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何必那麼折騰。你再勸勸她。」頓了頓，「你也要和盼盼多處處，不能她哭你就把她送到顧念那裡。」

「顧念早已有了決定，你又何必執著呢。」她嘆息一聲。

奈何桑雲彤根本就哄不住。

宋懷承從來沒有和孩子相處過，哪裡知道孩子的情緒就和夏天的天氣一般說變就變。他板著臉看著那小糰子，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相勸了。

盼盼仰著頭看著面前這個漂亮的大姐姐，她咧嘴一笑，「姐姐好。」

桑雲彤噗嗤一聲笑，「盼盼，要喊姑姑。」

晚上，盼盼洗澡，保姆和桑雲彤都來幫忙。宋懷承卷了捲袖子，「我來吧。」

顧念咬牙，「我挺好的。」她嘆了一口氣，「過去這幾年我太累了。」

宋懷承擰著眉，「不行的話，我送她回去吧。」見她哭成hｅｔｕboｏｋ.ｃｏm•cｏm這樣，他已然心軟。

顧盼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靈動的眸子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宋懷承眉心一蹙，「這件事我自有安排。」

安靜的茶社，繾綣的古琴聲絲絲入耳。顧念和陸葉聲靜默地坐著，誰也不想打破這一刻的平靜。

「到奶奶這裏來。」桑雲彤憐愛地說道。

桑雲彤越來越喜歡，孩子這個年紀正是最可愛的時候，「盼盼，你媽媽呢？」

「媽媽去工作了。」盼盼說道。

桑雲彤陷入沉思中，半晌后，她沉吟道，「懷承，畢竟這是你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把盼盼接回來吧。」

陸葉聲眸子如深海一般沉，「你原諒他了？」

顧念微微握緊了手，她怔默著。如果她去了國外，他很快也會過去的。

顧念和圖書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見過陸葉聲，她對他充滿了內疚。

保姆倒了一杯新鮮的水果汁，盼盼喝了大半杯。

顧盼對於這些冒出來的家人還很拘束，倒是對這個小姑姑很親昵。朵朵帶著盼盼在一邊玩，幾個大人若有所思。

朵朵點點頭，「盼盼就別哭了，姑姑明天帶你去買好吃的。」

周好好還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孩子的長相，這就是顧念為他生的女兒。她掐著掌心。「盼盼，你好。」她努力的微笑著，不讓自己流露出失落的情緒。

盼盼撇了撇嘴角，眸光掃過一旁的周好好，她有些印象的。

「我要回家——」

盼盼來到宋家之後，宋家人都圍著她，好吃的好玩的準備一大堆。桑雲彤也特地趕過來，希望能培養他們之間的感情，畢竟她是盼盼的親和-圖-書奶奶。

「我要媽媽——」

盼盼沒有拒絕，比起其他人，她似乎更喜歡與他在一起。

盼盼嚎啕著，嘴裏說來說去就是那幾句。

盼盼的哭聲稍稍減弱了一些。

陸葉聲挑了挑眉，微微嘲諷，「他不會真心愿意放過我的，可是他不得不。」陸葉聲也不想多說什麼，「顧念，我還是原來的我，這一點不會變的。」

朵朵看到盼盼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小不點，我是你爸爸的妹妹，你得喊我姑姑。」

顧念握著面前的杯子，指腹滑過杯子上的痕迹，「我只是放下而已。」原諒不原諒早已沒有了意義，她只想簡單地生活，等著父親出獄，一家團聚。

「好了，別說我，我都懂。」陸葉聲滿臉的悲涼，「顧念，從始至終我只是輸給了宋懷承。」

「剛剛不是好好的嗎？和-圖-書」桑雲彤給她擦著眼淚，「奶奶和爸爸都在，盼盼不哭。明天讓小姑姑陪你去動物園。」

顧念以為他是在想她放下對宋懷承的怨恨，她捧著杯子的手動了一下，杯子的水灑了出來，她悶聲說道，「我沒有想到宋懷承會放棄追究這件事。」

桑雲彤沉吟道，「這樣啊。」

盼盼撇了撇眼，她又不是吃貨。

桑雲彤和朵朵聽見孩子的哭聲上樓來，「怎麼了？哭成這樣？」

陸葉聲笑了，笑的有些難堪。「有時候我覺得宋懷承運氣真好。」他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眼裡閃過顧念不解的情緒。

盼盼這時候哪裡能聽得進去，「不要——不要——我要我媽媽——媽媽——」

顧念沉默，她早已不是最初的她了。「葉聲，謝謝你這些年對我和盼盼的照顧。可是經歷了這麼多我才明白，友情就是和圖書友情，我很感激你。」

宋懷承動作笨拙，洗一個澡，浴室到處都是水。好不容易洗好，宋懷承身上也濕了大半。

桑雲彤一手溫柔地摟著她，「盼盼真是和懷承小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把她抱到床上，盼盼在柔軟的大床上滾來滾去。不過沒多久，小姑娘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當三首歌曲結束，顧念終於開口，醞釀了許久的話說出口不過一句，「你最近還好嗎？」陸葉聲牽動嘴角，目光深遠，顧念看的不真切。「為什麼到了最後還是放棄出國？」

宋懷承給顧念打去電話，顧念正在畫室趕畫稿，「喂——是不是盼盼出了什麼事？」

「我們不是約定好了明天去動物園看大熊貓的嗎？」宋懷承苦思冥想。

宋懷承抿著薄唇，「孩子自然跟著母親比較好。」他冷冷地丟下這句轉身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