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真正的實力(四)

嘿嘿,也算光宗耀祖了,豈不美滋滋?
「什麼情況啊?莫非要打仗了?」
那腦袋就像被人生生拔起,連著黏黏的血肉、骨髓和神經線,不停的往下滴落,形成了一小灘彩色肉泥。
嗯?
「是。」
那個竹竿癱在牆角,整條右臂憑空消失,喘著氣道:「江仙長能夠拔除,已是神功蓋世,我,我真的無能為力。」
沒錯,就是他了。
「我說了,你會放我走?」竹竿反問。
關攀一聽,就曉得是局長王旭橋,不由吐槽了一句,同時又在心中遐想:這次立了大功,如果教中再運作運作,把自己推到局長的位置……
「這是我提取百種毒蝎尾針煉成的,常人沾則既死,根本,根本沒有解藥……」
關攀一直在辦公室里坐著,留意著長青村的消息。兩個總局副局長,五個道人,還有那麼多精銳特警和現代武器,群毆也能毆死了。
他以為高估了對方的實力,結果還是低估。他本將對方列在計劃之內,想謀算一二,結果人家本就在計劃之外。
那張臉無悲無喜,像尊神祇在俯視眾生。
那麼大的動靜,不可能聽不見,只是不明真相,自然又是一番神侃。
「顧先生,您真的要去?」穆昆低聲問道。
過了一會,他忽然聽到了一陣吵雜的爭論聲,連忙在窗口站定,向外面望去。
「不會,你會死的輕鬆一點。」
「呵,一個傷天害理的邪教,非要硬充好漢?」
呵呵!
「這種蝎毒太過猛烈,她被注入的次數又太多,雖然現在拔除乾淨,但難免留有隱患,恐對日後修行不利。」
但反觀這邊,呵呵噠!
「據我們猜測,應該是薩滿教搞的鬼。不過,我就奇怪一件事……」
「沒,沒聽說過!哦哦,我想起來了,他是有個哥哥,不過小時候就走丟了,這都是有卷宗的。」
車輛繼續前行,很快駛過了松江河,又上了高速公路。
站崗的安保人員已經圍在和圖書兩側,隨時驅散人群,越野車正堵在門口,也遮擋了部分目光。院里的大樓上,卻有不少人在探頭觀瞧,竊竊私語。
張雋、穆昆,連同門口的諸位安保人員,皆是肝膽俱裂。
龍秋非常生氣,想發泄一下情緒,可表情包里又沒收藏兇惡、嚇人、溜溜溜之類的表情,只得向姐姐求助。
……
小齋又點了幾指,苦痛頓消,道:「到底是誰?」
「沒用的蠢貨,就知道拿手下撒氣!」
「我告訴你們,那邊真要出了問題,你們擔不起責任!趕緊讓開!」
關攀只覺脊梁骨瞬間炸開,一股涼意嗖嗖的竄到後腦勺:這是奔著我來了?
松江河,水宅。
「我們已經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然後要移交司法機關,查找證據,才能審理定罪。顧先生,您得相信我們,我們不會抓錯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穆昆還在勸說。
顧玙笑了笑,伸出一隻修長好看的手,對著那個方向,然後五指微曲,彷彿抓住什麼東西。
無論怎麼說,門衛叔叔都不肯放行。關攀的戰鬥力不是強項,無奈之下,只得重新上樓。
「這……」
「啊!啊!」
「……」
哦!
三百公里的路程,最快也要四個小時。這個時間,足夠將消息傳回喜都。
他這般念著,正要拿起電話催問情況,忽聽砰地一聲,門被推開。一個同屬神教的員工跑進來,低聲道:「有消息了!」
顧玙瞧了瞧他,道:「想當初在火洲,我把一卷東西交給那位大校。那上面有薩滿教的組織結構和實力分析。其實我很不明白,過了這麼久,你們竟然一點動作都沒有。你們或許害怕抓錯,或許顧慮穩定,但我當時的意思,你們肯定也清楚。」
「我剛才聽著警車和槍響了,這是抓什麼通緝犯吧?」
「是是,清楚清楚。」
丫立馬不說話了,穆昆也不說話了。
「二十名特警重傷,全和圖書部送往醫院,道院全滅,據說沒撐過兩回合!張雋和穆昆正在往回趕。」
「血,血……啊!」
「我有急事,讓開!」
他忍不住大笑,這就好辦了,只要按法定程序走,自己就有機會全身而退。
倆人同時一驚,那邊出了事,他們能推斷出來,但是被劫……好傢夥!自己也嚇了一跳。
一種絕望和生不如死的感覺,潮水般充斥著內心,他連忙大叫。
不不,他不知道策劃人是誰?
