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經濟利益出發，當警察真不是一個好選擇，尤其對他這樣的拆二代而言。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這麼想就對了。」

「立功是榮譽，怎麼就沒用了，再說不是有獎金嘛！」

他老人家說退休就退休，韓朝陽心裏真有那麼點空蕩蕩的，真感覺好像缺點什麼。

真是旁觀者清，果然被他猜到了！

「有沒有什麼想法？」

「給曉斌和俊峰記功？」韓朝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不可思議。

韓朝陽不禁笑道：「這你得去問她呀！」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蘇主任的話有一定道理，保安公司干好了真有前途，」許宏亮喝了一口水，興高采烈地說：「前天我和老金甚至專門去了一趟火車站，從火車站又去了一趟機場，人家那邊的安檢真是外包給了第三方。這麼好的機會，我們應該把握住，你說是不是。」

韓朝陽正說著，手機突然響了，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竟是師傅打來的。

韓朝陽真沒想那麼多，由衷地說：「上級這麼評最好，畢竟工作是大家乾的，成績也是大家的，不能總記我韓朝陽一個人頭上。」

老金話音剛落，張支書就忍不住笑道：「前幾天街道讓我們搞一份巡邏隊的材料，我不知道和-圖-書怎麼回事，就把巡邏隊以前的一些成績報上去。早知道能立功受獎，應該多報幾個人，同志們幹得都不錯，先進典型不止曉斌他們幾個。」

「張支書前天問過，她不太願意。」

顧爺爺光榮退休了，中山路綜合接警平台少了一個人，知道韓朝陽很忙，局裡沒通知韓朝陽參加。

「知道了，剛聽說。」

義務巡邏隊的微信公眾號不再發布「生活信息」，變成純公益性質的了。

考慮到網上銷售物流成本比較高，竟提議求助的理大學生讓家裡把滯銷的梨運過來，今天一大早又在居委會院子里幫理大學生賣梨，527廠和東明小區居民，以及六院的醫護人員只要在微信群里認購過的今天幾乎全來了，一卡車梨轉眼間就銷售一空。

「幾個工地剛開始挖地基，等高鐵站、汽車東站和地鐵站建成投入使用要等到猴年馬月，再說這樣的業務沒點關係、沒點背景人家能外包給你們？」

「我們一樣有分局和街道的關係，有居委會的股份，相當於有『國資背景』，而且我們已經拿下了施工階段的保安業務，怎麼就沒希望了。」許宏亮笑了笑，信心十足地說：「只要跟以前一樣支持街道工作，協和-圖-書助你們分局工作，我就不信付出沒回報，我就不信到時候街道領導和分局領導不幫我們說話。」

「這我真打聽過，封幹事說榮立個人二等功的輔警可以轉文職。要是能榮立個人一等功，經市公安局黨委研究，可以破格錄用為正式民警。不過一等功哪有那麼容易立，而且這事市局說了也不算，要人事部門同意。但獎金跟正式民警立功一樣，該多少就多少。」

但在市裡，願意在居委會服務的年輕人真不多。

韓朝陽愣了愣，驚詫地問：「誰立功受獎了？」

說說笑笑走到警務室門口，張支書和老金居然也在，一看見二人就笑道：「朝陽，剛接到分局通知，讓我們明天下午兩點準時去市局五樓東會議室參加立功受獎儀式！」

許宏亮見他不再潑冷水，又笑道：「對了，居委會到現在都沒確定婦女主任人選，工資不高，事還挺多，又沒轉正的機會，年輕的不願意干，願意乾的年齡太大，學歷又不夠，再不確定候選人街道就要指派了。張支書想讓張貝貝當這個婦女主任，你覺得怎麼樣？」

「我們社區義務治安巡邏隊，」老金接過話茬，咧嘴笑道：「我剛打聽過，市局要給我們巡邏隊記集體三等功m•ｈｅｔuｂoｏk.ｃom.cｏｍ，給李曉斌、吳俊峰記個人三等功，給小康、小柳他們記嘉獎。主要是表彰我們在清查朝陽村外來人口時抓獲了一名在逃的殺人犯，表彰我們協助你們公安圍追堵截、維穩等成績。」

