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老道

這貨當過兵,跟李岩是戰友,多年保持來往。前兩天,李岩忽然來了電話,把李洋跟賀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請他幫忙。
他心頭邪火越來越盛,終於一抬手,一巴掌就扇在臀肉上。
「哎喲,那太好了!您什麼時候能動身?」
「砰砰!」
賀天翻身下床,操起一個煙灰缸就砸了過去,接著噼里啪啦的一頓亂摔。
「我草,總算快到了!累死老子了!」
老道只是不理,過了好半天,方嘆道:「也罷,貧道就隨你走一遭,看看是哪路神仙作怪。」
老道聽罷,眼睛微闔,只捋著長髯思索。
「咚咚咚!」
「確實有事,我好朋友的兒子遭了暗算,查不出……」
此時午後,天氣正熱。
王耀推門進去,只見裏面古樸素凈,一名灰袍老道端坐其中。這老道鬍鬚花白,面色卻非常紅潤,皺紋極少,聽得聲響,便自睜眼。
小道士轉身而去,王耀又抹了把汗,跟這幫人說話忒累!
「那醫生怎麼說?」
他一反剛才的土豪氣質,低眉順目的坐在蒲團上,喚了一聲便不再言。
據說開光hetubook.com.com當日,成千上萬的信徒前往朝拜,本是晴空碧日,卻忽然飄起了黃色雪花。於是有人道,這不是雪花,是南風吹來的黃沙,黃沙鋪道便是佛祖駕臨的徵兆……
嘖嘖!
太平縣,蓮花山。
「……」
賀天也分不出真假,他只覺得心情躁鬱,越聽越躁鬱。拜託!你已經重症雞無力了,還這麼猛自己信么?
起初飽受打擊,之後略有好轉,不斷嘗試著重振雄風。結果每一次嘗試,都是一次新的打擊……能挺到現在沒發瘋,或者心理變態,丫已經算條漢子了。
「天哥……」
於是馬仔在此等候,他跟著往裡走,拐到深處的一間靜室。他整了整衣衫,面色鄭重許多,抬手叩門。
「說是什麼經脈瘀滯,氣血不通,還有什麼沖脈受損,影響生育……」王耀磕磕絆絆的應道。
這玩意一聽一過,那佛也沒個勞什子相似,都是牽強附會,商業宣傳。可不管怎麼說,蓮花山終究是省內最旺的一處景區。
「好,我馬上就安排,明兒一早我來山下接您。」
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一會,屋子裡沒有一件完好的東西,他才停手,氣喘吁吁的坐在床上。對他來說,這幾天就跟噩夢一樣,老司機忽然就沒牌照了,簡直痛苦又迷茫。
她捂著臉頰,嘴角有血絲滲出,又慌又怕。
還有院中的一塊大石,明晃晃的刻著捐贈榜,排在頭一位的,正是那個肥胖中年人,王耀。
這夥人無視各種景色,就直直的往上走,似乎目的明確。
若是新手司機上陣,妥妥撐不過兩分鐘,而且在對方的配合下,還會生出一種莫大的成就感。
「幹什麼?」
關外的山脈多多少少都跟長白山有關,蓮花山也不例外,正是長白余脈。不如鳳凰山高,面積卻很大,有峰九百九十九座,數近千,所以又叫千朵蓮花山。
「嘩啦!」
那貨見狀,立馬煽風點火,道:「我看啊,這事就跟中邪差不多。以前咱們不有五大仙么,指不定他們就惹到誰了?」
他平日也很忙,今天才有空閑,遂親自拜訪。
「啊啊啊……」
他們過了半山腰,再過一個休息區,終於看和_圖_書到前方分出兩條岔路:一條是主路,另一條豎著塊牌子,上面有個箭頭:無量觀。
「滾!」
「啊!」
「有勞居士了。」
「馬上滾!」
他見過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都由衷驚嘆,這雙眼睛全無渾濁之意,反倒靈澈內斂,清光通透,宛如孩童一般。
幾分鐘后,對方抹回來,道:「這邊請。」
「好好,我找觀主有事,能不能通傳一下?」
「呃,說是請了個老道,給你看看病。」
此處最有名的景點,便是北溝的那尊天然石佛。高70米,眉眼清楚,比例恰到好處,整體呈向右傾坐的姿態。
肥胖中年人抹了把汗,說話都有點破音。兩名馬仔不敢吭聲,默默的跟在後面。
「對對,就是突然發病!」
殿前有池塘和五棵合抱粗的大樹,清水綠蔭,滿院生涼。後殿是精舍,為道人住處和居士客房。正殿右側又有一個天然洞穴,洞內有泉流出,從嵌在洞外的龍口中瀉下,嘩嘩作響。
「啪!」
「啊……天哥……你好厲害……」
他還沒說完,老道就抬手打斷,道:「這些事各有去處,各有管hetubook.com•com制,你最應該做的是報警。何況我是出家人,不理世間爭鬥。」
「你七日前才來過,今日又來,怕是有什麼要事?」老道開口,聲音清潤沉穩,自有一種信服感。
王耀自然有VIP待遇,剛進前院,便有小道士迎過來,打了個稽首:「居士近來可好?」
「……」
「您是高人,而且醫術精深,前幾年我的病就是您給治好的,只要您一出馬,甭管什麼妖魔鬼怪,通通不在話下。」
幾人往右拐,上了一坡斜道,行二百米,便見一小片建築群。山門聳立,赭紅色的垣牆,抬眼即是正殿:近十米高,青磚灰瓦,雕樑畫棟,顯得威嚴堂皇。
「哦?」
「嗚……」
「喂,天哥,董事長讓你晚上回家一趟。」
「進!」
……
王耀連連點頭,又自顧自的道:「遭暗算的有兩個人,都是正年輕的歲數,以前沒什麼毛病,一直很健康。結果在同一天,一個雙腿癱瘓,一個,呃,性事不能。」
「我明白,我明白!但這次太蹊蹺,他們實在沒辦法,才想找您幫忙。」
「可以,您稍等。」
老道卻來了點興趣,www•hetubook•com•com問:「你是說他們沒有任何徵兆,突然發病?」
賀天欲哭無淚,演繹著一個炮灰的典型人生。正此時,忽聽一陣不太清楚的鈴聲響。他轉圈找了找,在衣櫃的西裝兜里摸出了手機。
女人頭髮散亂,雙頰紅暈,叫聲嬌柔又不失自然。就這份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體系的演技,層次分明,深刻而精準,爆發力和感染力並重。
「道長……」
「明天便可。」
女人見狀,衣服都沒敢穿,抱在懷裡就跑出門。
嘔!
寬敞結實的山道上,三個人緩步而行,領頭的那位約五十多歲,身材矮圓,累得呼哧呼哧直喘,腳步卻不停歇。
「那你找我無用。」
從表面看,這道觀全然不似外面的妖艷賤貨,各種小清新。可近處一瞧,嗬,那樹上密密麻麻的紅繩荷包,都是許願甩的。那池中厚厚的兩層硬幣,都特么夠小戶型首付了。
因為男人永遠不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女人是不是真的高潮。你感覺自己特威猛,對方特爽快,其實人家只想早點完事。
女人吃痛,驀地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掀翻,又是啪的一聲,正抽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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