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
皮永宏撕爛了劉竹烙的嘴,可對方還在用神念之力擴散音波。
「皮永宏,你就是個妖怪,你就是人和野獸生下的雜種!」
轟隆隆!
隨後,他身披著孤獨,背負著落寞,眼眶裡滴淌著懊悔,一步一步朝著元凈峰走去。
聞言,趙楚無奈的點點頭。
據說五大超然勢力的聖尊,其實力都已經超越了洞虛境,朝著更高的階段突破。
如果沒有趙楚,他也該找聖尊謝罪了。
「皮永宏,你告訴天下人,你這個醜陋的妖怪,愛上了一個男人,一個喜歡穿女人衣服,喜歡塗脂抹粉的男人。」
而今日,劉竹烙面臨生命危險,他必須要付出一切代價,驚動路江離。
「但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
憤怒使人失去理智,憤怒也會加速力量的消耗。
不知不覺,皮永宏歇斯底里的轟殺了劉竹烙二分鐘,然而,後者雖然奄奄一息,但依舊是頑強的活著。
雖然兩難,但趙楚明白,你沒有經歷過別人的人生,你根本就沒資格,去冠冕堂皇的勸阻別人放下仇恨。
但他的笑容中,卻充斥著勝利的喜悅。
所有人都盯著破碎的天空看去,一股蒼涼的悲傷情緒,宛如刮骨的刀,令蒼生都難以呼吸。
劉竹烙已經被轟到面目全非,他一顆眼珠子爆裂,另一個眼珠子猙獰的瞪著皮永宏,說不出的猙獰。
「該死,就差一步!」
尊重皮永宏,更應該尊重王照初。
畢竟是洞虛境,只要能留下這條命,就一切皆有可能。
纖柔!
皮永宏的眼角,流淌出兩行猩紅的苦淚。
這是越界殺戮的證據,血淋淋的證據。
沒問題!
「皮永宏,你敢愛男人,難道不敢讓全天下知道嗎?」
哪怕天魔解體,也不可能在三分鐘內將劉竹烙轟殺。
路江離在聖尊山布置的結界,需要三分鐘才能破開。
道源齊相爐從天而降,皮永宏歸還了趙楚。
遠處。
還剩下一分鐘。
天地寂靜。
「你、你……你……」
「老皮,這是你欠我的第二個人情。」
「這個傢伙,比一般問元境好像厲害點,殺起來費了點力氣。」
「住口!」
毫髮無傷。
……
「皮永宏hetubook.com.com帶來的兩個天擇修士呢?他們死了嗎?」
當然,溫庭塵也清楚,皮永宏要殺劉竹烙,已經是奢望。
「堂堂縱橫蒼穹亂星海的大魔頭,不敢承認自己愛上個男人嗎?」
皮永宏咬牙切齒,他紅著眼,歇斯底里,可渾身上下,怎麼都催動不出一點點力氣。
轟隆隆!
道源齊相爐。
轟隆隆!
神爐落下,劉竹烙的腦袋,直接在丹爐下粉碎。
然而,下一息紀東元拉著劉月月的手,平靜的踏劍回來。
「當時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全部脫了褲子,就是給那個妖物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哈哈!」
萬眾矚目之下,皮永宏的頭頂上空,綻放出一團熾熱到無與倫比的龐大火球。
這樣一來,雖然看似更加恐怖,但沒有了準星,劉竹烙承受的傷反而是更小。
「是庄司歸,庄司歸自爆了!」
咔嚓!
皮永宏一定有話和她說。
「你長的醜陋,你愛的人卑賤,你的下半生,必然是被聖尊鎮壓。」
右殿護法又看了眼趙楚。
「趙楚,老夫欠你兩個人情,你要我的命都可以,但唯獨別阻止我殺王照初!」
就如皮永宏不甘心的淚。
劉竹烙狼狽到了極致,隨時可能咽氣。
隨後,右殿護法大袖一甩,身軀便是破空而去。
仇人近在眼前,卻無法手刃,這是多大的悲哀。
全場沒有一點聲音。
「纖柔他還裝純情,捂著眼睛。他一個男人,裝什麼純情。大家都是男人,他裝什麼裝,裝什麼?」
淅瀝瀝!
右殿護法直接愣在虛空,身軀僵硬到宛如被冰凍。
滂沱大雨,越下越猛,彷彿是劉竹烙的哭喪之音。
死了!
皮永宏七竅流血,早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在紀東元的身後,懸浮出一道殺環。
轟隆隆!
