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八節

「我身體很好。」陸希抬起頭,「阿兄,我懷崧崧和山山的時候,你都沒完全的陪過我,我們再生一個,你全程陪著我好不好?」
其實不用南塢亭君說,崔家人也早就準備好了,將來薊州遲早就是高嚴的天下,他肯將兒子送來崔家家學讀書,正是結交最好機會。無論是先生還是同窗,都是精挑細選的,崔家本就大儒輩出,陸希一聽教導兩人的先生名字,就知道崔家是花了大心思的。
「皎皎,你在幹什麼?」高嚴回房就見陸希赤著腳站在地上,「怎麼不|穿鞋?小心涼。」高嚴快步往內寢走去,就見陸希抱著放避孕套的罐子,高嚴心頭閃過一絲疑惑,皎皎平時很少碰著套子,怎麼今天突然有了興緻?不過嘴上還是戲謔道:「怎麼?想我了?」他手環住了陸希的腰。
「最可憐的還是阿嫵。」陸希嘆氣,阿嫵雖沒怎麼提及自己的感情,但一個女人婚後幸福不幸福,從她平時言談舉止就能看出,阿嫵明顯跟皇帝感情很好,現在皇帝身體不好,最痛苦、擔心的就是她,「要是她有個孩子就好了。」陸希喃喃道。
「阿兄,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好不好?」陸希說,「我想要個女兒。」
南塢亭君佯怒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輕拍她的手,「你這孩子,怎麼?把祖姑當外人了?」
高嚴聽得心頭一軟,是啊!皎皎生崧崧的時候,正輪上大戰;生山山的時候,他又不在建康……「你真想生?」
陸希點頭,「你也不要太晚睡。」親衛一般晚上不會叫高嚴,但是過來叫他肯定是有要事了,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高嚴很少晚上會回來。
「阿兄,明天你讓人去看看崧崧、山山在崔家如何好不好?」陸希說,有時候她是覺得兒子挺煩的,但不在自己身邊,她又不放心了。
高嚴和陸希到薊縣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陸希早在馬車上睡著了,高嚴也沒叫醒她,抱著她去了房裡,他動作很輕,但還是把陸希驚醒了,「阿兄——」陸希含糊的叫道。
「好。」陸希心裏暗忖,不反對就好,到時候她在套子上戳幾個洞洞也無所謂了。
「不是。」陸希搖頭,「阿兄,你說他們發現我不在後,會不會哭?」
「可是我就是想……」陸希趴在高嚴胸口,「我們就再生一個,不管是不是女兒,以後都不再生了好不好?」
「好。」高嚴簡單的應道。
陸希偎依到了他懷裡,「阿https://www.hetubook.com.com兄,出了什麼事?」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陸希第一次被著高嚴做壞事,還差點被抓個正著,心臟嚇得撲撲亂跳,頭埋在高嚴懷裡不肯起來。
陸希洗完了澡,反而不怎麼困了,她也不讓春暄給自己擦頭,自己拿了白巾慢慢擦拭,穆氏以為她想等高嚴,勸了她幾句,讓她早點休息后,就跟春暄、煙微一起退下了。陸希等穆氏出去以後,從床上爬起來,翻出高嚴平時放避孕套的盒子,拿出了自己平時的女紅藤筐,翻出最細的針,放在火上仔細的烤過之後,對著放在最上面的一個套子戳了起來。
「不會。」高嚴很篤定的說,這兩個臭小子只會在皎皎面前哭。
陸希又把她從江南帶來的禮物給南塢亭君,基本都是南塢亭君最愛的江南食物,還有崔家諸位女眷最愛的江南綢緞、最新鮮的衣服樣式、首飾絨花,陸希本就出手大方,這次為了能讓兒子在崔家過上好日子,帶來的禮物更是價值不菲,南塢亭君抱怨了幾聲,心裏打定了主意更要好好對陸希兩個兒子。
「崧崧和山山想去看自己的房間嗎?這裏的房間可以自己擺設,也要自己收拾呢。」到了一定年紀的小孩m•hetubook.com•com子都希望有自己的小空間,高山山還沒這個感覺,可高崧崧一聽眼睛就亮了,陸希含笑讓下人帶著兩人去收拾打掃乾淨的房間。
高嚴眉頭一皺,「你的身體吃得消嗎?」生產是女人的鬼門關,每一次皎皎懷孕,高嚴都很擔憂。
「皎皎,怎麼了?」高嚴見出了崔家后,妻子就開始悶悶不樂,將她摟在了懷裡,「擔心崧崧和山山?」
「陛下會好好照顧好她的。」高嚴並不覺得陸皇後有什麼可憐,就算她沒有孩子,也是未來的皇太后,一生榮華富貴還有什麼可憐的?
