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潑猴

自己當眾邀戰,哪怕對方不同意,也不過婉言拒絕,結果大大出乎意料!徐子瑛毫不客氣,一步到胃,直接懟死。
它的下半身與草絲連在一起,上身有雙臂,脖頸和頭顱。五官缺四,只有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嵌在白玉般的面龐上。頭髮蓬鬆,衝天而起,彷彿戴了頂細草編成的帽子。
眾人嚇了一跳,這東西約一米高,手長腳長,全身被濃黑茂密的毛髮覆蓋,只有尾部呈淡紫色。
榮直眯著眼睛,估摸著這條路線的大概地圖,猛然一激靈。
「一潑猴罷了,談不上造化。」
「那是什麼?」
底下陣陣驚呼,一團飄忽不定的黑影突然出現在廳內,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撲向前台,在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砰的戳在了桌上。
「啊,什麼東西?」
榮直和徐子瑛更是皺眉,這馬猴不簡單,居然能瞞過所有人的感知,直接跑到台上。
這法器呈圓盤狀,貌不驚人,但往那邊一動,馬猴瞬間被血氣定住,眼睜睜看著圓盤裂開和-圖-書齒口,好像古代血滴子一般,當頭罩下。
榮直見她穩穩噹噹,只得自己出手,一拍乾坤袋,一蓬血光暴起,滴溜溜轉動著飛向黑影。
嗡嗡嗡!眾人紛紛動作,各種法器齊出。
妖族!
這麼多人,一時竟然沒拿下,只覺羞怒,於是加大攻勢。廳內愈發烏煙瘴氣,色彩繽紛,叮噹作響。
一直冷眼旁觀的十九妹心中暗嘆,這貨有潛力,但性格缺陷非常明顯。
瑞麗往南二百公里,只有一座礦場,再往南,萬里無人煙。再往下走,便是泰、緬等國的遺民聚集地,而再往下,就是……
草人兒好像靈智初開,懵懵懂懂,表達不清楚,索性指著一個方向,「就是那裡。」
「……」
這麼多年,大姐對其投資了海量資源,當然回報也非常豐厚。所以她即便不喜,還是要解圍圓場,免得真惹怒兩家巨頭。
榮直收回法器,跟徐子瑛飛身上前,不禁面目驚異。
兩隻爪子攥著劍身,胡亂擺弄了幾下,然後劍和圖書尖朝上,大嘴張開,一口咬了下去。
居然是找真人的,難不成是私生子?不像啊,真人得重口到什麼程度,才能pia出這樣的孩子?
「城市?」
血滴子被震開,那青光也黯淡了幾分。
他沒低看對方,卻高看了自己。
「嘰嘰!」
嘎嘣!
嗡嗡嗡!
這念頭純真如孩童,清澈無垢,感受不到半點敵意。
嗯?
此時,才有人反應過來,高喊:「別傻看著了,抓住這傢伙!」
它感受到全場目光,忽地咧開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那你走了多久?」
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廂情願,渴望坐上大佬的餐桌,可終究只是一條搖著尾巴亂吠的狗!
「呃……」
「嘰嘰!」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徐子瑛問。
「哈哈哈!」
「……」
「喲,這位就是榮師兄吧,您可是鼎鼎大名呢……」
就在血滴子將將落在它腦袋上,一道青光突然從馬猴耳中飛出,正面迎上,就聽當的一聲。
「找誰?」
「就www.hetubook.com.com像這裏,城市。」
甚至宋祁連和十九妹也湊過來,要看個究竟。
「我從南面來,來找個人。」
「你走了多遠?」
只見一株細細的草絲從馬猴耳中鑽出,糾纏成股,盤旋而上,立在它頭頂。而在草絲的頂端,草葉成盤,裏面坐著一隻古怪小人兒。
榮直腦筋急轉,忽然捕捉到一個信息,忙問:「你說的南面是哪裡?」
此刻,這畜生才曉得害怕,張牙舞爪卻離不開方寸之地。
一時間,氣氛尷尬,不知如何是好。那馬猴卻不管許多,顯然對三柄劍更感興趣,長爪一撈,就拎起碧霄扶搖劍。
頭大且長,鼻子為紅色,鼻樑卻是雪白,左右各有六道淺溝,均勻延伸至臉頰和眼底,構成了一副色彩鮮艷的古怪圖案。
這還不算完,只見榮直也站起身,緩緩道:「恃強凌弱,沽名釣譽,愧為劍修,你確實不配!」
意思很亂,徐子瑛又問:「那你來自哪裡,要到何處去?」
「……」
「就是南面啊。」和圖書
隨著一聲嬌到骨子裡的招呼,全場的注意力瞬間轉到這個女人身上。只見她款款起身,像搖曳在春光里的嫩柳,噠噠噠的湊上前來,先是掩嘴一笑,剛要繼續開口,忽然面色一變。
「好久好久。」
那馬猴渾然不懼,仗著速度極快,又化作一團黑影形同鬼魅,忽上忽下,忽里忽外,愣是片葉不沾身。
「哦,我從家裡出發,走了很遠很遠,看到了城市,又看到了城市,又走了很久很久,才看到這裏。」草人兒道。
它蹲在桌上,兩隻毛爪撓了撓腦袋,然後一轉頭。
嘖!榮直蛋疼,想了想又問:「你路上遇到城市了么?」
「你不配!」
「收!」
它瞅瞅榮直,瞅瞅徐子瑛,一股神念傳來,「它知錯了,不要再打,不要再打。」
徐子瑛瞧著滑稽,忍不住樂道:「好一出猢猻拜山,就不知誰是悟空,誰是菩提了。」
比剛才猛烈百倍的吵雜聲瞬間響起,眾人驚訝連連,還帶著或多或少的幸災樂禍。
「……」
竟是一隻大馬猴!
https://www.hetubook.com.com竟是神仙煉製的劍器,馬猴一咬之下,只覺牙齒又涼又疼,吱吱亂叫,當的把劍一扔。
「吱吱!」
血傳玉皇派如此大的勢頭,在鳳凰山和道院的檔案里早掛了一筆,如何不清楚他的為人?當眾殺人也好,邀戰也罷,都是為了賺取江湖名聲,為日後鋪路。
「唉,膨脹的後果就是這樣。」
全場懵逼,什麼鬼,從哪兒跑來的?
「我,我只有長輩叫的諢名,不好意思提起。我剛好路過這裏,我在睡覺,它才闖了進來。」
而在場的千把人大起大落,一個晚上不斷的在吃瓜,有點承受不了。沒人再理會什麼宋祁連和三把劍,目光都集中在小人兒身上。
「好遠好遠。」
「吱吱!」
宋祁連面色陰沉,孤身立在台上。他早就打聽妥當,徐子瑛雖顯驕縱,卻不是跋扈之人,處事頗有分寸;榮直更是出了名的溫潤和善。
這話更毒,宋祁連忍不住目光一凜,腦中卻清醒了幾分。
徐子瑛瞄了榮直一眼,榮直也很奇怪。
草人兒思索了片刻,道:「叫顧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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