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十五節

與她親吻著的人仿似嘴角動了動,在半晌之後,才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嗯。」而在他答應這話之後,沈璃離開了他的唇畔,摸索著在他頸項處狠狠一吸,行止那處便立即紅了起來,沈璃道:「這是我強了你的印記。」她強調,「是我強了你。」
沈璃靜了許久,使了蠻勁兒將衣服從行止身下拖出:「到時候治便是。」
沈璃聽罷這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時,臉色一僵,是啊,四五個時辰后又該接受治療!所以呢!他還打算在被自己強一次么!他想他們倆就這樣光著身子一直在這地方坐上四五個時辰嗎!而且……現在這種情況……說這樣曖昧的話,您的臉皮就不會火辣辣的燒起來么神君!
沈璃一笑:「該後悔的人……應該是你吧。」她一用力將他推到在地,近乎橫蠻道,「不準攔我。」她輕輕俯下身子,「你自己也不行。」
行止一聲輕嘆,認輸一般的承認:「我也疼。」
「可是不行……」
沈璃不知所措得都不知自己該做什麼表情才好。
「那便在一起。」他呼吸越發急促,沈璃咬緊www•hetubook.com•com牙關,忽然之間,灼熱散了一片,呼吸亂作一盤。
行止仍舊沒動,只道:「四五個時辰后,你又該接受治療了……」
「沈璃。」行止道,「真希望你別後悔。」
她坐起身來,探手去拽行止壓著的自己的衣裳,但行止未動,任由她拽了許久也未拽出來,沈璃眉頭一皺,卻聽閉著眼的行止一聲輕嘆:「我一直在等你開口叫我呢。」他睜開眼,雙眸清澈,哪有初醒的模樣。
行止動作倏地一頓,他微微有些嘆息:「你怎麼還不懂。」他抬頭咬住沈璃的下巴,微帶譴責,「我是想讓你……開心啊。」
「相信我。」行止在她頸邊落下一吻,輕輕一吸,「沈璃,相信我。」
這一生,至少有這麼一瞬,她只做沈璃,將自己全心全意的送給一個人,也將那人融進自己的身體里,她不敢奢求太多,也奢求不了太多,便是這一瞬已足矣。
沈璃伸手摸上行止的臉,倏地一笑:「真奇怪,為什麼明明已經靠得這麼近,抱得這麼緊,而我卻覺得……惶恐。」
「是呀,不可理喻www.hetubook.com.com。」原來自己……行止貼著沈璃的肌膚輕笑,原來神明……也不過如此。他已經那麼用力的克制自己那些心頭癢,但沈璃便只輕輕一個動作已讓他的防線瞬間分崩離析,潰不成軍。
行止倏爾一笑,聲色喑啞:「不急,你會痛。」
「行止,你不知,我現在已經足夠開心了。」她說,「行止,你不知道,我多想和你在一起。」
身體的歡愉交換來的還有心裏仿似被捏碎一樣的疼痛,行止感覺到了沈璃的絕望,他不難猜到沈璃在想什麼,也正是因為了解沈璃,看透她的心思,所以行止便更不能控制的去心疼她……
是她縱慾,一晌貪歡,是她控制不住心中慾念,是她太想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愛慕的人與自己『在一起』時的感覺。
行止輕撫著沈璃的腦袋,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貼著她的耳畔道:「我會在,我會一直在,不管天崩地裂,沈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沈璃一咬牙:「虧你還說得出這種話。」她呼吸一重,下腹一緊,在疼痛之後卻有一股酥麻的感覺在兩人間擴散開m.hetubook•com•com,她手指緊緊扣住行止的背,牙齒咬住他肩頭:「今日便是痛死,本王也絕不罷休!」
「我不明白……」沈璃氣息紊亂,「為……為何會有人熱衷於此事。」
迫使自己離開也那般痛,與你在一起也那般痛。
行止將她摟住:「別哭了沈璃。」
她心裏是那麼想和行止在一起,她是那麼想能和他時時刻刻在一起!
沈璃其實沒有流淚,在她心裏篤定眼淚是軟弱無力的東西,淌出來也什麼都改變不了,但隨著行止的話音落下,她竟有一種敗給了軟弱的無力感,任由自己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肩頭:「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呼吸在兩人之間流竄,他們都冷靜了一會兒,行止道:「若是痛極,便罷了。」
待再醒過來時,沈璃視覺已恢復,她看了看四周,原來這裏的石洞竟是這種模樣么。她身體仍舊赤果,石洞之中,空氣不會流動,那股曖昧至極的氣息像是一直在兩人周身盤繞一般,行止的衣服蓋在兩人身上,沈璃一笑,心想,這也算是同床共枕過了吧。
他一手攬過沈璃的後腦勺,將她摁到自己跟前,不客氣m.hetubook.com.com的覆上了她的嘴唇,讓她沒空再說話。沈璃任由他吻著,一隻手卻將行止另外一隻攬住她腰身的手捉住,將他放到自己胸前,然後迫使行止摁了下去。
沈璃抱住他:「我沒事,能忍住。」
當撕裂的痛楚傳來,幾乎讓她無法繼續下去,但這樣的痛楚也僅有一次,所以,再痛也要繼續,即便是撕裂自己,絞碎血肉,她也要繼續下去。
他們都是那麼想讓對方,開心一點。
「沈璃。」行止忽而道,「有沒有人與你說過,女人老是強調一句話的時候,很招人嫌。」
沈璃聽見行止藏著心疼的聲音:「很疼么……」
「沈璃。」她聽到他喚她名字,但卻沒有理他。
沈璃心道反正已是如此地步,至少,得讓其中一人開心一點不是?沈璃咬住他的耳朵,輕聲道:「快一點,沒關係。」
沈璃不知該怎麼去相信他,她只將心裏的不安化為行動,埋下頭,再次狠狠吻上行止的唇。什麼都不想了,現在只做現在該做的事便好,別的,待清醒之後,再去收拾吧。
這是唯一一次啊,沈璃咬牙,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徹徹底底的擁有彼此,她www•hetubook•com•com用盡全力把三界的背負擋在心房之外,把所有的身份,責任,擔當盡數扔掉,像偷像搶一樣換來的行止,怎麼能罷了。
「沈璃。」他沙啞的喚著她的名字,「我會和你在一起。」他說著,像發誓一樣,「一直在一起。」
沈璃疼得不住顫抖,最後竟是一張嘴咬住了他的肩頭。
她的喘息聲如此零亂,但言語卻那麼清晰又冰涼,「可是不行啊。」
她是這麼一個愛逞強的人,他怎麼就偏偏控制不住的喜歡上了這種人……
沈璃一默,道:「現在醒了,將衣服給我吧。」
她要他,就算撕裂自己,就算灰飛煙滅,就算墮落到地獄的最底層,她也要他。
若真有天道。沈璃心想,那就來怪她吧。
分明比刀割更為難受。
沈璃疲憊不堪,閉上眼,靜靜睡熟。
沈璃眼睛霎時便濕了。她趴在他的胸口上,聲音喑啞顫抖:「很痛。」她說,「很痛啊行止。」
「所以,你別怕了。你不用那麼害怕。」
沈璃抱住他,倏爾笑開,然而笑一會兒,眼淚又淌了出來,她便抹乾了淚,繼續笑:「我們倆……」沈璃道,「還真是不可理喻。」
若真有天道,那便來怪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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