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虛拿起畫紙，仔細端詳，半晌沒言語，過會方問：「這裏，這個山勢起伏確定是這樣？」
首長話中的「他們」，指的是鳳凰山，還是齊雲道院，亦或是全部，並沒有明說，但是助手清楚。
兩口子打著嘴仗，王若虛在鐵山就見識過，不以為奇。盧元清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眼中帶著一絲好奇和趣味。
而在一座帳篷內，四人圍坐相談。
此人膽小圓滑，又非常精明，盧元清玩的那一手整合，已隱隱猜出幾分。
「做毛線，你low我不low好嘛？」
「咚咚！」
顧玙瞅了瞅，用手指往上一挑，一條平緩的山勢線瞬間拔高。
「王道長，這次真是麻煩你了，特意跑來一趟。」
不多時，小齋把筆一扔。
「明白，您再休息會兒吧。」
他本以為，盧元清會委婉的向鳳凰山示好，為日後的聯繫打下基礎。結果呢，還是低估了對方的隱忍和謹慎，毛個意思都沒有。
「不敢當，你們才讓我敬佩的很。」盧元清拱了拱手。
城區那邊的和*圖*書
人員全部趕來匯合，數不清的車輛和帳篷遍布其中，人來人往，倒像個龐大的露天集市。
「嘖，那就太厲害了！」王胖子連連驚嘆。
「咦，鳳凰傳奇不錯啊，可以做諢號。」小齋一本正經。
「差不多了。」
老者一怔，哪怕有心理準備，也不免恍惚了幾秒鐘，澀聲問：「還有么？」
「……」
「嗬，這鬼地方真邪乎，我呆幾天就得成烤豬了。」
老者皺了皺眉，道：「多留意一些，他們現在還不能完全信任。」
「真是這樣？」
「……」
外面吹起了號聲，示意吃飯、拔營。顧玙和小齋出了帳篷，見水流蒸發的差不多了，幾近乾涸，那片紅霧也很慘，明顯稀薄了不少。
「凌晨四點了。」助手應道。
其實王胖子也挺矛盾的，一方面不敢違背政府，一方面又希望道門發展，夾在中間特難辦。
「咚咚！」
「好，以後我們再來玩，還找你幫忙。」
老者嘆了一聲，隨即道：「算了，我們儘力而為，對得起自己m.hetubook.com.com和這份責任。還有別的事么？」
「哈哈哈！別的我不敢說，看風水我是當仁不讓。」王若虛腆著肚子吹逼。
九點鐘左右，觀測組又開始忙碌，過了半個小時，前方又傳回數據：「霧氣繼續推進，不過速度大為降低，每秒鐘0.3米！」
「嗯。」
王胖子擦了把汗，懶得跟他們計較。
「大概在三個月前，偶感天機，僥倖成功。」
「大概是吧。」
「什麼時候突破的？」
「唉，終究是水量不足。」
睡在車後座的老者被聲音驚醒，他眯著眼睛晃了會神，才打開窗戶，問道：「什麼時候了？」
「對。」
「情況怎麼樣？」
「那我敢肯定，這山洞裏面還有玄機，可以通向山體深處，盡頭就是真正的陰陽交融之地！」
噗！
而那邊，顧玙又習慣性的被女朋友懟死，方轉過頭，裝著啥也沒發生過的樣子，問：「盧道長，你可是到先天了？」
「正是。」盧元清笑道。
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草稿和套路，ｈｔtｐs://wwｗ•heｔuｂｏｏｋ•cｏｍ•coｍ此刻一瞧，妥妥用不著了。
而同時，他們又生出一種很微妙的滋味，人家的修行才叫精彩啊！
顧玙跟他聊了幾句，完全沒在意。修道越久，越知道這條路的不易，只要沒有利益衝突，當個路人劃劃水也是挺嗨皮的。
大名鼎鼎的鳳凰傳奇，啊呸，鳳凰山兩位老神仙，居然是這種畫風啊？
「不是我，是一幫邪教……」
助手應了聲，悄然退下。
顧玙想了想，說說也無妨，便把薩滿教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那倆人都很驚訝，還有這麼喪心病狂的組織存在呢？
小齋調笑了一句，拿出紙筆，開始畫那個山洞周圍的景象。她大學進的美術社團，一手人物、風景速寫造詣頗深，刷刷幾筆，一個大樣就漸漸成形。
「仍然沒有推進，不過水量明顯減少，紅霧雖然有所衰退，但沒有消散的跡象。」
「這到底是什麼？」盧元清也有點好奇。
「怎麼樣？陰陽交融，那是孕凶育煞的奇局啊！」王若虛狠狠道。
「……」
他頓了頓，和-圖-書問：「你說這裡有處山洞，裏面陰寒？」
盧元清在旁邊聽得出神，問：「顧先生，你是要找什麼東西么？」
「火洲城已經，已經沒了。」助手緊緊抿著嘴。
「很難講，我得親眼看到，才能確認。」
「我記著要高一點吧？」
王若虛歪著腦袋看，起初沒在意，可越看越不對勁。畫到最後的時候，一張大臉更是擰成一團，跟只油膩膩的豬油包子似的。
他大馬金刀的一坐，雙腿岔開，各種指點江山，道：「我們常說的風水陰陽，都是虛指，是陰陽平衡的意思，就是互不干擾。但這個不同，這裏本是火龍交匯，極陽之地，但偏偏還包含著一處陰穴。正是陽內含陰，陰外有陽。我學道幾十年，也是第一次見。」
「哦？他在哪兒？」
「所謂陰陽分而後天之物成，陰陽合而先天一炁見。」
「在顧先生那邊，盧道長也在。」
「就是藏著一隻大怪獸嘍？」小齋更欠扁。
四人聊了好久，盧元清很妥當的把握著分寸，不謙卑不冒進，額外的話隻字不提。王若虛倒是和*圖*書很神奇，他有兩個身份，一是道院修士，一是特異局卧底。
顧玙蛋疼，道：「二聖是什麼鬼，我還鳳凰傳奇呢？」
兩口子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張維那幫人所圖不小啊！當即，顧玙又問：「王道長，你能找到那個地方么？」
……
顧玙瞧他說的騷|浪，便問：「那會怎麼樣？」
小齋則進入主題，道：「我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跟風水相關。」
「停停！」
王胖子差點噴了，我啥時候答應了？
助手神色黯淡，道：「預計九點左右，水流會徹底乾涸……」
「那是，您可是王百萬吶！」
「哦，現在修士不多了，你修內丹而到先天，也算帶來了一絲期望，佩服！」
「王若虛到了。」
不知不覺，天光大亮。
這一大塊區域，已經成了臨時營地。
王若虛還是那麼胖，大臉盤子上滿是汗珠，他可受不了這種氣候，拿著毛巾不停擦汗。他跟雙方都認識，自然成了居間人，道：「我介紹一下吧，這位是盧元清師弟，全真白雲觀的嫡傳弟子。這邊不用說了，鳳凰山二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