正一邊在公交站牌附近巡邏，一邊聽許宏亮對未來的新規劃。

石局是抽時間趕來參加師傅的「退休大典」的，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

……

「以前是鑽了牛角尖，我跟吳偉不一樣，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再說現在國家不是號召大學生創業、全民創業嗎，有這麼好的基礎，這麼好的機遇，我為什麼不試試？」許宏亮回頭看看身後，想想又笑道：「就算能考上，又能怎麼樣，你幹得算很可以了，一個月工資也就那麼點，還累死累活，還有風險，搞不好甚至會被投訴。」

許宏亮越想越不對勁兒，突然回頭道：「朝陽，市局把清查朝陽村外來人口時抓到殺人犯，協助分局圍追堵截抓獲四個涉嫌過失殺人嫌犯，協助分局維穩的功勞記巡邏隊頭上，這是不是就沒你什麼事了？」

「兄弟，你想得太簡單了，高鐵站建成投入使用之後，站內的安檢歸鐵路公安管，街道和分局根本說不上話！地鐵站的安檢歸公交分局地和-圖-書鐵派出所管，我們分局一樣說不上話。能拿下長途汽車東站的安檢算不錯了，光一個長途汽車東站的安檢又有什麼意思？」

「關鍵這個功對曉斌他們沒用！」

「挺好啊，早就應該這樣了，相比我們巡邏隊，上級更應該給表現出色的輔警評功評獎。人家跟我們干一樣的活，在執行任務時一樣有危險，結果卻同工不同酬，執勤時甚至被一些當事人歧視，甚至被辱罵。工資和福利待遇提高不了，總不能連榮譽都沒有吧。」

身邊的變化還不只是這些，張支書跟蘇主任不一樣，雖然同樣是朝陽社區居委會黨支部書記，但他沒編製，只是一個社區工作者，不管怎麼干也不可能成為公務員，甚至連轉成事業編製的可能性都沒有，所以對經費沒蘇主任在時那麼看重。

顧爺爺的老戰友們沒走，局裡甚至借這個機會請能聯繫上的老民警到局裡和在職民警代表開座談會，黃政委和范局還打算陪老同志們參觀指揮中心、刑警大隊和去年剛建成投入使用的新看守所。

「師傅，我朝陽，什麼事？」

剛同老戰友們一起參加完座談會的顧爺爺抬頭看看杜局，對著剛摁下免提的座機問：「市局給巡邏隊記功的事知道了嗎？」

「不考了，你再想www.hetubook.com.com想，如果不報考，你幾年警校就白念了！」

有那麼多保安在，用不著韓朝陽維持秩序。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現在是逢進必考。」

「事在人為，我們現在就開始做工作，做兩三年工作我就不信拿不下。」

許宏亮忍不住笑問道：「張支書，金經理，你們有沒有打聽過，立功有什麼待遇？」

「我問過封幹事，封幹事說市局這次主要是表彰全市公安系統的輔警和一些保衛工作做得比較好的企事業單位，據說有好幾個輔警榮立個人二等功。在市局看來曉斌他們跟輔警差不多，而且確實幹出了一番成績，當然要表彰。」

居然給巡邏隊員評功評獎，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說到底想當警察還得考，指望立功破格錄用不靠譜。」

張支書看著韓朝陽若有所思的樣子，急忙道：「什麼叫沒朝陽什麼事，朝陽是巡邏隊大隊長，巡邏隊榮立集體三等功，朝陽這個大隊長能沒功勞，這是上級對朝陽領導能力的肯定。」

「不願意很正常，願意干這個婦女主任才不正常呢。」

人各有志，韓朝陽不再也不好反對，好奇地問：「你打算怎麼創業？」

他都想好過，韓朝陽還能說什麼。

在就業比較困難的農村，想當這個村官的女同志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