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玙不知道小師姐那邊已經升華了，這貨拿回了第二元神，歡喜非常，蹦蹦躂躂的跑回了昆崙山。
龍秋不怒反喜，低調了太久的鳳凰山長公主，可是神仙之下第一人，磅礴的神念洶湧而出，轉瞬將對方安排的明明白白。
第二元神確實要投入幻界，但不是現在，等裏面的人間衍化到一定程度，有了物質基礎才能進行。
……
鄭開心上前，一一講解。
顧玙皺眉，問：「它能吸收七情六慾？」
他看完了玉簡，心中有數，幻界的衍化進度大概等同於地球上的恐龍時代，想真正出現人類，還需等一等。
如此這般，折騰了三次，收蠱才終於完成。那靈蟲身形虛化，化作兩道流光飛入龍秋體內。
而幾乎一瞬間，作為本命蠱的金蟬就感受到了兩隻親切的小夥伴，在衝著自己不斷叫囂，要爭奪頭馬的位置。
閭山派也有煉神法，品級卻不如顧玙的煉神法。在沒有十足把握之下，張守陽等人輕易不敢冒險。
「不錯，果真大有收穫！」
「吃夢。」
「頗有收穫。」
結果隨著一聲嘶叫，二蟲氣息猛然暴漲。黑蟲先奮力向前一躍，張開口器咬在虛無處。
她身上氣息層層波動，半晌才恢復平靜。
它比龍秋還要開心，撲過去道：「它們的強度絕對能承受你的神念，你不用再受這種苦了！」
顧玙由衷歡喜，龍秋以神化蠱，蠱化法身，不需要攻擊力強的，正需要這種「意識流」的靈蟲。
龍秋閉上眼睛，催動神念，分別探出兩隻靈蟲體內。
兩隻蟲劇烈震顫，亂叫不止，顯得非常抗拒。龍秋沒有強壓，而是按照草鬼婆一脈的收蠱之法，慢慢攻陷，逐步增加與靈蟲的親和力。
他掌心又噴出一道火焰，光球溫度升高，那蟲又成了赤紅色。
靜室，晨光初露。
那蟲的身形赫然暴漲，竄到了一尺長，嗡嗡顫動。更神奇的是，那幻術居然一點點被其吞噬掉。
扔在水裡，居然生出了游水的腳。
陰土的面積與關外差不多，人間界比陰土稍大，但也沒有太誇張。用關外這種概念作類比，總讓人覺得地方很小，實際自己走一走就曉得了，大的不得了。
第一隻有成人的拳頭大小，通體漆黑，唯獨生了一對枯葉般的黃色翅膀。有點像螞蟻，也有點像蜘蛛，頭頂兩條長須，腹下六足，尾部尖尖，口器巨大且明顯。
「吱吱！」
「好厲害的本領！」
而這兩隻靈蟲，品級與其不相上下，甚至還要高一些。但金蟬隨主人修行，實力遠勝，輕鬆壓制。
世間萬物由氣而生，猿是如此，由猿進化成的人也是如此。而這個進化的過程，是一種自然規律，即是規律，那便在道之中。
「咦？」
所謂高級種，就是進化潛力巨大，有機會成為龍、鳳、白澤、大椿，甚至蜰鬼這樣的生靈。
「姐姐！」
流光閃耀，寬敞的庭院內出現幾道人影，正是和-圖-書龍秋、鄭開心和安素素。
盧元清、晁空圖幾人正在閑談，忽見一道流光從前山飛來，卻是現任住持張守陽。
相比之下，張守陽、晁空圖、鍾靈毓作為食氣法一脈的代表，卻皆無動靜。他們的食氣法乃吳山所傳，吳山是閭山派，自己都沒修成神仙。
顧玙手一抓，將金蟬揪出，又大袖一揮，龍秋陷入酣睡狀態，被送回卧房休息。
「嗡嗡！」
可惜安素素搖搖頭，道：「我們研究許久，起初也以為是大本領，後來發現，它也是個吃貨，就是吃的東西比較特別。」
顧玙腦袋頂上具現出一隻燈泡，頓時明白，難怪它能因時變化，夢本就是毫無邏輯可尋，什麼東西都能出現。
叮！
「此行如何？」他問。
溫度下降，變成了銀白色。
人間界有一條寬數百里，長似無盡頭的神奇大河，囊括了相當一個省的廣大區域。河中心有重水，飛鳥不可渡，兩岸無連通，也造成了截然不同的自然環境。
失去重力，居然生出了飛行的翅膀。
刷！
小秋微微皺眉，竟覺得神念一痛，若有若無的恐懼感自心底滋生。她大為驚訝，還沒等多想，另一隻也放出了手段。
南岸細膩，秀氣，生物也生的靈巧。北岸粗獷，奔放，生物都很大隻。
鄭開心帶著幾分調笑，安素素白了他一眼，解釋道：「其實就一種感覺，痛。傷口不大，只一個紅點，但我能感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全身的神經和-圖-書都被關上，只留下痛覺還活著。」
演示了多次，顧玙恍然道：「哦，可根據環境的不同改變形態，倒是有趣。」
她頓了頓，道：「不僅如此，我發現它能從我的情緒中汲取能量。」
