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崇禎新曆
第434章 使者入京

朱栩看著朱由檢,安撫似的微笑道:「皇兄不用著急,有些事說起來比較麻煩,簡單來說,朕有辦法讓建奴五年內老老實實的不敢妄動,還有就是,建奴想要劫掠移送過去的民眾,也不是簡單的事情,會有辦法保護。」
朱栩平淡的搖頭,以一種「你不懂」的語氣道:「朕能打垮如日中天的建奴,科爾沁朕也不放在心上,貴使要是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這麼一想,朱栩心底產生了一抹警惕,面上越發的冷漠,語氣也咄咄逼人的道:「哼,與你們共同抵禦?建奴已經被朕打殘,待朕整軍完備,就可以北上討伐,不出三個月,朕就能消滅建奴,何須你們!幾十年來,你們蒙古各部要麼投降,要麼被滅,指望你們,笑話!」
尼克魯能夠成為林丹汗的國師,自然不是就這兩下子,過了一會兒他抬頭向朱栩,道:「大明皇帝陛下,我汗實力虛弱,若是被科爾沁吞併,科爾沁就有能力一統漠南漠北,到時候,大明面對的將是一個龐大的蒙古,不止是遼東,長城也將非常危險,離土木堡之事不遠。」
朱栩打量了這位國師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據朕所知,殘元在百年前就取消了國號,你這國師,是從哪裡來的?」
朱由檢聽著朱栩含糊不清的話,心裏還是難以相信,忐忑不安,本能般的就想要阻止朱栩,這樣的危險冒不得!
尼克魯沒有想到大明皇帝會和圖書一言不合就挑刺,梗著脖子道:「我察哈爾可汗,那黃金後裔,蒙古共稱的大汗,自然可以重建大元,我乃大元國師!」
一想到「另有主意」,尼克魯臉色突變,眼神有些慌亂的看著朱栩,心底暗道「莫非,明朝準備扶持別的部落?」
朱栩神情不變,心裏頗為意外,這就是林丹汗的使者,未免太差勁了一些?
朱栩笑著頜首,忽然心裏又一動,道:「皇兄,有幾個側妃?」
不過話他說不出口,一來之前交心了,兄弟二人說好要同心協力,他也明白,朱栩這樣做的苦心,因此,心裏分外掙扎,難受異常。
尼克魯臉色一變,瞪著眼看向朱栩道:「我乃使者,奉我可汗之命,前來大明與貴國修好,莫非皇帝陛下,毫無修好之心?」
尼克魯心裏有些不安起來,大明的體制他很明白,若是皇帝拒絕,那其他人都答應了也沒用,不由得心裏飛轉著念頭。
尼克魯眉頭皺了又皺,眼神似也有些慌亂,強撐著道:「大明皇帝,是不是太過樂觀?建奴與我蒙古一樣,有馬有刀哪裡都能活,難不成你們能一舉殺光他們?還是可以推著大炮,在草原上追趕他們?即便你們再次佔了瀋陽,孤城懸外,你們能守得住嗎?」
西南幾省的人口,差不多在一千五百萬左右,遼東應該能夠容納五百萬,朝鮮可以一百萬,還有朱栩心底隱藏著的野望的東南亞和圖書,應該可容納三百萬以上,還有台灣,也能移送一百萬,這是短時間內,時間長,開墾田畝多了,自然還可以再多送一些。
朱栩也不著急,端起邊上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尼克魯越想越覺得可能,這兩個理由結合,也唯有「選擇別的部落」才符合大明的需要!
朱栩雙眼眯了眯,心裏瞭然,這位之前裝了半天,這會兒才是點題。他神色不變,淡淡道:「那貴國就有能力消滅建奴?」
他臉上不停的冒汗,有些焦躁,內心不停的響著「該怎麼說服一個自大,狂妄的皇帝?」
尼克魯聞言越發中氣十足的道:「那是因為你們明朝失信,關門了十多處互市之地,這才逼得我們開戰。」
朱栩還是一臉的嫌棄,道:「貴使,朕不在意這些,若是沒有事就請回吧,朕很忙的。」
現在的林丹汗還沒有忽必烈那樣的龐大野心,也不認為明朝有能力深入草原,是以,兩者註定相安的情況下,才會有藉助明朝的力量恢復實力的想法。
連他們都看出來這個是非常不錯的辦法,為什麼一向睿智的皇帝會拒絕?
