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崇禎新曆
第353章 違反祖制

戶部,吏部,惠通商行的人手很快就到了,全力開始清點璐王府是田畝,私產。
「皇上,平王求見!」
李王妃到底是個女人,咬著嘴唇,臉色蒼白的看著魏忠賢,道:「公公,我們能否考慮一下?」
朱栩一擺手,道:「不要跟朕說祖制什麼的,其他的,朕也心有數,傳旨吧。」
朱常淓渾身都在抖,轉頭看向身側的李王妃。
張之極帶著恭敬,道:「回父親,整日都在練兵,其他也無甚可做。」
李王妃神色緩緩平靜,語氣也顯得冷銳,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我璐王府?如同其他人一樣,圈禁在京城?」
魏忠賢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考慮?你是想告訴雜家,你要做那隻雞?」
一日後,京師。
張之極眉頭緊皺,心裏憂懼難解,道:「父親,皇上,到底要做什麼?他真的不怕天下大亂嗎?」
魏忠賢道:「沒錯,除了璐王府,還有福王府,也要走一遭。」
文昭閣內,錢龍錫等人都焦急無比,對著朱由檢道:「王爺,皇上儼然將祖制都不放在眼裡,璐王如何能夠執掌巡防營,怕是整個京城都要不安了。」
隨著李王妃答應,朱常淓,沈典都鬆了口氣,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感覺,真的不好。
「奴婢在。」曹化淳轉過身,躬身道。
魏忠賢立在那,神色平靜,別說這些圈養起來的王爺們,就是朝堂上那些聲名赫赫的大人們,又如何?
若是李王妃選擇做那隻雞,https://m.hetubook.com.com整個璐王府都要跟著她陪葬!
張維賢神色肅重,凝目道:「皇上行事向來出人意表,為父也只能猜測,皇上讓璐王執掌巡防營,怕是接下來巡防營就要對宗室動手了。」
「兵部不在節制巡防營,璐王加右都督銜,統領巡防營!」朱栩道。
張之極心裏一肚子話,剛要開口,一個家丁匆匆跑過來,在張維賢耳邊低語了一陣。
張之極默然,雖然他執掌京東大營三萬人,可是沒有兵部命令或者旨意,他也調動不了,其他的各軍應該也是如此,細細思來,朝廷對於各軍的控制,遠超天啟,甚至是萬曆朝。
英國公府。
魏忠賢眼神里玩味越重,道:「你們很幸運,我第一個來的是衛輝,所以,你們的選擇也就是對福王的選擇。」
張維賢道:「是,也不是。怕是皇上對宗室還有不滿,要借璐王的手。」
朱常淓,沈典的目光在魏忠賢,李王妃身上轉來轉去,都焦躁不安,魏忠賢的出現,讓他們心底有著強烈的不安。
魏忠賢雙眼打量著李王妃,總覺得與客氏很像,心裏轉動著念頭,笑容越發森然詭異的道:「王妃放心,你進京之後,不會有人怠慢璐王府。」
璐王的任命,可以說觸動了整個京城的神經,一道道奏本,如同雪花一般,飄入通政使司,然後落到司禮監。
衛輝府全數都被東廠抓了,直接影響,就是李王妃面色https://www.hetubook.com.com發白,神情慌亂。
張之極一怔,道:「父親,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內心掙扎,她捨不得!
侯國興跟在魏忠賢邊上,頗為激動與恭敬的道:「公公,咱們現在是去福王府嗎?」
張之極一愣,道:「皇上,不是要安撫宗室?」
魏忠賢手裡的琉璃球轉動,神情玩味的道:「皇上有意收取宗室膳田,私產,不過,宗室交出來的一半都沒有,所以,皇上打算殺雞駭猴,這隻雞,要麼是你璐王府,要麼就是福王府。」
張維賢盯著棋盤,微微搖頭,道:「這倒不是。而是……我看得出,皇上要收整的,不止是宗室,怕是我等公侯也逃不過。」
沒有多久,正式的旨意從司禮監發出。
李王妃等人坐在下首,魏忠賢看著李王妃笑道:「皇上也好銀子,尤喜歡行商,若是王妃進了京,想必皇上也會很欣喜。」
「你在京東大營,這些日子如何?」張維賢執白子,一邊下一邊問道。
張維賢點頭,道:「我大明軍政廢弛,除了遼東,也找不出可戰之兵,你用心練兵,前幾日宮裡傳出消息,要加封你為國公,不過,被為父拒絕了。」
曹化淳還想再勸,見朱栩已經翻起奏本,應了一聲,出去傳旨。
李王妃嘴唇咬出血來,她很清楚,如果璐王府真的交出一切,怕是再無尊嚴可言,今日的榮華富貴都將是過眼雲煙!
張之極臉色微變,巡防營,三萬人控制和_圖_書著整座京師,除去禁軍,這個在全大明就是最要害的位置與力量了!