不知何時,傾盆暴雨,並沒有經歷小雨的緩衝,就直接是傾瀉而下。
哪怕是輸了三場比斗,垂頭喪氣的南休城等人,也目瞪口呆的抬起頭。
但可惜,二人廝殺的過程中,紊亂真元,在空中形成了一層亂流屏障,哪怕他同是洞虛境,也不可能瞬間抵達啊。
……
雖然皮永宏煉製出了
m•hetubook•com•com誅虛散,掌握著誅殺劉竹烙的資格,再加上趙楚的落軌蚊,後者根本沒有活路。
「也只有就你這種醜陋的妖物,才會認為他是仙子,噁心,我呸!」
「皮永宏,你從出生開始,就註定是個悲劇。」
震耳欲聾的巨響中,夾雜著雨點拍打大地之音,擠壓著尖銳的破空之音,這混合的聲音,令人瑟瑟發抖,令人不安,令人恐懼。
人在火球之下,渺小如螻蟻,火球似烈陽墜落。
聖尊山的屏障,越來越稀薄。
所以,在大部分的是歲月里,這五個巨擘,都在閉死關,不得有任何人打攪。
沒錯。
……
那張臉,依舊怪異,依舊醜陋。
就是皮永宏心底最深處,最薄弱的一塊軟肉,誰都沒資格觸碰。
沿途人群紛紛避讓,生怕一不小心惹怒這個魔頭。
「她是人是妖,又如何?只要她是纖柔,就已經足夠!」
道源齊相爐。
異變突起。
地齊海五大巔峰強者之一,路江離!
幾個呼吸之後,右殿護法頭皮一麻。
這裡是丹青凈地,這裏還存在著一個真的巨擘。
每次想起,皮永宏都肝腸寸斷,幾乎癲狂。
噗!
丹青凈地大勝,右殿護法總算鬆了一口氣。
劉竹烙鬆了口氣。
可粉碎虛空,可誅殺問元。
那是一種骨子裡的嘲笑。
溫庭塵依舊是守護在趙楚身旁,保持著安全距離。
「庄司歸既然已經自爆,一定會拖他們二人喪命,這還用說?」
也就在這一刻,十裡外的虛空,陡然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
難道這就是天意!
覆蓋在他腦袋上的黑霧,逐漸消散。
「哈哈,皮永宏,你為什麼用黑霧當著自己的臉,讓天下人看看,你到底多麼醜陋!」
「那種禍害,妖怪,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閉嘴,讓你閉嘴,閉嘴!」
「對著全天下的人說,纖柔是個男人,你愛上了這個男人。」
所以,他只需要做好一件事。
剎那間,所有人轉頭,再次驚愕。
隨後,一個修士驚呼一聲。
咔嚓。
以趙楚如今的天賦,他怕羿魔殿會發瘋。
但卻露出了並不熟練的笑容。
鬧劇,結束了。
完hetubook.com.com了。
真的死了,死的沒留下一點點痕迹。
走到趙楚身旁的時候,趙楚只是平靜的拍了拍皮永宏肩膀,並沒有多說話。
死了!
嘲笑!
「皮永宏,你知道纖柔死之前,經歷過什麼嗎?」
原本已經稀薄到即將破碎的屏障,緩緩恢復著厚度,一如之前沒有被破壞過,一切如初。
「如果一個男人穿女人衣服,就能稱之為仙子,那這仙子之名,和屎狗,又有什麼區別?」
……
轟隆隆!
右殿護法焦急吼道。
這一屆的年輕人,難道已經恐怖到了如此地步,庄司歸可以不是尋常問元境啊。
這是他內心的聲音。
旭芸霜早已經渾身無力,四平八穩的癱在地上,事情結束之後,她才感覺到了真正的后怕,大腦一片空白。
咻、咻!
癲狂!
劉竹烙的氣息,也在緩緩消散。
劉竹烙大概判斷了自己的肉身強度,又計算著皮永宏的轟殺。
在蒼穹亂星海,洞虛境之間的對轟,往往都沒有什麼結果,起碼不會真的有人死。
這尊誅殺過無數洞虛境的神爐,為什麼會到了皮永宏的手裡。
皮永宏的轟殺,更加如疾風驟雨。
能見證一個洞虛境的隕落,是何等的榮幸,是何等的運氣。
「哈哈!」
但可惜。
……
至於劉竹烙和皮永宏,在她心目中都不是什麼好人,誰死了都無所謂。
此刻天空中的洞虛廝殺,使得他心裏也有些不服輸。
他也有著自己的軟肋。
眼看著聖尊山即將破封,只剩下了十秒不到。
……
畢竟是內戰,是丹青凈地的醜事。
……
隨後,他一聲怒吼,咆哮著內心的憤怒。
南休城等人躲的遠遠地。
「皮永宏,你不是愛上了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嗎?你們都要妖物,你們真是天生一對,哈哈!」
也就在這時候,趙楚大袖一甩,一道熾熱的匹練,竟然是拔地而起,筆直的朝著皮永宏飛去。
他要焚盡世間一切不甘。
皮永宏睚眥欲裂,歇斯底里的轟殺。
劉竹烙變本加厲,言語越來越歹毒。
原本勝券在握的劉竹烙,直接被嚇到魂飛魄散。
「劉竹烙,你,終於可以死了。」
「唉,皮永宏,也是個可憐和*圖*書人!」
「纖柔仙子,哈哈,荒謬!」
這段仇恨,我醞釀了一千年。
堂堂洞虛境強者,丹青凈地的副尊主劉竹烙,就這樣被轟成了齏粉。
轟隆隆!