朱栩直起身,以天朝大國的皇帝氣勢,淡淡的看著尼克魯,以一種決然的語氣道:「朕不需要!以我大明的國力,足以消滅建奴,貴使請回吧!」
朱栩心底默默計算,擔心嚇到朱由檢,緩緩的道:「朕打算慢慢來,先將亂民移送過去,修橋鋪https://m•hetubook.com.com路,通渠挖河,今年,最起碼要移送三十萬。」
尼克魯眉頭緊擰,他已經確定,眼前的這位明朝皇帝,要麼是另有主意,要麼就是根本看不起察哈爾了。
說來也有趣,大明,察哈爾,后金,現在三方有些三足鼎力的意思,勢力最大的自然是大明,本應該是察哈爾與后金聯合對抗大明,偏偏這兩方有生死大仇,萬萬不會結盟。后金致力於默默的休養生息,察哈爾想的是增長力量,第一步消滅最大威脅科爾沁,統一蒙古,然後再消滅建奴。
朱栩毫不留情的嗤笑一聲,道:「看來林丹汗是忘記了之前是怎麼被建奴追殺的無家可歸了。」
朱栩冷眼盯著尼克魯,冷笑道:「朕記得,去年你們還攛掇了蒙古諸部進攻了寧夏鎮,怎麼,今年就來修好?」
朱由檢心裏稍松,三十萬還可以控制,不會有多大影響,便抬手道:「臣回去之後就著手安排。」
尼克魯也眉頭一皺,這次是真的皺了,他沒有料到,傳言英明神武的大明皇帝,居然會如此的固執,自大,目空一切,膨脹到聽不進「忠言」了!
朱栩看著朱由檢變幻的神色,想到了曹化淳的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心裏輕嘆,面上不變的道:「皇兄,這件事你回去后仔細推敲一番,朕會命六部成立一個跨部門的衙門,掛在文昭閣之下,你要謹慎把握,切不可再引起民變,力求穩妥。」www.hetubook•com.com
朱栩點頭,道:「嗯,那皇兄去忙吧。」
他心裏慌了,明朝現在國力升騰,連建奴都不是對手,尤其還有那可怕的火炮,若是別的部落得到大明的支持,恐怕首當其衝倒霉的就是他們察哈爾部!
而且站在明朝的角度,扶持察哈爾是最好的辦法,有察哈爾壯大,牽制住科爾沁也等於牽制了后金,應該是一拍即合,兩全其美。
朱由檢一愣,不知道朱栩怎麼就跳到這來了,還是如實道:「只有一個側妃。」
尼克魯看著朱栩,似在猶豫,過了一陣才道:「我汗剛剛回歸,諸部不服,還有科爾沁虎視眈眈,不足以平滅建奴,若是我國與貴國重修舊好,訂立盟約,永世為兄弟之盟,聯手之下就足以消滅建奴,貴國可以收復山河,我國也掃除了威脅,各取所需……」
尼克魯被朱栩的話堵的臉色變幻,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道:「大明皇帝陛下,那些都是陳年舊事,我這次來,是奉我大汗之命與貴國修好,希望能夠重開互市,兩國共同抵禦建奴之侵害。」
朱栩心底暗笑,終於明白林丹汗打的主意了。一方面是要大明支援察哈爾,讓他們勢力增長,另一方面就是借勢,以大明的威望抵擋科爾沁的蠢蠢欲動。
曹化淳與劉時敏隔著朱栩對視一眼,兩人都表情平靜,眼神透著詢問,然後都回以疑惑。
朱由檢知道朱栩心意已決,認真的想了想,道:「不知皇上打算轉和*圖*書移多少人?」
朱栩話音落下,御桌兩旁的曹化淳與劉時敏都是一怔,之前他們就覺得朱栩反常,還以為他有什麼打算,眼見他果斷的拒絕,心裏都是一驚,然後疑惑不解。
所謂的「順義王」還是嘉靖年間的事情,就是土默特部的俺答汗,這位強勢的時候,連黃金家族的察哈爾大汗都趕到了遼東去,與明朝戰火不休,明朝迫於軍事壓力,封了他「順義王」,開放大同、宣府、延綏、寧夏等十一處地方互市。
朱由檢一頭霧水,見朱栩沒有繼續說,只得抬手道:「臣告退。」
尼克魯眼見朱栩頑固不堪,絲毫沒有「修好」之意,擰著眉頭,繼續道:「大明皇帝陛下,我國希望與貴國互市,想必貴國也需要良馬,牛,羊,我們可以低價與貴國交易。」
朱栩語氣越發冷冽,顯得有些刻薄,道:「朕可記得,這個互市,是我朝賞賜給順義王的,與你們何干!」
話音落下沒多久,一個半百的大漢,腰寬膀圓,穿著單衣,留著長長的頭髮,雙眼如鷹,面上有著冷傲之色,走到朱栩不遠處,行禮道:「大元國師,尼克魯,見過明朝皇帝陛下!」
朱由檢一走,朱栩就道:「傳林丹汗的使者。」
不過,一旦開啟了移送,數量就由不得朱由檢來決定了。
眼前這位國師,明顯是要扮豬吃老虎,怕是他將這些話已經在孫承宗等人身上試過效果了。
劉時敏高聲唱喏,道:「傳林丹汗使者,尼克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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