曹化淳臉色微變,抬頭愕然的看著朱栩。
劉時敏急匆匆跑進御書房,道:「皇上,魏忠賢的奏本到了。」
張維賢微微一笑,道:「之前,不是已經整過軍備了嗎?天下還有什麼兵馬不在皇上手裡?」
張之極點點頭,覺得猜到了張維賢的意思,先以璐王安撫宗室,再以璐王的名義出手,實則上,背後都是皇帝早已經謀算好的。
張維賢放下手裡的棋子,嘆道:「之極,你這爵位,怕是躲不了了。」
張之極沒有意外,之前就知道,好奇地問道:「父親,是擔心皇上根本無意加封?」
驀然間,朱栩手指一收,沉聲道:「曹化淳,傳旨!」
「皇上,孫閣老求見。」
好似說好了一般,又一個內侍出現。
璐王府的膳田,私產,讓一干人乍舌不已,除去已經上交的,還有近四萬頃,各種產業,加上儲銀,字畫等等,核算起來,超過五百萬兩!
楊嗣昌的武威軍,駐紮在洛陽城外。
侯國興很興奮,除了造反,大概也就是抄王府的事最大了。
張維賢站起來,望著西南方向,道:「璐王要進京了,皇上,讓他統領巡防營。」
若非絕對的親信,皇上是不可能交給外人的,更何況還是宗室親王,違反大明祖制的!
「領而不就?」
李王妃神色微變,沒有接話。她確實在做萬全的準備,哪怕有一天被抓到京城,有暗中的田畝和_圖_書,私產,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劉時敏沒有說話,站在一旁。
錢龍錫越來越得朱由檢信任,心裏也暗自得意,在文昭閣,他穩坐第一把交椅!
「好,我們進京!」
李王妃說道。她更清楚,魏忠賢是不會誆他的,沒有必要,她不能讓璐王府陪葬!
魏忠賢想起前年亂民進攻洛陽城的事,思忖一陣,道:「先去武威軍,不要打草驚蛇,等皇上的旨意。」
又一個內侍匆匆跑過來。
朱由檢一怔,細細咀嚼這四個字,雙眼一亮,道:「錢卿說的甚好,嗯,宗室諸王在京也沒有規矩,你們列個條陳出來,我去找平王商議。」
沈典也看著李王妃,神色倒還鎮定,只是眼神全都是祈求之色。
朱由檢坐在那,眼皮狠狠一跳!
「皇上,太後來了。」
張維賢沒有說太多,他心裏還有其他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要出事。
李王妃被魏忠賢如毒蛇一般的雙眼看著,寒意入肺,渾身又顫了顫。
這璐王府幾十年了,她早已經習慣,一草一木都捨不得給他人!
宗王交出的膳田,私產,怕是沒有一半,上一次是擔心逼的太急,所以沒有追究,這一次,卻得要他們再出一次血了!
錢龍錫看了眼眾人,沒有黃立極,現在局面有些尷尬,飛速思索著,忽然道:「王爺,不妨讓璐王領而不就。」
李王妃看著那幾人叫喊著被套上鎖鏈押走,轉頭又看向魏忠賢,強壓著心裏的緊張與慌亂,道:「魏公公,親自出京,怕不只是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一個小小的衛輝府吧?」
再等戶部一干人有了大概數字,魏忠賢便命人寫奏本送上京,將事情交給他們,帶人直奔洛陽。
朱栩抬頭,伸手接過來,翻看看了看,笑著點了點頭,道:「魏忠賢的威力還是很大的,璐王府倒是沒有費什麼力氣。」
張維賢與張之極對坐,父子兩正在下棋。
張之極心思也敏銳,跟在張維賢身後,道:「父親,皇上這是要安撫宗室與功勛嗎?」
魏忠賢的話,如同鎚子,一字一句的敲打在李王妃三人心口,令他們臉色發白,心驚膽戰。
李王妃等人都木然的坐著,看著自家的東西一點點的變成別人的,如同大刀割肉,吃不疼,殺疼!
眾人面面相窺,旨意已經明發而出,顯然不可能再莫名其妙的收回。
施鳯來道:「王爺,我等還勉強可以接受,宮外要炸開了。」
周延儒看著朱由檢,面無表情,語氣有力的道:「王爺,可還記得奪門之變?」
魏忠賢打量著李王妃,道:「你這麼平靜,是因為你將膳田,私產都轉移了?」
一個內侍站在御書房門外。
朱栩手指敲著桌面,目光望著外面,心裏翻轉著念頭。
他崩著臉,道:「你們認為本王現在當如何?」
璐王進京,璐王將統領巡防營,如同平靜的水面上落了一塊石頭,蕩漾著遍布整個京城。
璐王加右都督,執掌巡防營,張之極加封呂國公,世襲罔替。
璐王府,魏忠賢坐在大堂之上,慢慢的翻著賬簿,饒是他也非常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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