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查水表吧，我想不出更好的借口。」苗海珠盯了近二十個小時，很累很困，控制不住打了個哈欠。
「我一個人盯不住三個，傍晚時叫他過來幫忙的。」
三個極可能是主犯的嫌疑人租住在城市花園2幢1105室，特別行動小組的三輛車剛趕到城市花園南門，行動組長兼現場指揮賀哲棟就接到苗海珠的電話，讓車隊不用停，直接開進去。
一疊疊傳銷單頁、培訓教材、收錢單據、賬本等足足能裝幾紙箱的證據被從書房裡搬到餐桌上，深夜叫門、控制嫌疑人這種事賀哲棟不在行，但對查處傳銷還是很專業的，捧著一張用英文字母羅列的名單，冷冷地問：「王小強，這記錄的是不是你們發展的那些下線在組織中對應的層級，Z是不是代表最高級老總，P是不是代表二級經理？」
苗海珠脫口而出道：「查水表。」
這時候，11樓到了。
韓朝陽把他交給緊隨而至的特警和吳俊峰等人，快步走過去推主卧門
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想到門竟反鎖了。
就在他猶豫扔不扔之時，房門砰一聲被撞開了。
「賀大，書房沒人！」
「走，去客廳！」韓朝陽一邊示意隊員們把他帶出去，一邊指指躲在被窩裡的女嫌疑人：「苗姐，曉敏，這個交給你們。」
錢全在銀行卡里，銀行卡全塞在錢包里。而錢包現在落到了警察手裡，陳德的心拔涼拔涼的，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
她氣勢洶洶來興師問罪，裏面的人果然被唬住了，急忙拉開門：「不好意思，我雖然住這兒但漏水不關我的事，這房子是租的，我有房東電話……」
韓朝陽探頭一看，苗海珠果然站在保安值班室門口，機動車入口處的杆子已經抬起來了，她顯然跟保安打過招呼。
然而，他忘了公安是幹什麼的。
「搜！」
「有人在家，我以為沒人呢，有人在家就好。」苗海珠往回退了半步，正對著貓眼氣呼呼地說：「我和圖書是樓下的，您家裝修時衛生間有沒有試過水，漏得我家到處都是，您下去看看，把我家漏成什麼樣了！」
「請問哪位是賀大？」
他話沒說完，李清名和韓朝陽就出現在他面前，攥住他肩膀一邊往屋裡推一邊呵斥道：「我們是燕東分局的，公安執行任務，請配合！」
正說著，電梯到了。
「辛苦了。」煮熟的鴨子不能飛了，賀哲棟一刻不敢耽誤，同韓朝陽一起帶著眾人走到電梯前。
韓朝陽禁不住笑了，連躲在一邊的李清名都豎起大拇指。
人贓俱獲，開門時被控制的嫌疑人抬頭看看如喪考妣的陳德，有氣無力地說：「是。」
「執行什麼任務，警察同志，你們這是幹什麼……」男子嚇一大跳，掙扎著要解釋。
「我要是有好點子還能問你？」
韓朝陽敲敲門，很認真很嚴肅地說：「裏面的人聽著，我是燕東公安分局民警韓朝陽，我們懷疑你們涉嫌組織領導傳銷，現聯合燕東區市場監督分局執法人員依法對https://m.hetubook.com.com你們進行盤查，並對你們租住的場所進行搜查，趕緊開門，再不開我們就撞門了！」
「警察同志，我……我……我沒幹什麼。」
同樣是查水表，但從另一個角度表述出來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走進客廳，賀哲棟已經有了收穫。
「站這兒，不許動！」
「誰啊？」屋裡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叮一聲，電梯門大開，只見先上來的賀哲棟等人全站在走廊里等。見賀哲棟微微點頭，苗海珠當仁不讓地擠到前面，走到1105室門口摁門鈴，隨即抬起胳膊敲了幾下門。
見裏面依然沒動靜，苗海珠忍不住警告道：「陳德、房高雅，你們涉嫌組織領導傳銷的證據我們已經掌握了，拒不配合對你們沒好處！而且這裡是11樓，你們就算想跑還能跑哪兒去？」
「行啊，你想個新鮮的，等會兒你叫門。」
苗海珠一邊帶著剛下車的眾人往門洞走去，一邊低聲道：「報告賀大，三個嫌疑人全回來了，其中兩個是剛回和圖書來的，我管物業借了門卡，各位請跟我來。」
「小苗是吧，我就是賀哲棟。」
「報告韓大，次卧沒人。」
右邊的電梯上去了，韓朝陽正準備問問上去之後怎麼叫門，苗海珠突然回頭道：「別擔心，俊峰在上面接應。」
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好不容易找到錢包，繞過床頭跑過去推開窗戶，只見樓下停著一輛警車，警車邊隱隱約約站著兩個人。
「陳德、房高雅，趕緊開門，聽見沒有！」李清名也砰砰砰連敲幾下門。
李清名也嚇壞了，連忙跟上來一起控制嫌疑人。苗海珠打開房間里的燈，被窩裡傳來一聲驚叫，眾人這才想起還有一個房高雅。
韓朝陽走進電梯，追問道：「等會兒怎麼叫門？」
「陳德，想幹什麼，給我老實點！」韓朝陽以為他要跳窗，急忙衝上來把他推到床頭櫃前的角落裡。
「俊峰不是在興業大廈嗎？」
苗海珠像沒看見韓朝陽一般，請賀哲棟等人進正好停在一樓的電梯，擠進去刷門卡，摁了一下11樓的按鈕，隨即走出來和_圖_書等左側的電梯。這個小區的得房率很高到，所以電梯很小，這麼多人擠不進去，只能分兩批上。
賀哲棟朝前面指了指，司機很默契地開進小區，跟著在前面帶路的苗海珠一直把車開到距2幢二單元門洞不遠處的一排石墩前。
「是！」
包括李清名、蔣曉敏在內的眾人禁不住笑了，韓朝陽也忍不住笑問道：「大姐，這個梗已經被用爛了，能不能換一個？」
韓朝陽注意到他好像把什麼東西塞進床頭櫃里側的縫隙里，一把將他揪到一邊，確認緊鎖而至的隊員將他控制住了，隨即挪開床頭櫃，從裏面取出錢包，回頭冷冷地問：「沒幹什麼，說說，這是什麼？」
都已經被點了名，並且正如苗海珠所說這是11樓，跳下去十死無生，根本不跑不掉，陳德不敢再裝著不在，但也不想就這麼開門，掀開被子取上衣，手忙腳亂地從上衣口袋裡摸錢包，想把錢包從窗戶扔樓下花壇里去，想著就算躲不過錢包里的銀行卡也不能落到公安手裡。
「別管了，你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