不過也很慘,起碼是重傷標準。
而在車裡,張雋坐在副駕駛,顧玙和穆昆坐在後座,開車的是分派到山腳,然後被叫來支援的某個小同志。
就在那窗檯邊上,直挺挺的立著一具身體。這身體高大,健壯,線條也很流暢,但是從脖頸往上,竟是空空如也!
「就是,打什麼仗?三胖子可沒那膽兒。」
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一陣怒罵和連滾帶爬的跑路聲。
走廊里,一個路過的員工猛然停步,只覺一道黏稠難聞的液體噴到自己身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還用手摸了摸,掌心鮮紅一片。
這叫聲凄厲非常,帶著難以形容的痛苦。他扭曲著身體,從一個很古怪的角度,從下往上的瞥向對方。
「顧,顧……」
小齋動了動嘴唇,無聲的道了三個字:人蔘精。
顧玙摸出一瞧,連忙接道:「喂,小堇怎麼樣……哦,那就好……查到了?嗯,這邊你就不用管了,你們先過來吧。」
正是關攀!
「噗!」
「哼!」
他極力想解釋,可這事本就很操蛋,越掰扯越亂,最後汗都下來了。
盧元清只能苦笑,一種莫大的沉鬱感壓在心口,根本呼吸不得。
「我們這就回去!」
顧玙點點頭,起身道:「還得勞煩你們,去喜都轉轉吧。」
「啪啪啪!」
「對不起!」
「對不起,穆局下的命令,在他回來之前,您只能呆在樓上。」
「顧先生,這個,這個我們和_圖_書真的不知道。我們雖然掌握了你們的行程,但沒布置半點針對性的計劃……」
「怎麼樣?」他忙問。
關攀的辦公樓不是主樓,在東面稍偏一點的3號樓,從窗戶過去的視線有點斜斜的,不過也能看清。
「我說!我說!」
「啊!」
「不妥?」
就在大院門口,停了一輛越野車。車前戳著三個人,其中兩個正是張雋和穆昆。另一個只看過檔案,鳳凰山,顧玙!
拋開他們先不說,張雋和穆昆已然陷入了很尷尬的局面,這就叫裝逼不成反被草,自取其辱。
竹竿一怔,隨即抿住嘴,更不願答話。
就這麼詭異的沉默著,一路開到了喜都。
「……」
「關攀?」
「叮鈴鈴!」
「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小齋動身前往黃庄。我也不瞞你們,就在昨天晚上,小堇半路被劫,她便是去處理此事。」顧玙開口道。
隱隱約約的,仨人竟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感覺:全真的內丹法,果然不如我們祖先的食氣法!
「他還有個哥哥?」
「顧先生,您千萬別衝動,這不是一般的地方!」
穆昆心裏一抽,這擺明是內鬼啊!
所幸,一陣電話聲救了穆昆。
刷!
說著,他簡單收拾了公文包,抬腳就要下樓。
他哼了一聲,似在嘲諷。小齋不以為意,繼續問:「你們在政府的內線是誰?」
「顧玙呢?」他蹭地站起身。
龍秋秒懂,人蔘精有強大的木靈氣和生命精華,極有可能治好堇堇。她坐到床邊,見那張仍然昏迷不醒的小臉,又滿是心疼,握住對方的小手輕輕摩挲。
他也沒回辦公室,就在樓里不停的晃悠,腦中飛速轉動,要想個脫身之法。
即便打不起來,鳳凰山的氣焰也肯定被壓垮,政府則會瘋狂蠶食他們的資源。等鳳凰山一泄如注,就是神教稱霸之時。
顧玙默不作聲的聽著,後面就是雙向大街,八條車道,人來人往,對面商鋪林立,好生熱鬧,恰和-圖-書是一派省會城市的繁華氣象。
穆昆一怔,迅速聯想到二者的邏輯關係,有些吞吞吐吐。顧玙不願費時,又問張雋:「關攀是誰?」
「……」
「哈哈哈!」
龍秋也是擔心,轉頭問:「喂,你這個毒沒有解藥么?」
「好像,好像也跟著回來了。」
「可我們沒有確鑿證據,只能暫且限制他的行動。單憑江小姐一面之詞,就認定一個官員是薩滿教,有些不妥吧?」
……
只見那人手中,憑空出現了一顆碩大的頭顱,表情如生,還帶著鮮活的嘲諷和自得。
就像薩滿教這檔子事,官方顧忌這,顧忌那,防這個,防那個,始終狠不下心自斷其根。人家當時就暗示過:你們怎麼處理無所謂,但惹到我們頭上,我們可不管那些!
