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涵咧咧嘴：「得，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別跟我兜圈子了，困著呢。」
葉涵搖搖頭：「用不著，巨螳螂都讓巨蟻攆走了，咱們要是往北走說不定能碰上，往南肯定碰不上，再說巨螳螂也奈何不了裝甲車，你們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葉排，聽說你就是從這兒出來的？」老兵難掩眼中的好奇，「能給俺們說說當初的事不？」
葉涵抿住嘴唇，猶豫片刻點了點頭：「明天什麼任務？」
葉涵抿了抿嘴：「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巨蟻來了，逼得上面放棄鏡江。」
如此停停走走，沒多一會兒就深入蟻占區十幾公里，葉涵手上的表格記滿了整整一頁。
日頭漸漸升起，前面終於出現了離巢活動的巨蟻，葉涵記下發現巨蟻的位置：距離蟻占區邊界十六公里。
「那還不簡單，看工蟻唄，不打架就是一夥的，打架就是敵對的，打架時哪一窩螞蟻出的多，哪一窩的實力就比較強。」龍建國和_圖_書非常生動地舉例說明。
裝甲車繼續前進，一公里后再次停車，第二次記錄蟻丘和巨蟻的數量。
「是螳螂，巨螳螂！」葉涵的鼻孔重重噴出兩股粗氣，「螞蟻習慣把獵物拖回巢里再吃，螳螂是在哪抓住在哪兒吃。」
大概是時間太早，進入蟻占區后居然沒看到半隻巨蟻，裝甲車減速停在蟻占區邊緣，葉涵數了數視線內的蟻丘，在表格上記下詳細數字。
深入蟻占區二十多公里后，裝甲車駛入一座廢棄的村莊，村中的房屋依然完好，卻看不到半個人影，也沒有巨蟻出沒，只有草叢中散落的人骨，無言地述說著曾經的凄慘。
龍建國臉頰一抽，乾脆利落地點頭：「那也行，你看著辦！」他對明天的任務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什麼要求，你說！」
「我當什麼事呢，沒問題，人我給你配全，只要咱們有的裝備隨便你挑，沒有的我想辦法給你調。」龍建國一和-圖-書口答應下來。
葉涵嘆了口氣：「見過，還差點死巨螳螂手裡，要不是運氣好，根本活不到現在。」
龍建國的表情頓時像吞了一隻蒼蠅，盯著葉涵看了好幾秒鐘才悶悶地說：「明天有個偵察任務，我需要你帶隊執行。」
他知道戰士們是對巨螳螂感興趣，但他真的不想提起那東西，不想揭開至今尚未痊癒的傷疤。
「搞偵察派飛機不就行了？」葉涵詫異地問。
「沒有。」龍建國搖頭，解釋道，「就是查查蟻群數量，蟻群之間的關係，合作還是互相制衡之類的。」
「喔！」葉涵點了點頭，「有沒有任務簡報？」
老兵慫恿道：「排長，跟我們幾個說說巨螳螂唄，萬一咱們遇上了，也有個準備不是！」
葉涵趕緊叫住他：「別急啊，我還有要求呢。」
鏡江，居然回到了鏡江！
「這也太籠統了。」葉涵搖頭苦笑，「我哪知道兩群螞蟻有沒有外交關係？」
付曉睿和圖書一怔：「不是螞蟻是什麼？」
「葉排，你見過巨螳螂？」付曉睿好奇地問。
「我？算了吧，我就是個西貝貨，算什麼軍官？」葉涵撇著嘴挪開視線，落寞的目光透過車窗，落到路基下停放整齊的裝甲車上。
「該死的螞蟻！」一位戰士咬牙切齒，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葉涵詫異地抬起頭來，偏頭向外一看，果然看到了高高聳立的彩鋼城牆。
「我？帶隊？」葉涵登時愕然。
龍建國悄悄鬆了口氣：「偵察，明天的任務是偵察蟻占區。」
「再給我換台車再配幾個人，武器裝備由我決定，沒問題吧？」葉涵問。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龍建國就準備好葉涵需要的裝備，葉涵和參与任務的五個戰士飽飽地吃了一頓螞蟻肉包子，又打包帶上三十幾個準備路上吃，這才打著飽嗝登上裝甲車。
葉涵似有所悟：「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有點明白了，實在不行我看見什麼錄什麼，回來和*圖*書你自己分析。」
「不是你還能是誰？」龍建國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現在就剩下你一個軍官了。」
繼續前進，進入蟻戰區三十多公里時，葉涵發現一窩集體行動的巨蟻。
葉涵比任何人都清楚，鏡江的城牆大部分是由鋼骨水泥連接樓宇而成，彩鋼結構只佔總長度的四分之一左右。
這時虎牙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快看，城牆，是彩鋼城牆！」
「飛機知道地洞里有沒有螞蟻嗎？」龍建國反問，「你必須設法查清蟻占區深處的蟻群情況。」
說著龍建國就要離開。
「那倒不用，隨便我挑就行。」葉涵嘿嘿一笑，心說這回一定要多弄幾件好裝備。
隨即一枚裝有信息素的玻璃瓶扔出車外，老兵一槍打爆玻璃瓶，幾分鐘后，數只巨蟻自附近的蟻丘中鑽出，葉涵同樣記下巨蟻的數量。
其他人一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到葉涵身上。
戰士名叫付曉睿，是龍建國臨時派給葉涵的機槍手。
龍建國目和*圖*書光炯炯：「我不需要你是，只需要戰士們以為你是，還有，我知道你是什麼水平。」
蟻群行進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給數清的機會，葉涵只能在表格上再記一筆：「巨蟻一群數量三百至四百隻。」
在隆隆的引擎聲伴奏下，裝甲車開進蟻占區。
遠遠地著依舊環繞鏡江市的城牆，鏡江中的一幕幕驀然浮現在葉涵的腦海，他不由地一陣恍惚，心底生出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
可是這道城牆留給外界的印象，卻只有彩鋼板，大片大片的彩鋼板，並因此而被稱之為彩鋼城牆。
戰士們臉上的失望毫不掩飾，葉涵卻視而不見。
若非列車工廠是軍方最重要的信息素產地，捕蟻隊怕是早就變成了空殼子。
戰士們好奇地湊到窄小的車窗后，瞪著眼睛遠眺鏡江，都想看看那道聞名於世的彩鋼城牆。
葉涵幽幽地說：「這裏的孽不是螞蟻造的。」
戰士們驚疑不定地望著車外的景象，老兵瞪大眼睛喃喃自語：「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