高山山緊緊的抱著陸希的大腿,「阿娘陪山山一起上學好不好?」
「放心吧,我會永遠陪著你的。」高嚴摟著她的手緊了緊。
「那你是不反對?」陸希問。
「郎君。」親衛的聲音在外響起。
「不要!山山就要阿娘!」高山山吸吸小鼻子說,「上學有什麼好玩的。」
沒有泡過的魚鰾很硬,陸希卯足了勁戳了幾下,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有點心虛,會不會太明顯了?阿兄又不是瞎子,這麼明顯的瑕疵他一定看得出來……她乾脆將那魚鰾往廢紙簍里一丟,目光溜到了高嚴用來放溫牛乳的壺裡,那裡有幾個泡軟的套子,她猶豫了好和_圖_書一會,手才往那壺裡探去。
「喜歡。」高山山點頭。
「皎皎,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生女兒呢?」高嚴無奈的說,「你不是說過孩子多了,讓你連畫畫的時間都沒有了呢。」
「我們生個女兒好不好?」陸希說。
「嗯?」高嚴低頭。
「宮裡沒傳出陛下身體到底如何,但陛下鐵了心要立太子。」高嚴說,高嚴本身還是比較贊同廣陽王世子當太子的,他在薊州這麼多年,跟他接觸不多,可也算他的舊識,將來他登基對自己也有好處。
「好。」高嚴轉了一個身,直接往凈房走去。
高嚴低頭親了親陸希的臉,「孩子的是隨緣好不好?」他心中暗忖,那套子帶了這麼多年都沒失效過,第三個孩子肯定跟他們沒緣分了!
陸希往他懷裡靠了靠,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阿兄,我們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
「是廣陽王世子?」陸希問,「那陛下的身體是不是——」陸希最後三個字「不好了」說的很輕。
「誰說沒有。」陸希問,「山山喜歡射箭嗎?喜歡打拳嗎?喜歡打獵嗎?」
「我要先梳洗。」陸希說。
高嚴低頭親了親陸希,「睡吧。」
「阿兄——」陸希摟住高嚴的脖子。
「山山,上學有好多好玩的,以後你就不要www.hetubook.com.com阿娘了。」陸希笑著讓兒子坐在自己膝蓋上,高崧崧也偎依了過來。
陸希笑著挽著南塢亭君的手,「皎皎怎麼敢把祖姑當外人呢?」她頭靠在南塢亭君肩上,「祖姑,皇后讓我給你帶了一些珍珠膏過來,據說是用虎油、貂油跟珍珠粉做成的,最是養顏。」
讓高崧崧和高山山入崔氏學堂,最開心的就是高嚴,他甚至借口要早點上任,拒絕了南塢亭君的挽留,帶著陸希下午就離開了,南塢亭君原本想留陸希多住幾天,但是陸希想著她現在要是留下了,崧崧和山山肯定鬧著又不肯上學了,乾脆狠狠心偷偷的離開了。
要是換了其他人,高嚴早看出來不對勁了,但是陸希是他最不設防的人,再說他也從來沒想過避孕套上還能做什麼手腳,就壓根沒在意,「沒什麼大事,陛下想要立太子了。」高嚴渾不在意的說。
「我們到了,你睡吧。」高嚴安撫的輕拍她的背。
「再說吧。」高嚴不置可否。
「老婦人謝過皇后體恤。」南塢亭君起身謝過陸言的賞賜。
「我知道。」高嚴低頭親了親她后,就離開了。
陸希也知道自己的擔心屬於多餘,阿嫵還輪不到她來關心。
高嚴腳步頓了頓,將陸希放在了浴室,「沐浴完就早點睡。」他輕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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