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似在回應，隨即一擰身，不知游到了什麼地方。
小齋眨了眨眼，那意思是：終於學聰明了啊！
「噝噝！」
「啥女朋友，我都沒看上！頭髮花花綠綠的，一瞅就不是正經人。」
「上來！」
倆人進了門，小齋在廚房隨便轉了轉，笑道：「你收拾的還挺乾淨。」
顧玙在這種看二傻子似的目光中敗退，想想也是，自己藏了很多秘密沒說，憑什麼要求人家坦白？
「那邊是什麼？」她指著西屋問。
她沒說看，他也沒說請，只一塊進了主屋。
「小玙上回不找個女朋友么？聽說挺有錢的，還開跑車呢。」
顧玙竟然無話可說，而隨後，他又想到什麼事情，張口就要講。姑娘卻十分不耐，打斷道：「你已經問兩個了，換我。」
他也不客氣，張口就問：「馭蛇是道法么？」
她保持一個坐姿可能有點累，乾脆脫了鞋子，雙腿一盤，沖椅子上的某人笑道：
顧玙的嘴角一路都在抽動，跟中風了一樣，小齋特淡定，保持標www.heｔubｏoｋ•com•cｏm準的淑女笑直到家中。
「哦，我忘了……你要問什麼？」他頓時赦然。
「自己住，怎麼也不能邋邋遢遢的。」
「當然。」
倆人叫了一輛計程車，起步價五塊錢，轉眼即到。當他們出現在鳳凰集路口時，街坊鄰居們簡直奔走相告：小玙領個大姑娘回來了！
「那你先來。」
「呃……」
「那你為什麼要瞞我？」
小齋把手一伸，蛇輕巧一躍，剛好纏住她的右臂，像極了一條精緻翠綠的綢帶。以青蛇的速度和毒性，她若想懟人，那效果是杠杠的。
「……」
姑娘的狀態特輕鬆，他卻忐忑不安，心中有太多的疑慮，偏不知從何問起。
顧玙見了，忍不住問：「你一直隱藏的很好，為什麼突然就，就暴露了？」
「不算，只是一種技能。」
「好。」
「我在一本古書中看過相關記載，你各方面都很躺槍。何況你第二次拿來的香太拉風，想不注意都很難。」
於是乎，又一次https://m.hetubook.com.com輪到他時，這貨頓了幾秒鐘，方道：「呃，我想聽聽你的來歷。」
小齋瞧他的德行，或許覺得不落忍，便道：「我們應該都有很多疑問，那就一個換一個，除涉及隱秘的必須作答，如何？」
她就沒打算隱瞞，特爽快道：「我父母是盛天人，爺爺在農村，我自幼身體不好，被爺爺一手帶大。我在村裡認了個師父，是位高人，不僅調養好了身體，還學了不少東西。」
不過顧玙發現，自己提問的，對方一兩句就能搞定。對方提問的，自己要麼說上好久，要麼只能規避。
顧玙請小齋去家裡，看似很冒昧，其實都知道，只是要找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對對話。
小齋一愣，一隻眼睛寫著「我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另一隻眼睛寫著「我知道但就是想調戲你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喲！
小齋把蛇放在地上，拍了拍宛如翡翠雕刻般的腦袋，道：「自己玩去吧，別嚇著人。」
小齋如實回答，也問：「和-圖-書你如何學的道法？」
「可以。」
一瞬間，他忽然湧出一股強烈的挫敗感，就像在喜歡的姑娘面前裝逼裝神秘，結果人家早看透了，一直是帶著你玩。
糾結了半天，這貨才憋出一句：「你懂怎麼抓，哦不對……你懂怎麼馭蛇？」
「可以不答么？」他猶豫了一下。
只見小齋盤坐在炕上，一臉的不爽：「什麼時候吃飯，我餓了。」
「啊？」
「九十年前，政府和白雲觀舉行大典，收錄六十二家道門宗派，視為天下正統。但還有很多隱世門派不願被招安，我師門便是其中之一。不過名字和淵源，我就不能相告了。」
「就在家裡養？」
「不然在哪兒？」
「我偶然救了胖兄，它摘給我一枚紅果，我吃下便有了氣感。跟你第一次見面那天，我夜宿五道河，又得了一件古物，裏面便有道法。」
「再矮一截正好，腿還那麼細，胯骨也小。」
好嘛！幾乎一瞬間，門前院里，衚衕巷口，甚至牆頭上都掛著幾個熊孩子。
切！
正此時，和_圖_書屋內忽聞細微聲響，卻是青蛇在外面浪了一圈，又顛顛跑了回來。
如此這般，倆人交流了半天。
他想了想，點頭應道。
小齋拉開背包，把新捉的寵物拎了出來。經過半天休息，青蛇已恢復了不少，一見光亮就「噝噝」吐著信子，看向主人的眼神充滿敬畏，瞧向另一邊又妥妥厭惡。
顧玙沉默，有了莫老道打底，其實並不怎麼驚訝，只是對這種事發生在她身上，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群眾的熱情是恐怖的，倆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遭受如此赤|裸裸的視奸，以及沒著沒調的長舌八卦。
小院紅牆，三間瓦房，仍然安靜靜的戳在那裡。若是不經常去農村，看到這種院子都會有些新奇，她的目光卻很嫻熟，還帶著幾分親切。
「制香用的。」
「是啊。」
「……」
「……」
「這樣吧……」
「就是，這姑娘多好，模樣也舒坦。」
顧玙可不稀罕，沒幹掉它就不錯了，問：「你要帶回盛天么？」
「哎喲，這姑娘長得真俊，就是個頭太顯眼了。」
和圖書小齋一邊逗弄，一邊再度鄙視：「二呢，你這人太磨嘰，我只好先捅破這層紙了。」
「一呢，我喜歡這蛇，想收了做寵物。」
顧玙答完，接著問：「你既然沒有修道，那怎麼察覺出我的？」
「哦……」
姑娘隨口回了句，可聽在顧玙耳朵里就完全不一樣，丫差點跳了起來：「你果然知道！」
「我師門傳承極為龐雜，但道法的部分已經流失，只留下一些微末伎倆，比如鑒木和馭蛇。師父臨終遺願，就是補全傳承，一窺無上大道。我這兩年收攏殘卷古籍，一無所獲，然後就遇到你了。」
都特么這時候了，你還在跟我玩套路……好吧，他絕不承認自己腦袋太笨。
「嗯。」
「噝噝！」
小齋鄙視了下，問：「你在山上施展的是什麼法術？」
顧玙始終沒緩過來這個勁兒，小齋則往炕上一坐，兩條大長腿直接拖地，笑道：「放心，它現在乖得很。」
「你不也在瞞我么？」
「它，它……」
他是指在山上的時候，對方不講明，以至讓自己擔心分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