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虛情真意

幾人大笑起來,便連一邊的紅兒也是抿嘴笑了起來。
「不提那匹種馬!」剪刀搖頭道。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除了剪刀之外,其它人可都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小貓是敢死營中出來的第一個有了一個真正意義家的人,對於像野狗這樣長期缺乏家庭溫暖的傢伙來說,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以至於他也想著要娶個媳婦,做個窩了。
「跟嫂子在後頭廚房裡做晚飯呢,兩人好得蜜裡調油,看得我好不羡慕。」
紅兒雖然現在脫下錦緞著上棉麻,洗盡胭脂走進廚房,可那麼多年來的自小培訓,卻讓她自有一股別樣的氣質,往哪裡一坐,茶具在手中靈活地動作,立時便鎮出了三個男人。
「我不能來么?」剪刀上上下下打量著野狗,「看起來好了不少!」
野狗瞪大了眼睛,「小貓,不帶這麼打臉的。咱們就是爛人一個,偶爾裝裝風雅也不行啊?莫說是我了,就算是你,又能辯得出來,你這個死強盜,當初攔路打劫的時候,只怕也從來沒有搶過茶吧?」和圖書
此話一出,三個男人都是暖昧的笑了起來。
來人竟然是一身便服的安陽城郡守程平之,程平之看著面前的紅兒,目光掃過對方微微隆起的肚腹,眼中閃過一絲意義難明的情緒。而門內,章小貓則對於程平之的突然來訪而感到驚訝。
韭菜雞蛋餡,三鮮豬肉餡的餃子吃在嘴裏,香氣四溢,剪刀的眼淚卻是一滴滴掉落在碗中,看得章小貓和野狗都是一陣詫異。
「這是給嫂子的,如果只有你們兩個夯貨,想從我這裏弄一個銅板也沒門兒。」
小貓大笑,伸手接過剪刀手裡的禮物。「你小子居然也講起客氣了,我可記得,你向來是身無分文的。」
本來是開玩笑,不想野狗竟然正兒八經地點點頭,「這個問題,我已經在考慮了。正托嫂子給我介紹一個呢!」
剪刀一怔,「你好歹也是個堂堂的軍官,怎麼不想著找一個好人家的女兒,幹嘛要找一個……」
「不錯不錯,剪刀,咱們是兄弟嘛!」章小貓拍著手道。
大門打開,門m.hetubook.com.com裡門外的人都是怔住了。
「當然,我這身體,便連秦老大都贊呢,告訴你,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又能和你比拼比拼了。」野狗大笑,上著剪刀手裡的東西,「來就來唄,看我用不著帶禮物吧。」
「失言了!嫂子還是很不錯的,出淤泥而不染,少見得很。」剪刀趕緊道。
三人站了起來,章小貓率先迎了上去。
「你現在不就住在我這裏嗎?」小貓以筷子敲著野狗的頭。「還要怎的?」
狗官!他在心裏噴道。
門被拉開,站在門內的是拄著雙拐的野狗,看到剪刀,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
野狗嘿的一聲,「剪刀,這話要是讓小貓聽到,當心他把你趕出門去。」
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之中,大門突然被敲響了,紅兒站起身來,走過去開門。
剪刀抬起頭,搖了搖頭,「沒什麼,很久沒有吃過這麼香的餃子了,我想起了我老娘,她包的餃子也很香。」
正閑聊著,小貓聽到了動靜,搓著手從廚和*圖*書房內走了出來,臉上居然沾著點點的面漬。
野狗半眯著眼睛,輕輕品了一口,「好茶!」他搖頭晃腦地贊道。
「嫂夫人真是賢惠啊,嫂子,我也可以常來嗎?」野狗趕緊道。
「他是聞著味就跑過來了,鼻子靈得很。」野狗笑著,拄著拐桃叮叮的向著屋內走去,「不過這小子不地道,聞聞他那一身的酒氣,進城來喝酒,居然也不叫上我們,真正討厭得很。」
「程郡守,今天是什麼風,竟然把你這位一郡之守給吹到我這小院兒來了?」章小貓抱拳作了一揖,跟在他身後的剪刀也行了一禮,只有野狗,鼻子里哼哼著,坐在哪裡紋絲不動,對於當初程平之把他們拒之門外,他到現在仍然是意難平。
「剪刀,你倒是有口福啊,會挑日子,今天我們包餃子。」
「不會是和尚嗅著味也跑來了吧?今兒個可真是奇了,平時一個客也沒有,今兒個倒是一個接著一個。」章小貓轉身看著大門方向,攤了攤手,向野狗與剪刀道。
一席話說得眾人都是沉默了和*圖*書下來。半晌,還是紅兒站起身來,給剪刀碗里又添了幾個餃子,「剪刀兄弟,如果不嫌棄,以後常來這裏,就把這裏當家好了。」
「和尚兄弟怎麼沒有來?」紅兒不解地看著在座幾位男人,她可記得,新婚那天,那三個男人在她的廳堂里搭了一個無比親密的造型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頃刻之間,香氣四溢的三杯香茶已經送到了三人的面前。
「喂喂喂,剪刀,你這是什麼鬼?」野狗不滿地敲著桌子,「吃餃子還吃得哭起來了?」
出得聞香樓,已是太陽西沉,無意識的在街上遊盪著,竟然不知不覺間,看到了那幢熟悉的小院兒。那是章小貓的家,在這裏,他曾有過一場豪醉。
「你還能品出茶的好壞?當真是稀奇了!」章小貓故做驚嘆。「那你可知這是什麼茶,出自哪裡?」
「那你還不趕緊去找一個?」剪刀道。
「美的你,這是給嫂子的。你這條野狗,有屎吃就夠了。」剪刀大步走了進來,「小貓呢?」
幾個人都是大笑起來。互相知根知底,小貓與野狗都m.hetubook.com•com知道,剪刀還要奉養秋水城裡兩個殘廢的老人,比起他們幾個來說,的確是困難的緊。
剛剛收拾完殘局,幾個男人圍坐在院子里小樹之下,紅兒準備好了茶具,小貓煞有介事地開始沖泡功夫茶,不過笨手笨腳,不停地惹來兩個男人恥笑,最後還是收拾完廚房的紅兒走了過來接手。
「不錯不錯,他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頭!」野狗嘿嘿笑著。
野狗摸了摸下巴,「他娘的,咱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什麼資格挑人,正經人家的女兒,誰肯跟我們這樣的。不求找一個嫂子這樣的,有她一半好,能心疼我就知足羅。」
紅兒的肚子已經非常顯懷了,卻仍然精神抖擻的擺好桌子,幾樣小菜色香味俱全,雖然比不得聞香樓里的珍味佳肴,但那裡裡外外瀰漫著的家的氣息,卻讓剪刀五內俱焚,心幾乎要滴出血來。
怔怔地盯著小院的大門,那上面大紅的喜字仍然在,只是微微有些褪色了。剪刀走到路邊一家雜貨店裡,買了些蔗糖之類的隨手禮,包好之後,走到了小院門口,輕輕地叩響了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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