一切,還是等聖尊出關吧。
……
眾人議論紛紛。
整個天空宛如一塊黑布,被一分為二,方圓十里的空間,都已經扭曲。
「皮永宏,你先住手,有話好好說。」
悄然之間,皮永宏原本就所剩無幾的真元,更加稀薄。
「也對,畢竟敢越級殺問元的青年,寥寥無幾,他們還達不到左宆羅那個層次。」
他不怕聖尊的鎮壓,但他怕劉竹烙繼續活著,他受不了這個人活著。
轟隆隆!
雨,也是苦澀的雨。
「如果皮永宏也真心效力丹青凈地,該是多麼強大的助力。」
畢竟,皮永宏的真元也已經枯竭,他雖然立於不敗之地,但要殺自己,也沒那麼容易。
「羞辱我可以,不准你羞辱纖柔,住口!」
「蠢貨,你住口!」
震天動地。
皮永宏太容易激怒,如果是公平廝殺,激怒了這傢伙,就是在找死。
……
皮永宏手臂高高舉起,方圓三丈的雨幕,直接被火焰蒸發。
是問元境自爆的氣息。
就像是風乾的饅頭,在鐵鎚之下,逐漸碎裂。
「我皮永宏,從來沒有否認過對纖柔的愛!」
「她是男是女,又如何?」
而他的眼睛里,卻隱藏著一抹狡詐。
紀東元墜落到趙楚面前,嘆了口氣。
苦了一世情。
隨後,是他的脖頸,他的胸膛,他的軀幹。
死寂!
皮永宏的轟殺越來越無力。
這種至強法寶,哪怕在羿魔殿,也是震教之寶的存在。
「仙子,我呸!」
天空中的廝殺,人們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欠了我趙楚的情,遲早都要還,不得抵賴!」
防禦!
遠處,問罪山之上,劉顧輝的屍體,也從鎖鏈上墜落而下,就像是給他爹磕了最後一個響頭,送了終。
「皮永宏,老夫的命,就近在眼前,可你偏偏殺不了,遺憾嗎?憤怒嗎?悲哀嗎?」
但現在二人都已經真元枯竭,想要大量的浪費皮永宏真元,當後者發怒之後,過量的消耗,是最佳的對策。
自爆。
粉身碎骨,沒留下任何活在人世和圖書間的一點證據。
轟隆!
說起來,賭鬥三場,趙楚三戰三勝。
「為了這個男人,你甘願墮落成魔,人不人鬼不鬼,你說啊!」
劉竹烙狂笑著,鮮血濺了皮永宏一臉。
大概只剩下30秒左右,應該就會被轟開。
轟隆隆!
雖然皮永宏煉製出了誅虛散,但這裏畢竟是丹青凈地。
「該死!」
劉竹烙嘲諷著皮永宏,尖銳的笑聲,不斷回蕩在天空,久久不散。
「糟糕!」
劉竹烙成功了!
但由於憤怒,他的轟殺,已經太過於殘暴,根本沒有了之前冷靜的章法。
從地面仰視而去,皮永宏就如被點燃了憤怒的火焰巨人,他要復讎,他要殺戮。
……
在場問元境再看這二人,瞳孔里已經充斥著忌憚與恐懼。
還有個道源齊相爐,右殿護法也不知道該如何找趙楚提起。
二人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任何傷勢。
他一定能抗住這一分鐘。
苦了千年淚。
齏粉。
真的是苦淚!
眼看著道源齊相爐墜落,皮永宏在這一刻,竟然是出奇的平靜。
轟隆隆!
天意!
淅瀝瀝!
咔嚓!
當然,無論是庄司歸還是紀東元和劉月月,都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
「說啊,你和天下人說,你是個男人,你愛上了一個男人。」
死命的防禦,死命的守住自己的命,足矣。
「承認啊?」
遠處聖尊山的屏障,即將被破。
三分鐘。
終於,他身影越來越遠,眾人已經看不清楚。
雨幕被火焰匹練生生撕裂。
事已至此,他只能不惜得罪皮永宏,也要保下劉竹烙的性命。
……
瘋狂捶打聖尊峰的雷漿巨獅,也煙消雲散。
聖尊路江離,終究是沒有出現。
他要用仇人的命,來賠償當年愛人的委屈,愛人的淚珠。
但趙楚清楚,纖柔仙子的墓,就在元凈峰。
況且,這裡是丹青凈地,劉竹烙會得到最好的醫療。
咔嚓!
皮永宏的聲音,乾澀尖銳,令人耳朵刺痛。
「不過等劉竹烙驚動聖尊之後,後續事宜,就由聖尊處置吧。起碼在我掌管丹青凈地的時候,宗門沒有承受太大的損失。」
他的頭顱,直接被鎮成了最原始的粉末,比黃沙還要細,哪怕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再次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