很多花樣,就像是我這樣,在手指上刺一下,揉一揉,不需要很麻煩。」
尉遲鎮只覺得手腕處被綿軟地一壓,不知為何,他的心頭竟然一盪,急忙看向無艷面上,卻見她正垂著頭,眉頭微蹙,說道:「藥性已經發作啦,難得你竟還能壓住。」語氣遺憾中,居然帶幾分欽佩之意。
無艷看著他的胳膊,嘖嘖羡慕:「你手臂上的肌肉好硬,看樣子你一定是勤練過武功,比大師兄的都要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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