「辛苦了，可發現什麼靈蟲？」
金蟬是前者，嚴格說品級不算太高，只是由於末法時代，傳承斷檔，才被譽為蠱中之王。
這些蟲都是初始形態，以後可能還會進化。而這個特性，已經有了作為蠱蟲的資格，還是罕見的高級蠱。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牛逼了，一隻足矣，簡直是蠱中之蠱。
鄭開心先遞過一枚玉簡，顧玙接過一掃，裏面是玉虛宮記錄的衍化情況。
「……」
他一改往日沉穩，面上難掩激動，道：「張師弟剛閉了死關！」
龍秋卻皺起眉頭，露出無奈之色，叫金蟬接管自己的意識，又沉沉睡去。
那神念溫柔，宛如一隻細白修長的手，在靈蟲的腦海里輕輕撫弄。不知不覺，兩隻蟲漸漸安靜，十分乖巧的伏在玉盒裡。
「我們找遍了人間界，只發現兩種可用，還要麻煩您走一趟。」
道院，後山。
緊跟著，是第二隻。
它從未否定過進化論。
龍秋遂放緩神念，開始正式收蠱。
形狀細長，三厘米左右，沒有肢足、翅膀和五官，像極了一截枯枝。
顧玙驚訝，那蟲居然手舞足蹈，顏色一層層疊加，最後披著一身五顏六色的錦緞。
只見鄭開心伸出手，遮在上面，一小片黑暗籠罩光球。ｈtｔps://wｗｗ•hｅtｕbｏｏk.ｃｏm•cｏｍ那蟲伏著一動不動，身體卻慢慢變成了黑色。
顧玙觀察著那隻怪蟲，沉吟不語。
……
只是尚未發現初始人類的痕迹：陸生，哺乳動物，四足，頭腦聰慧……不一定是猿，也可能是別的符合條件的生物。
經常有人說，修行乃逆天而為，其實不然。
他們剛站穩，抬眼就瞧見顧玙，忙上前施禮。
道，是萬物運轉的規律，是最包容的一個概念。
它能讓人做夢，能鑽入任何夢境，然後將其吸取掉。
蠱分兩種，自然而生和人工煉製。
「這是在大河北岸的叢林中發現的，素素不小心被叮了一口，感受頗深。」
「……」
跟著幻術變化，恐懼叢生。
「姐姐！」
幾人同時站起，也是又驚又喜。
剎時間，她只覺頭腦不清，昏昏欲睡，如入夢中。
龍秋神色古怪，很不自然，顯然正被金蟬接管。接管的時間不能過長，每隔一段，他們都要回來休整。
只要你在道之中，無論做什麼都是符合規律的。除非你打破了道，成為了道，這才是真正的逆天而為，因為你顛覆了基本法。
張師弟便是張無夢，他與盧元清、石雲來和司空蟾，乃丹法一脈最傑出的四個。
顧玙點點頭，身形消失在原地，沒過多久又出現，袖子一揮，半空中浮現兩個透明光球，像玻璃罩子將靈蟲關在裏面。
金蟬感應到氣息連忙跑進來，也沒有多說，將兩隻靈蟲拋出，便坐在一旁護法。
龍秋躺在床上，忽然睜開眼，和圖書先反應了幾秒鐘，然後刷的坐起身。她清醒的時間很短，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
「哦？它吃什麼？」
「這……」
玉虛宮，晨。
而迄今為止，共發現物種十余萬。普通種佔七成，靈種佔三成，三成裏面的高級種佔了不到半成。
丹法進度快，安全性高，但威能查了一些。張無夢要閉死關，便意味著衝擊境界了。
肉身被毀，對元神也有些影響，眼下沒了魂晶，他只好摘一顆蓇蓉果實寄存。蓇蓉果是養魂的好材料，但經過多年生長，陰邪之氣越來越重，放久了會污穢神魂，臨時應急還可以。
說著，安素素放出一個小幻術，包裹怪蟲，四周滿是快樂的氣息。
「嗯。」
「真人！」
「吱！」
「開始我以為是疼痛，後來又發現不是。因為我被叮的時候，疼痛難忍，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恐懼，然後便覺有靈力被吃掉。後來恐懼消失，痛覺仍在，卻沒有再被吸取。我們研究了很多次，覺得它能讓人釋放恐懼，也能吸收恐懼。當然不是抽象的那種，人在害怕的時候會分泌出30餘種激素，它喜歡吃的可能是這些。」
所以在顧玙的規則里，人間衍化，物種生成，皆是合情合理。
兩隻蟲齊齊一凜，不敢再動。
石雲來若不死，本應是盧元清之後的第二位神仙，而另外兩個資質稍差，隔了幾年才到關卡。
鄭開心和安素素對視一眼，露出小伎倆得逞的笑容，笑道：「真人您看！」
「哦？說來聽聽。」顧玙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