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海珠噗嗤笑道：「你有男朋友，什麼時候介紹我們認識一下。」

「就在學校里，總共四個人，用不著訂包廂，也就沒必要去書香園。去『渝知味』吧，他們家環境還可以，消費也不高。」

黃瑩一邊等他換衣服一邊收拾起不是很亂的客廳，想想又好奇地問：「老公，傳銷打擊的怎麼樣，接下來要不要你們協助？」

……

必須承認，妻子在為人處世上要比自己強！

黃瑩早習以為常，跟同學們笑了笑，走到最裡面相對清凈的一張桌邊。剛坐下拿起菜單，苗海珠和姜燕就到了。

「對對對，先點。」

姜燕一開口就是感謝，黃瑩急忙岔開話題：「姜姐，你也是青中畢業的，你之前認不認識朝陽和苗姐，對朝陽和苗姐有沒有印象？」

「就是碎花的那種。」苗海珠撓撓頭，也忍不住笑道：「就我一個人這麼穿，很土，因為這事我被笑話到畢業。」

這個店包括老闆娘在內就兩個服務員，樓上包和_圖_書廂好像坐滿了，兩個人正忙著上菜，只好讓女士們點，韓朝陽拿筆在點菜單上寫，結果全是素的。韓朝陽接過菜單看了看，又加上一個回鍋肉和一條豆瓣魚。

韓朝陽豈能錯過這個機會，追問道：「然後呢，你是不是全參加了？」

……

「只能這樣，不遣返還能養著他們？」

韓朝陽忍俊不禁地問：「花短褲，有多花？」

每次一起出門，黃瑩都喜歡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用力撐撐他這件有些皺的夾克，俯身拿起包嫣然笑道：「好了，吃飯去。」

「沒人笑話你。」

「什麼沒人笑話，你剛才還在笑。」苗海珠推了姜燕一把，隨即回頭問：「朝陽，分局領導班子要調整，新局長你熟不熟？」

「行，就去『渝知味』！」韓朝陽接過衣服，就在小客廳里換。

「是嗎，苗姐，你以前體育就這麼好！」

韓朝陽很享受被伺候的感覺，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笑道：「有執迷和-圖-書不悟的可能，但跑回來的可能性不大，就算跑回來我們也能在第一時間掌握，因為他們的信息都採集錄入了，除非他們不住賓館旅社，或者租房不去社區備案登記。」

正琢磨著生物鍾一亂，不知道要幾天才能調整過來，黃瑩回來了，摘下圍巾興高采烈地說：「我以為你還在睡呢，起來了正好，趕緊換衣服，換上衣服一起去吃飯。」

「怎麼可能認識朝陽，我畢業時他還在念初中呢。」姜燕回頭看著苗海珠，猶豫一下笑道：「海珠，我對你還真有點印象，你考進青中那會好像是高一（4）班的班長，那年開運動會，你拿了好幾個第一，到現在我都記得你當時穿著短褲長跑的樣子。」

韓朝陽拿起玻璃茶壺給她們倒茶，邊倒邊笑問道：「姜姐，你男朋友呢？」

知情人坐在身邊，苗海珠意識到躲不過去，乾脆大大方方地說：「我就參加了六項，姜燕記得我不是因為我拿第一，是因為我們那和-圖-書會兒沒有運動服運動褲，有我也買不起，長跑時穿的是我媽幫我做的花短褲。」

四人磕著老闆娘忙裡偷閒送來的一疊瓜子，喝著茶閑聊起來。

「長什麼樣，有沒有照片？」黃瑩很八卦地問。

「不只是在我們分局，在市場監督分局同樣掛了號。」

韓朝陽一時半會間想不起他們的名字，只能笑道：「老家來了個朋友，你們吃你們的，別管我們。」

服務員就兩個，后廚同樣沒幾個人。

苗海珠不知道下午剛認識的青山老鄉有男朋友，下意識朝姜燕看去，姜燕被看得很不好意思，帶著幾分害羞、幾分尷尬地說：「他晚上要值班。」

大廳里有六張桌子，樓上有四個包廂。

韓朝陽暗贊了一個，掛上毛巾欣然笑道：「好啊，去哪兒吃？」

眼前這位老鄉沒她微信頭像上的照片漂亮，她男朋友也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夥子，韓朝陽不想讓老鄉尷尬，連忙道：「姜姐都說了有機會，先點菜，我早就餓了和*圖*書。」

「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大案。」韓朝陽站起身，系著腰帶笑道：「幾個團伙頭目涉嫌構成組織、領導傳銷活動罪，市場監督分局根據相關規定把他們移送給經偵大隊立案查處。其他人員雖然不構成犯罪，但要對他們進行信息採集錄入，進行批評教育。每個人都要簽『脫離傳銷承諾書』，承諾在到達遣返地后保證主動回家，今後堅決不再參与傳銷活動。要戒除急功近利、投機暴富的心態，立足個人實際，勤勞致富。」

「這麼說他們全在你們分局掛了號？」

「我……我那是被趕鴨子上架。」苗海珠顯然不想聊這個話題，急切地說：「那麼多項目，每個班都要有人參加，我們班主任什麼都不管，我那是沒辦法……」

韓朝陽不解地問：「吃什麼飯？」

「你說他們會不會執迷不悟，半路上又跑回來？」黃瑩收拾好客廳，轉身幫他整理起衣領。

黃瑩怕胖，要吃素。

平時生意挺好，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hｅtuboｏk•ｃom•ｃom大廳里只有兩桌客人，韓朝陽一進門，正在吃飯的一個男生和兩個女生就起身招呼道：「韓老師好，韓老師，您今天怎麼得空來這兒吃飯。」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6點多，韓朝陽起床洗臉，照照鏡子，暗想晚上肯定睡不著。

渝知味是理大主校區內的幾個小餐廳之一，夫妻店，老闆和老闆娘都是西川人。

「給你老鄉接風！」黃瑩放下包走進卧室，一邊開柜子幫他找衣服，一邊笑道：「你們老家公安局領導把你當個人物，你就應該幫人家把事辦漂漂亮亮。回來時我去過警務室，跟苗姐一起去外科大樓找過姜燕，她晚上正好不用值班，苗姐晚上也沒什麼事，不喊外人，就我們幾個。」

肯定有故事，不然姜燕剛才不會猶豫，這會兒的表情更不會那麼精彩。

「教育遣返？」

「他……他一有時間就來，有機會。」

苗海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注重形象的，現在也不怎麼吃肉，甚至不吃太油膩的東西，姜燕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