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承站起身，冷眼居高臨下。
「你覺得呢？」宋懷承突然討厭起這樣的她。
進門時，家裡一片黑暗。他喝了一點酒，腳步微浮。往沙發上一坐，閉上眼，酒勁漸漸上來。
宋懷承看到簡訊是在兩個小時之後。今天他一直忙著和B市公司的合作案。看到她發來的簡訊，倒是讓他有些失神。他和助理交代了一下，不見。
顧念漠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給宋懷承發了一條信息。
晚上，宋懷承陪B方代表吃過飯，直到深夜才回去。
宋懷承握緊了手，「你父親快活了這麼多年，可我父親呢？他死不瞑目，我甚至會夢到他倒在血泊中的畫面。顧念！你能明白那種感受嗎？你父親如今的下場根本就彌補不了！他就是死十次都不能償還！」
離開家，她匆匆去了附近的銀行，卡里有三十萬。她悲涼的笑笑，三十萬兩年，無論怎麼樣，宋懷承這兩年對她在物質上還是不錯和*圖*書的。
顧念面色清冷，「我找宋懷承。」
顧念終於心死，「宋懷承，我們離婚吧。」
這是她第一次走進這座大廈，多少次她從大廈門口經過，只是回望了幾眼，便匆匆離去。
「你回來了？」顧念突然出聲，在這寧靜的夜色里，聲音如弦上之音，顫顫的。
顧念心已經提到嗓子，神色沒有一絲波動，片刻獃滯，好像早已預計到這樣的結果一般。「所以這兩年你一直給我下藥，不讓我懷孕為的就是這一天？」
出門前一刻，她稍稍駐足，環顧了這間屋子，在這裏生活了兩年，她置辦了許多小東西，如今再一看是如此的陌生。
方栩栩因此常常取笑她，「你的名字可是和他登在一個本子上的，怎麼就不敢上去呢。」
顧念浮出一抹笑意，空洞無力。她拿起那幾張白紙，「財產分配呢？」她咬咬牙，用著市儈的語調問道。
顧念不置一詞，
https://m.hetubook.com.com起初不願意去，是因為她覺得她和他的關係還沒有到那一步，她怕過去鬧得尷尬。就這樣，她到現在一次都沒有過去。甚至，連他們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宋懷承聽見動靜，迷糊地睜開眼，抬手揉了揉酸澀的額角。
宋懷承沒有想到她竟會知道，「是的。」
顧念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朝著大廈走去。
顧念恍然無助著，「你要報復我爸，為什麼要娶我呢？」她的聲音里滿腹的委屈。
高跟鞋踩在平滑的地磚上，發出清脆的悶響。顧念趁著電梯來到26樓時，前台小姐站起來，「你好，請問有預約嗎？」
顧念回去時，宋懷承不在家。她拿了能拿的錢。床頭櫃里放著宋懷承給她的卡。她從來沒有用過，其實也是用不著，可是到了這時候，她不能再顧忌了，到底還是拿了那張卡。
顧念憑著感覺，眸光落在他的臉ｈtｔｐs://www•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上。宋懷承長得好看，五官俊朗，眉目深邃，不笑時顯得有些嚴肅。
宋懷承臉上沒有一絲波動，「離婚協議書在茶几上，我已經簽好字了。」
顧念彎了彎嘴角，盯著那個數字，「好好。」她撇過眼，眼角溢出了淚。她僵著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每一筆都用足了力氣。她生怕寫到一半就寫不下去了。手指慢慢攥緊，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一般顫著，「宋懷承，我簽好了。」
宋懷承抬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可是還是沒有等到他。
顧念眨了眨眼，讓自己不要哭。
她摩挲著手指，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遍了。記得誰和她說過，這樣按摩，手指會變細。她看看自己的十指，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養成的這個習慣，等人的時按摩手指骨結，她的十指似乎真的變細了。
回家吧。
時間一分一分的走過，她靜默地坐在那兒。時不時有人走過投來打量和圖書的目光。顧念微微垂著頭，長發遮住了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前台小姑娘被她的問題一愣，「宋總正在開會。」
「真的不能放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乞求著。
顧念臉色發白，肚子漸漸絞痛，「可是他是我的父親。」寵她、愛她的人啊。縱使全世界的人都說他的不是，可是她不能。「宋懷承，他已經知道錯了。」
顧念明白，她帶著最後一絲期盼，「難道你真的要逼死他嗎？你也要逼死我嗎？」
宋懷承抿著薄唇，嘴角劃出一抹冷冽的笑容。
顧念眼裡沒有一絲表情，「你放心不該我得的我不會拿，該我的我要。」
宋懷承抿著嘴角，終於說道，「事實就是這樣。」冷冽毫無溫度的話語。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
宋懷承繼續說道，「離婚協議里寫的清清楚楚，如果你不願簽字，也隨你的便。」
「我父親當年被你父親陷害，如今你還好意思拿宋家的錢去填補你父親欠下債的嗎？和_圖_書」
隔著三米遠的距離，四目相對，畫面好像定格了一般。
來到宋懷承公司大樓，抬眼望著對面大廈，高聳入雲，明明近在眼前，好像隔了遙不可及的距離一般。
顧念不知道在暗色中待了多久，一時間無法適應，眼睛刺得生疼。「宋懷承，我都知道了。可是我不相信。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他知道錯？」宋懷承嘴角嘲諷，「顧念，他要是知道錯，就不會有今天。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他。」他的話語堅硬。
她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結果都沒有等到宋懷承回復。手機電量變得越來越低，她眼底的失落一點一點的加深。
「小姐，不好意思，沒有預約，我們不能讓您進去。」前台小姑娘和氣的說道。
顧念就好像被他狠狠的打了幾個耳光。
顧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眼前竟有些恍惚，「宋懷承，我爸被騙了，所有的錢都被偏光了，他還欠了銀行一大筆錢。」
顧念神色不變，「那他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