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猜想

「那時修為低下,感悟不多,遠不如這等深幽詭秘。不過對方是神仙,肯定領悟了神通,倒也說得過去。」
「當然記得。」
「遊仙派……」
「汩汩!」
老顧有些尷尬,悻悻道:「我不是監察人間衍化么,此事為重,不得半點馬虎。」
周遭的雲氣忽然泛起一陣波動,一道意識正試圖強行闖入。他手一揮,讓對方進入,竟是小齋。
他把目光投向濕地邊緣,那裡正坐著一隻年輕玃如。
高約5米,根莖發達,生著白色和紅色的絨花,風吹來齊齊搖曳,頗有幾分婀娜之感。
可惜好景不長,江流發了一次大水,衝垮了族群。存活下來的傢伙們便開始遷移,吸收教訓,找到了這塊水不深地勢又很高的新棲息地。
「我們的感應是有範圍的,他從境外下來,我們還能發現么?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戰場都在夏國,只要他有膽入境!」小齋哼道。
首領氣的嗚嗚亂叫,正奮力制止。
而據淺水較遠的一處高崗上,土和*圖*書壤乾燥,地勢開闊,住著一群古怪的類人生物,正是玃如。
顧玙搖搖頭,蓋棺論定,「陰謀伎倆是小,實力才是硬核,不急,早晚會有個交待!」
「有事,還是大事!」
他咳了兩聲,轉移話題,「此事線索稀少,還是先保證長生他們平安歸來。那人若躲在魂界,我們根本找不到,下界又會有感應,我們一邊查找一邊靜觀其變。」
當年召喚閭山大法院的時候,他親手拿過那柄劍,漆黑如墨,幽暗重重,可刺出無形劍氣。其實劍氣都是無形的,但出招必有波動,這把劍直接抹平任何痕迹,做到了真真正正的無形。
比如將木頭打進地里,再用長席綁住,圈成一圈,就成了簡單的籬笆牆……
顧玙覺得,它可能想給自己編一件衣服,或者褲子,或者鞋子。每當這時候,他都會興緻大增,從九重雲霄之上投下好奇的目光,盯著對方一舉一動。
他很享受這個時刻,不過今天卻有人打擾。
顧玙https://m.hetubook•com.com頓了頓,三十多年前魚山取寶,好久遠的事了,「倘若是遊仙派,他們為何襲殺我們,又如何發現的?」
啪!
大抵是性|欲覺醒,和私人炮|友不得侵犯的主權意識誕生,怎奈就引起了一場毆鬥,隨之又擴散到半個族群。
「如果黑水隱殺劍這個前提成立,又非宋祁連所為,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遊仙派的人還沒死光呢!」小齋道。
「傳給我看看。」
「這就是你看好的種子?倫理關係很亂啊!」小齋哂道。
「呃……」
顧玙一捂臉,媳婦查崗,丟人啊!
「哎,父女不算猥褻,夫妻不算暴力,都是家務事,家務事,不影響大局。」顧玙擺擺手,一本正經。
顧玙細細思量,道:「此劍廢棄,一直藏於鳳凰山。劍訣卻被宋祁連得到,一路修成人仙。當年上谷兩族會談,宋祁連作為民間代表參加,實則受到羅雪菩指使,暗中挑撥離間。上谷一戰後,宋祁連和杜紅不知所蹤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他們的本事,既然沒找到屍體,便應該無事,估計跑到夏國境外去了。但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宋祁連,他修道甚晚,卻在開心幾人之前成道,我是不信的。」
顧玙親眼看著它們遷移、變化、成長,見證著一個原始文明的誕生,這股滋味是難以形容的。
這是一片淺河流域,細小的支流縱橫交錯,覆蓋了偌大的土地。土壤濕潤,給濕地植物提供了天然條件,一叢叢貌似蘆葦的高大禾草佔據了極為廣闊的空間。
結果被那隻雄性一腳踢開。
顧玙一怔,隨即想到什麼,馬上又問:「長生他們有事?」
它先在胳膊上繞來繞去,又在前胸後背比劃著,最後在大腿和腳部反覆估量。
陰土一切正常,循環運轉,自成規律。人間物種極多,繁忙喧囂,卻缺少真正的智慧與萌芽。
「那我們去問問雲牙子和宮素然,或許會有收穫。對了,政府還藏著兩把劍,若真是遊仙派,可能會感興趣……」
現在和圖書的玃如,頭上的角和後面的尾已變得非常短小,直立行走的時間越來越多,部族意識也越來越強。
玃如本生在大河南岸的一條分支江流附近,體型高大似猴似鹿,頭上有角,毛髮濃密,手腳皆分五趾,後面還有白尾。
當即,二人神念交融,小齋將從那團影子中體會到的感覺,分毫不差的傳遞給老顧。
小齋利落乾脆的講述了一遍,道:「我們必須查明對方身份,搞清意圖,背後定有陰謀!」
這還不算完,當它回去的時候,發現族群已經陷入一片混亂。起因是一對玃如在交配,舒爽過後,與這個雌性也交配過的某個雄性,顛顛湊過來要再續一發爛芭蕉。
許是愛吃魚的緣故,這個族群的智力水平與其他哺乳動物愈發拉遠,就像這隻玃如,拿著一捆用禾草搓成的細繩,準備進行二次製造。
它們會用禾草編製粗糙的簍、席以及繩子,在這基礎上又無限延伸。比如將幾個席子綁在一起,就成了長簾或者墊子,八面一攏,就成了一座原始小屋,m•hetubook.com.com用來儲存東西。
「確實很像黑水隱殺劍的劍意……」
老顧頓覺自己陷入一個幽深黑暗的古怪空間,上不見天,下不見地,沒有半點光亮,四周還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涌動,帶著潮濕的氣息。
自從那個聰慧的小崽,解鎖了捕魚技能后,整個族群都過上了好日子。以往累死累活才能捕到幾條魚,如今很輕鬆的就能收穫全體一日之用。
環境的改變,使得生活習性也發生了變化,並漸漸發現了禾草的各種應用技術。
二人簡單商議,小齋也坐了下來,與他一起觀看沙盒遊戲。
「……」
「這便要查證了,不然我找你做什麼?你一天穩坐釣魚台,優哉游哉,你當自己是姜子牙還是周文王?」
外界過去了一年多,裏面卻已經歷了好久。
那隻年輕的玃如還坐在地上,拿著破繩子纏纏繞繞,最後決定將繩子和席子捆成一個圓筒,再往身上一套,像串烤豆腐皮似的美滋滋返回部族。
「你怎麼來了?」
顧玙沉吟半晌,道:「你還記得那縷殘念的波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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