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往南邊跑了一程,然後從樹頂跳躍前進兜到北邊,一路飛奔,沒到天亮就趕回了古橋鎮,眾人都還在夢鄉里,金老、方知脈、阿奴等人雖然知道他離開,卻不知他是去做什麼。
齊娜跳下鳥來:「怎麼樣,偷到了沒有?」
齊娜說:「它不能再載我們了,要不飛不起來。讓它背回去,我跟著你走。」
現在東河城的官兵是不可能趕上了,主要是得防止有殺手和道士追上來,所以李飛也十二分小心,雙刀掛在腰上,震天弓背在背上,仿製的穿雲箭也帶了一壺,共四十支。
今夜是十二月初九,細細一彎上弦月已現,天空薄有陰雲,微現星月之光,沿著大路可以夜行。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寶物認主,或者寶物激活?
床邊放了一個鑲金嵌玉的寶箱,裏面裝了不少珍寶,三人的身上、床上也撒得到處都是。
聽得齊娜在獅鷲身上苦笑:這該死的小氣鬼!
「嘿嘿,神偷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是那麼沒品味的人么?要偷也是偷美女的內衣內褲,怎麼會偷臭襪子。」
此時李飛已提著兩個沉甸甸的大麻袋,一路飛奔到了城南十幾裡外,然後點著一支小火把舉在頭頂畫著圈圈,不過兩分鐘時間,天空呼嘯之聲大作,齊娜騎著獅鷲急瀉而下,揚起大片風雪。
「你師父現在不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你在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
齊娜呸了一聲,想起被他非禮,不由臉紅起來,試著去提大麻和圖書
袋,卻哪裡提得動?一袋少說也有幾百斤,除非是大量金銀,否則不可能這麼沉。
獅鷲雙翅狂拍,後腿蹬躍幾次才騰空而起,李飛說:「一定要藏好了,等我回去清點,每一件我都記得,要是少了一個……」
「你,你怎麼能這麼霸道,一點都不講理。」
這時沒什麼事,正好可以練習花榮的箭道,李飛召喚出花榮,正要合體,突然冒出個奇怪的想法來,召出來的好漢其實是一種能量,能與自己合體,那麼能與寶劍、箭矢之類的合體嗎?如果能把好漢附到箭矢上射出去……
第二天,眾人早早吃了飯就上路,又多購了兩輛馬車,負載輕了,前進速度更快,一整天賓士了一百六十里。到了天黑時已經接近了斷雲關的地界,由於趕過了宿頭,李飛便令各隊聚在一起,修息一個時辰再連夜趕路。
「不行,現在絕對不行,要是被人看到一個羅剎人跟我在一起,馬上就會引來大量追兵,我還有事要做。並且這些東西不能運到薛可兒那邊了,你得另找一個地方藏起來。」
你要說不是太上教偷的,可是人證、物證都在,除了道士們群體行動,單個小偷哪有可能偷了這麼多人家?不是道士會變態得連女人內衣都偷嗎?
「因為我引起了太上教與城裡的富商和官府內鬥,這下雖然爽了,但不久后太上教的人肯定會開始大追捕,如果帶回去肯定會害了他們,所以你得找一個可靠的地方https://m.hetubook.com.com藏起來,除了你外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而且你也要能逃多遠就逃多遠,暫時不能回來了。」
出了縣衙,李飛故意在一個更夫面前閃過,讓他看到自己穿著道袍,接著向城裡的紫雲觀走去,走一段路就撒一把銅錢,或是丟幾件比較值錢的東西。
花榮愣了一下,「一般的箭不能,如果是有靈性的寶物,並且與兄弟你有心靈相通,血肉相連,或許就可以。」
「你的大鳥不是也能跑嗎,那就比誰在陸地上馱得多。」
箭桿上密布極細的符文圖案,沾血之後突然閃爍出黑光,原本黑漆漆的箭身變得晶亮,似有符文般的黑光在上面游移,火紅的箭羽也發出灼灼紅光,艷麗之極。
李飛從腰間解下一根繩子,將兩隻大麻袋綁紮在一起,架到獅鷲背上。獅鷲雖然力大,卻也不由沉了一沉,「咕咕」怪叫起來。
李飛左手叉腰,右手拇指往後一揚:「那不是么。」
縣官雖然未必敢與太上教的道士叫板,可是這次受害者無數,都是有頭有臉的富商,包括了錦繡門這樣的幫派,群情激奮,官威凜凜,必定大吵大鬧,把太上教折騰得夠嗆。
室內案上點了一盞燈,壁爐內燒得正旺,地上衣物丟得到處都是,床上三人堆作一團,狗官已有五六十歲,膘肥肉厚,肚大如鼓,一把山羊鬍子;兩個小妾只有二十來歲,頗有幾分姿色,白晃晃耀人眼。
「我不,我就要跟著你和圖書,我師父說了……」
接下來的事可想而知,很快就會有人發現路上的銅錢和財物,然後一路追蹤到紫雲觀,況且還有更夫可以作為人證,太上教的小道士就是全身是嘴也說不清。居然連縣太爺的珍寶、小妾的內褲都偷了,這還了得,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加心理變態!
