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去看看是誰？」顧念喊道，「陌生人不要開門。」

顧念抬眼，語氣依舊淡漠，「吃早飯吧。」

顧念微楞，會是誰。「好，我去看看。」

宋懷承搖搖頭，也開始刷牙。父女站在一排，等宋懷承洗好臉，顧盼還在玩，泡沫灑的洗臉台都是。

桑雲彤點點頭，「懷承在這裏吧。」

顧念默默現在一旁，她聽的出宋懷承和他母親之間的疏離淡漠。

顧念下意識地往旁邊移動一步，擋住她的視線，做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掩耳盜鈴了。「四歲三個月。」

兩人沉默地走進來，宋懷承正在收拾他的碗，抬首看到她動作一怔，卻沒有說話，繼續收拾碗筷。

宋懷承整了毛巾二話沒說給她洗了一把臉。「你不是餓了嗎？這麼貪玩。」

目光焦灼著，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一下一下。

桑雲和圖書彤那張臉不再像剛剛那般的沉靜，「懷承，你不能這樣，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你看你的臉色看著很不好，和我回去吧。」

宋懷承出來的時候，顧念正在給盼盼重新紮頭髮。宋懷承乾乾的扯了扯嘴角，「以後我多練習幾次就能紮好的。」疲憊的心竟然因為給盼盼梳了頭髮而充滿了喜悅。

桌上的包子和燒賣他都沒有動。胃裡焦灼的難受，醫生囑咐過，這段時間他最好喝粥。

顧念這樣，宋懷承心裏發慌。宋懷承悶著頭喝著粥。顧念望過去時，他微垂著臉，長長的睫毛黑壓壓的蓋在臉上，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顧盼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赤腳從屋裡出來，「媽媽，肚子餓。」

桑雲彤微微勾了勾嘴角，「顧念——」她叫著她的名字，「我是懷承的母親。」

現在https://m.hetubook.com.com她站在她的面前。顧念抬手打開那一扇已經略顯陳舊的鐵門。

宋懷承無言。「我只是怕你摔下來。」不過盼盼現在說話似乎麻溜了很多。

「小心——」宋懷承緊張兮兮的。「這樣太危險了。」

桑雲彤漂亮的眉越擰越深，「我來接你回去。」

當初宋懷承結婚沒有告訴她，她是從周好好那裡看到了顧念的照片，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好好說顧家家境不錯，她當時想兒子結婚了，有了家不會太孤單了。可誰也沒有想到這裏面掩藏的秘密。

顧念搖搖頭。

宋懷承面色一喜，起身和盼盼一起去了洗手間。

桑雲彤勸說無果，只得求助顧念，「顧念，你幫我勸勸他？他這樣是不行的。」

「去洗臉，我去盛飯。」說完她又加了一句，「柜子上有新的牙刷和毛ｍ•hetubｏｏk•coｍ.ｃｏｍ巾。」

顧盼挑眉，擠牙膏倒水刷牙，她很認真，不時齜牙咧嘴照照鏡子。

盼盼抬首看著他們，天真的說道。「叔叔發燒了，要打針。」

盼盼蹬蹬地跑了出來，看到院子外面站著一個人，她蹬蹬地又跑回去，「媽媽，外面的人找你。」

桑雲彤目光轉到一旁，盼盼正在玩積木。她的眸子深了幾分，「她幾歲了？」

宋懷承心酸的無法言語，味同嚼蠟。

宋懷承哪裡給女孩子梳過頭髮，不過這也難不倒他。拿起梳子輕輕地梳著，給她扎了一個鬆鬆的辮子。

「頭髮還沒有梳！」她不滿的說道。

宋懷承亦是看著她，目光死死的，那深處藏著幾分期待。

宋懷承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酸澀，「我要走自己會走的。」

「伯母，您——」顧念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了。顧念想到是父親害的她失去了丈夫，和圖書她就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愧疚讓她無言以對。

盼盼搬了小板凳站在洗手台邊。

宋懷承坐在那兒沒有說話，周身都是疲憊。他打開手機，簡訊提示竟然有那麼多未接電話。他掃了一眼給助理髮了一條信息，讓他給自己買一套換洗的衣物。

孩子就是孩子，連刷個牙都能玩起來。盼盼在唇角摸了一圈牙膏泡泡，玩的不亦樂乎。

「你好——」顧念望著她，心裏有幾分疑惑。

「不用，我是成年人，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顧盼皺了皺眉，「你在扼殺我的勇氣。」

顧念引著桑雲彤走進來，院子里的地鋪著厚厚的落葉。

隔著一張桌子，他和他離得如此近，可是他們都知道有什麼橫在他們中間，他過不去，她走不過來。

「叔叔？」桑雲彤驚訝地重複了一聲。

顧念和顧盼吃完，宋懷承還在小口的喝著粥。顧念一邊收拾和-圖-書一邊說道，「我和盼盼準備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宋懷承從廚房出來，對桑雲彤說道，「你回去吧。」

她走到門口，看到一位婦人舉著一把淺紫色的傘站在鐵門口。

顧念看著她的容貌，宋懷承的眉眼確實和她有幾分相似。宋懷承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過一次他的母親。

「我的身體我清楚。」他淡淡地說道。

顧盼照照鏡子，嘴角露著嫌棄，一溜煙地跑客廳去了。

宋懷承護著，生怕她摔倒。

桑雲彤見他只是穿著單薄的襯衫，眉心緊蹙，「你的身體還沒有好，怎麼離開醫院都不說一聲，你爺爺很擔心你。」

顧念沒有接話。

「都這麼大了，我這個做奶奶的才第一次見到。今天來的匆忙，什麼東西都沒有準備，下次我再把禮物補上。」桑雲彤克制住眼底的震驚，誰也沒有告訴過她，兒子和顧念竟然有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