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城上春雲覆苑牆
第三節

朱姨娘護子心切,剛欲再爭,二爺尉遲昆探手將她一攔,道:「四弟,切勿操之過急,且讓我先看一看。」
她的聲音清脆嬌嫩,如一泓甘洌清泉,尉遲彪很是受用,飄飄然點點頭:「那你問吧,你要問什麼呢?」
尉遲彪聽了,回頭看著尉遲鎮,發笑道:「哥哥,如此說來你吃不到,豈非可惜?」
無艷點點頭,上前一步,握住尉遲彪的手腕。
無艷端詳他的面色,道:「還有一個問題,三公子你在床笫之間,是不是『力不從心』?」
尉遲鎮笑著,緩緩搖了搖頭。無艷舉起掌心藥丸,對尉遲彪道:「那你呢?要不要先吃?」
無艷道:「那你害過大公子嗎?」
那邊尉遲彪看見了,便走過來:「無艷,就是這三顆藥丸?」
旁邊尉遲鎮聽到「娘子們」,劍眉微挑。尉遲彪則是一愣,然後又搖頭:「我連她們的樣兒都沒見過,怎麼會害她們,當然也沒有。」
尉遲彪原先心裏還有些發毛,見她如此,反而笑出聲兒來:「瞧你說hetubook.com.com的,倒像是什麼好東西一般。」
尉遲彪道:「進過!但我只是好奇而已,沒幹別的。」
無艷見他一臉滿不在乎,不由笑道:「現在我就要問你啦,你記得要說實話哦,不然的話肚子就會開始疼啦。」
尉遲順面露輕蔑之色:「這是自然了。」
尉遲昆正有此意,跟尉遲順對視一眼,道:「三弟先請。」
但凡是男人,最忌諱被人說「不行」,尉遲順氣急,語無倫次叫道:「誰說謊了!三爺我……我明明、明明很……」
尉遲彪不敢相信:「什麼?這便好了?」
兩個人各自擔憂,那邊尉遲彪望著無艷雙眸,豪氣干雲地,把手中藥丸放入口中,舌尖一卷,便吞了下去。
尉遲鎮忍不住也挑眉一笑。
無艷見他渾身亂顫,卻叮囑道:「三公子,切記不能說謊。」
無艷笑道:「是啊。」鬆手退到一邊,便看尉遲昆跟尉遲順。
無艷笑道:「那你害過大公子的娘子們嗎?」
張夫m•hetubook•com•com人懸著心,叫丫鬟送茶,尉遲彪咕嘟咕嘟喝了,一抹嘴唇上的水:「味道還不賴,無艷姑娘,現在要怎麼樣了?」
無艷也回頭看他:「大人想吃?」
朱氏看看張夫人,又看看無艷,道:「誰知道這小丫頭是從哪冒出來的,如果是跟你一夥兒要算計我們娘兒仨的呢?」
無艷目光移開,看向尉遲順身後不遠一個正情急看著尉遲順的少婦,知道那便是尉遲順的夫人,尉遲家三少奶奶。
無艷沉吟,圍著尉遲順轉了一圈,尉遲順察覺她在打量自己,有些忐忑,也有些不耐煩,便道:「如何?為什麼不問了?莫非也問完了么?」
尉遲彪答應了聲,並沒想其他的,尉遲鎮跟張夫人去極快明白尉遲昆的意思,他或許是擔心這葯不妥,但更擔心的,卻是怕這三顆葯是不一樣的。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齊齊色變。尉遲順愣怔之下反應過來,頓時一張臉兒紅里泛青,惱羞成怒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
無艷認真道:hetubook.com.com「真的是好東西來的。」
尉遲彪叫道:「我敬愛大哥還來不及,怎麼會害他?自然沒有啦。」
朱氏見她說的厲害,倒退一步,面白如紙:「你、你……竟敢這樣說……」
當下,尉遲順隨意選了一顆,尉遲昆看看尉遲彪,猶豫著,自己也取了一顆。
尉遲順大怒叫道:「住口!誰說我不行!荒唐!」
無艷卻追問道:「三公子,你到底是不是不行呢?」
張夫人道:「別忘了彪兒也在其中!彪兒也是我親生的。如果下毒的是他,我也一樣饒不了他!」
尉遲昆跟尉遲順也自驚愕,見狀,尉遲順便踏前一步,道:「我先來吧。」說話間,便將手中的藥丸放入嘴裏,如法炮製也喝了口茶,而後便也看無艷。
張夫人道:「若是不放心,你們三個隨意挑選其中一顆便是。」
無艷嘻嘻一笑,把剩下那顆放進尉遲彪手裡,道:「四爺,這是你的了,你們誰先來呢?」
那邊尉遲順見狀,便也上前一步,低頭看向無艷掌心,卻見眼前的小手m.hetubook.com.com,掌心之色,如雪如玉,膚色細膩明凈,雖不曾觸碰,卻能想象握住之時的觸覺。
張夫人手掌暗中握起,也是緊張,對上尉遲鎮雙眸,才道:「我意已決,不必說了。」
張夫人驚愕之餘,忙把尉遲彪拉過去,上下打量,生怕有個閃失,尉遲彪如在夢中,無法做聲。
尉遲彪還是個半大小子,卻也懂男女之妨了,從小到大未曾近過女色,被無艷握住手腕,只覺她的手掌綿軟溫暖,莫名地臉便紅了:「做、做什麼?」
最後那個「行」還沒說出口,尉遲順臉色大變,原本瘦削的身形微微傴僂起來,手緊緊在腹部捂住,表情逐漸扭曲。
無艷在他的脈上聽了會兒,便才放手:「沒什麼,好啦。」
無艷點點頭,道:「這葯一般我還不給人吃呢,給你們吃了,就只剩下兩顆了。」說著,竟是一臉地惋惜。
張夫人朱姨娘對答之間,無艷低頭,從腰間的布帶裡頭翻翻找找,找出了三顆丸藥,舉在手掌心裏,撥弄來撥弄去。
尉遲順盯著無艷的掌心,並沒多留m.hetubook.com.com心那三顆藥丸,只是草草掃了眼,便轉頭看向無艷面上,一看之下,頓時大為掃興,單看這手,便覺她的主人必定是個難得的美人兒,然而這面孔么,實在是叫人不敢恭維。
無艷問道:「三公子還沒有兒女?」
張夫人見狀,便往前一步,原本剛冷的面上帶了幾分關切憂色,尉遲鎮站在張夫人身後,眉頭微蹙,低頭望著張夫人,輕聲喚道:「娘……」
尉遲順皺眉,勉強道:「沒有。」
無艷笑吟吟問道:「三公子,你已經娶親了嗎?」
張夫人面不改色,鄙夷而笑,道:「但凡我想要算計你們娘兒三個,昆兒順兒又豈能活到現在?別說這個,若我沒有容人之量,你連生也別想生下他們!」
尉遲彪瞧著她嫣然一笑,明眸閃爍,彷彿倒影著什麼燦燦霞光似的,澄澈明艷,他心中竟然一盪,不由自主便道:「我先!」
尉遲昆卻細緻認真地將那三顆藥丸看了個仔細,甚至略靠近嗅了嗅上頭的氣味……察覺無礙,才點了點頭。
無艷想了想,便問道:「四爺,你進過這屋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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