直到李飛提著兩個大麻袋,跳出城牆消失在夜色中,城裡才開始有人大吼起來:「失竊了!失竊了!」
「為什麼?」
居然一邊「辦事」一邊玩寶,這狗官還真會享受,李飛哪裡還會跟他們客氣?全給收進麻袋內。連三人身上的戒指、手鐲之類都一件不剩摘下。屋裡還有不少首飾、字畫,以及壁櫥中兩個藏寶的暗格也全部洗劫一空,幾乎把麻袋都撐破了。
就算疑點很多,地方官與軍隊肯定要對紫雲觀進行大搜查,道士們狂傲慣了,肯定不讓搜,一場衝突在所難免。血拚也好,妥協也好,夠鬧上一段時間了,等到封城大搜捕沒有結果,理清頭緒時,李飛和難民們已經到關外了——這就是李飛要的效果,既出了一口惡氣,又贏取了時間。
「嘿嘿,我還沒計較你坑了我三萬個金幣呢,你反而來怪我!快走,你這大鳥虛有其表,這麼一點點東西就馱不動了,要是我的母老虎在這兒,就是再來三五袋也不在話下。」
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李飛練的天夢神功與道門功法差異極大,道門的飛劍法寶都不能使用,而他自己目前又沒有能力https://m.hetubook.com.com製造獨有的飛劍和法寶,所以只能先從箭法上去突破。他希望雙手的穴位經脈打通后,能夠把靈炁注入箭中增加威力,那就更理想了。
「怎麼樣才能與寶物心靈相通,血肉相連?」
齊娜為之氣結,跳上獅鷲,念了幾聲咒語,手指上發出一道淡淡白光,繞著獅鷲轉了幾圈,獅鷲身體下方便浮現一層微微瑩白之光。
但是李飛不這麼想,有震天弓在手,誰敢說威力不夠?修行者相鬥人數一般不多,有薛家的速射和多射技巧,簡直就是衝鋒槍在手,殺敵效率不低於法術;特別是有了花榮的「箭道」,一旦練成「箭魂」以上層次,每一支箭都會可怕之極,兼具了飛劍的快、遠、准和法術的群攻和致命。
一路撒到紫雲觀,燈火全無,一個人影都沒有,李飛悄然潛進去,脫下道袍連同縣太爺和兩個小妾的衣服丟在角落處,門口、花叢中也撒了些值錢的東西。
他這樣做極度冒險,如果道觀中有超極高手在,就會感應到他侵入,追出來就慘了,不過正如他預料的那樣,城裡沒有一個絕頂高手,沒人發現他在搞鬼。
貪官不比富商,不必手下留情,一個銅板都不給他留下,最後李飛還扯了一件床單,把裝不走的東西包在裏面,連三人的衣褲靴襪都捲走。
弓是戰場上最主要的遠程殺傷武器,必不可少,在江湖俠客中也有少數人使用,但在修道界中卻幾乎沒有人把弓當成主武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殺傷力太www•hetubook.com•com低,威力不如法寶飛劍,範圍不如法術,攜帶不方便,帶在身上沒有身份等等。試想和尚或道士拿著一把弓到處跑像個什麼樣子?
黑光產生了一股吸引力,從李飛的傷口處把他的鮮血和某種說不清的東西給吸走了,不過並沒有吸太多,一下就停止了。與此同時,穿雲箭的黑光和紅光更亮了,一閃之後又完全收斂進去,但李飛感覺到有一股能量在箭內流動,這股能量與他很熟悉——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李飛來了精神,三支穿雲箭應該就是寶物,其他辦法不方便試,弄幾滴血塗上去試試還是很容易的。他立即拔出寶刀來,割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穿雲箭上,並且抹散開來。
獅鷲大為惱怒,張嘴舞爪對著李飛嘶叫,齊娜嘟著嘴不高興,「騰空的靈獸與陸行的怎麼能比!」
這是二級法術輕靈術,在法術持續時間內可以使人體變輕,跳得更高,走路無聲等,作用在獅鷲身上也同樣可以令它變輕。
「哇,你是偷竊還是搬家?不會把人家的臭靴子臭襪子都偷來了吧!」
這一吼可不得了,驚起了一大片人,接著叫罵聲、痛哭聲、詛咒聲就像瘟疫般擴散開來,破鑼敲得驚天響,火把映得滿城紅,都頭、捕快、衙役、城防兵、民團全體行動,整個東河城沸騰起來。
他問花榮:「既然你能與我合體,那麼能與這支箭合體嗎?」
「或以道門的功法修鍊,或以精血祭飼,或長年累月不離手使用……我沒有修鍊過,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