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凌霄道人

倆人也不著急,當即梳理了一番。
司馬徹頗為自在,東一句西一句的掰扯了半天,什麼正題都沒問。又過了半晌,小齋終於道:「司馬前輩,我有一事不解。」
隨著門開,裏面走出一人,年紀不大,三十多歲的樣子。此人衣衫破舊,相貌平平,眉目間卻極富神采,光華外露,又帶著一股高絕之意。
說罷,倆人又拿著手電筒往深處探照,黑洞洞的仿若無盡深淵,光線直入數米就被吞沒,後面依然是黑暗。
「或許是人家先輩所留,能起到什麼防護作用。」他笑道。
「你退後!」
倆人牽著小手,心裏安穩了些,連忙晃了晃手電筒,那束光才隱隱綽綽的出現,又過了好一會,才勉強適應這種環境。
他靠近幾步,用手觸摸著痕迹走向,一遍遍的順下來,不由奇道:「這好像是個字,還有點熟悉……哦對了,就是護身符上的那個諱字。」
「哦,水磨溝。我七年前還去過一次,那孩子還好么?」和*圖*書
「……」
小齋拿著手電筒,忽然一照。
顧玙很意外的搶先進屋,同時隱蔽的比了個手勢。
「雷?呵,我們誤打誤撞,還真找對地方了。」
「呵呵,我天山派地處邊陲,一向稀落,到我師傅那輩,只收了我一個徒弟。我派廟觀就在西北那邊,可惜被一次雪崩淹沒。師父不願跟政府扯皮,就帶著我到此隱居。其實這裏也是天山派的隱修地,只是無人知曉。後來師父故去,剩我一人,更是沒必要大費周章……」
「這個是……」
「這就到頭了?」
小齋很是開心,這明顯就是人為的,肯定跟天山派有關。
倆人忙稱不敢,自是客氣一番。
屋子共三間,風格較為老舊,可也不是太古老,約莫七八十年代的那種感覺。周圍豎著木柵欄,圈成一圈,就成了院落。
「這地方好奇怪……」
……
「請講。」
小齋可不相信,摸出冰鑿戳了兩下,皺眉道:「好像不太厚。」和_圖_書
「說不清楚,靈氣肯定是有,但就像被什麼東西堵著,釋放不出來,特別雜亂。走,去前邊看看。」
隨即,司馬徹又問:「不知你們從哪邊來?」
這應該是後山,因為看見了一小片田,另有幾塊菜地,夾著條小河蜿蜒而過。岸邊有樹木雜草,遠處還隱現著幾間木屋。
咦?倆人一頓,卻是前方死路,有道突兀的冰牆立在眼前。
「不一定,或許是條隱秘捷徑,方便自己進出。不過不管怎麼說,這裏已經很久沒人走了。至於那個諱字,你猜是做什麼的?」小齋問。
雪山中的綠谷,還真是沒說錯。
周遭一陣輕晃,頭頂噼里啪啦的有雪塊掉落,而冰牆也鑿出了一個圓洞。倆人都很瘦,輕鬆鑽了過去。
「在哪兒!」
自己就像失去了空間感,四面八方皆被虛無的黑暗包裹,向上無限高,向下無限深,向左無限遠,向右無限遠……
小齋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凜。
通道盡頭,赫然連著和*圖*書一座小山谷,海拔與中山帶相近,甚至還要低一些。四周被山峰包圍,阻擋了寒流,使得此處封閉且溫暖。
他眼睛掃來,跟顧玙這麼一對,都低呼一聲。他本有些目下無塵,臉色卻微微一變,轉而笑道:「原是兩位道友來訪,裏面請!」
「感覺到靈氣了?」小齋問。
「綜合各方面推測,天山派應該在冰川區的一塊盆地里。這條路可能不是正門,大概是後山路,甚至留著保命的暗道。」顧玙道。
「噝!」
「呵,當年我親手接他降世,就算是沾了因果,贈他一道靈符,也是緣分。」
不過他們也看清幾分,這留空的一面確實是條天然通道,不知通往何處。他們都是膽大包天之輩,沒什麼猶豫,順著就溜了進去。
「打擾了!」
結果剛邁幾步,倆人就悚然一驚,無論是天光,雪光,冰面反射的光,還是手電筒光,一瞬間竟被全部吞噬。
牆后仍是通道,繼續走了一小段,卻見冰雪減少,灰https://m•hetubook•com.com褐色的裸岩增多。到最後一程,已完全成了岩洞。
「孩子很好,我們看了那護身符才找到些線索。」
「也是,哪會人家還有法力呢。」
顧玙不自覺的一顫,左手向旁邊伸了伸,握住一隻細嫩修長的手掌。而對方手指一緊,也反握住了自己。
「九十年前,政府在白雲觀舉行大典,認證六十二家正統門派,天山派便在其中。可自從三十年前,尊師驚鴻一現后,天山派再無音訊。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們為什麼隱世不出了呢?」
咦?
他們剛要上前,就聽屋內傳來一個聲音:「居然有客到訪,難得難得!」
「吱呀!」
司馬徹倒是沒隱瞞,隨即轉向某人,笑道:「更何況,塵世紛擾哪有修道來的自在?顧道友,你說是么?」
他們一路又發現幾個諱字,有的是雷,有的不認識。不知過了多久,只覺越走越低,越走越低,不禁心中嘀咕:莫不是要跑到地心去了?
「嘩啦!」
顧玙的眼睛被一抹光亮閃和-圖-書過,立時興奮起來,拉著小齋往出口跑去。
倆人小心的避過菜田,順著土路來到木屋前。
那些痕迹非常輕淡,大部分被寒冰侵蝕,漸漸與冰壁融為一體。也不知刻了多久,想必是又深又寬,才能保留住一些形態。
院子里乾乾淨淨,顯然有人居住。
這屋內非常簡樸,東邊靜室,西邊卧房,鋪著土炕。落座后,他們通了姓名,那人亦道:「我叫司馬徹,隨了我師父的俗姓,也給自己起了個道號叫凌霄道人,見笑了。」
而就在這時,手電筒的光線猛然拉近、放大,然後靜止不動。
顧玙打量了片刻,忽然開口道。
腳下的冰面極滑,一步都不敢走錯,因為地勢是往下延伸,若是踩空摔倒,就不知咕嚕咕嚕滾到哪裡。
「從西北來。」
顧玙摸了摸冰牆,又感受了一下頭頂的雪層,先用冰鑿戳開一圈小孔,然後攥拳,砰地一聲。
顧玙順著瞧去,只見微弱的光線在冰壁上晃出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區域,中間顯出幾道模糊的刻痕。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