「抱歉啊,我還真的信不過。」
竹竿死死盯著她,一言不發,只是臉色越來越慘白。過了幾秒鐘,豆大的汗珠刷刷往下掉,渾身也開始抽搐。
……
張雋對上他的眼睛,立時一抖,全盤托出:「他,他是喜都分局的副局長,三十四歲,以前在警察系統,對刑偵辦案很有一手。」
「嗡嗡嗡!」
「……」
小齋手指連點,在他胸口戳了幾下,然後搬了張椅子,就坐在他跟前,「我雖然很急,但拷問你的時間還是有的。」
不對!姓江的去了黃庄,很可能找到了分壇!
小齋則走到竹竿面前,冷聲詢問。
「……」
「這裡是你們的分壇?」
張雋坐在前面,不知想到什麼,忽然來了一句:「分局的辦公樓可是在大院里。」
短短几秒鐘,關攀的臉色數般變化,道:「我得馬上走,你還沒暴露,以後小心行事!」
她一聲驚叫,再抬頭看,更是魂飛魄散。
剛到大樓門口,站崗的兩位人員伸手一攔,道:「對不起,您現在不能出去。」
一輛越野車在村路上疾馳而過,待尾燈遠去,長青村的老百姓才像貓冬的地鼠一樣,從自家屋裡探和*圖*書出頭,烏央烏央的聚到水家院子。
做客……
他不管對方聽不聽得到,狀若瘋癲的叫喊著。
「哈哈!你敢進來么?你能進來么?你拿我沒辦法!」
院子內外已被簡單清理了一遍,受傷的特警也抬上了車,送往醫院。火雲針的分寸掌握的很好,看著全身著火,其實一會就滅了。
再然後,他運起小搬運術,輕輕一擰。
講真,沒有。
「當然。」
自鳳凰山跟政府合作以來,人家幫了那麼多的忙,提供了那麼多重要信息,甚至直接救助過那麼多的人……在大層面上,有沒有對不起政府的意思?
「啊?那怎麼辦?」
「兔崽子,讓你們看著點,竟然溜出來抽煙!都特么給我滾回去!」
噝!
關攀張望了一會,明白了,這是不讓進來。
穆昆連連點頭,心中苦笑。
石雲來打擊最重,垂著頭不言不語。正一派的卻很微妙,他們事先曉得,顧玙可能修的是食氣法,剛才一試,更是氣焰滔天。
一時間,之前的恐懼在巨大的反差之下,竟迸發出一股強烈的興奮和得意。他看著那個人,剛好,那個人也望向這邊。
終於,他承受不住,一頭栽倒在地,單手在身上亂抓亂撓,摳出一道道血痕。
「姓關,叫關攀,跟那個矮子是親兄弟。一直都是他們在聯繫,我,我只知道這麼多。」
「那又怎樣?」顧玙反問。
顧玙盯著二人,一字字道:「我們的行蹤,包括乘車安排,他們怎麼那麼清楚?」
「你!」
「你們的獸靈煉到什麼程度了?」
齊雲的五位道人也受了傷,當然體質不同,自己還能強撐。而此刻,他們就跟著張雋和穆昆,在裡屋做客。
穆昆拼了老命在勸說,張雋也舍下臉,道:「您看看這裏,您看看後面,那麼多人。您要是把這樓拆了,可怎麼收場?」
他掛斷電話,直接問:「關攀是誰?」
延北林場的木屋裡,小齋把妹妹放在床上,完完本本的檢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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