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一口咬在了甘敬的肩上，不輕不重的留下牙印：「這是不是你養的小情人？你居然在這種時刻和我談她。」
「這是個辦法。」甘敬贊同道，隨後又問道，「惡呢？那種深沉的惡？」
聲音輕輕淡淡，縈繞了客廳另外兩人的耳邊。
老陳和周咚雨同時皺眉。
老陳停了一會，詢問道：「問這些是幹什麼？可別拍戲拍出心理問題了。」這種擔憂並非無稽之談，演員入戲太深的時候最容易滋生心理問題。
可是過了很久，中老年人匱乏的想象力讓他一個畫面都想象不出來，善良？笑容？啊，很難啊！
「先這麼說吧。老陳，你送咚雨回去，把她送到家裡確認安全再走啊。」
年紀大了，吃飽了就眯著眼的老陳陡然被問到，有點茫然：「善良？笑容？呃，呃，扶老奶奶過馬路？做好事不留名？」
「虧本應該不至於，華納的發行渠道是夠多的，誒，估計也就小賺一點。」甘敬搖頭，遺憾道，「其實只要不虧本就好，我是真覺得這部戲自己演的不錯，可惜不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給國內觀眾第一時間看。嘿，這事不能算完。」
時間有點晚了，甘敬沒有多餘的意思，畢竟……比較平。
「別鬧，我認真的，我打算在屏幕上演出那種感覺來。」甘敬擺了擺手，蹙眉認真地說道。
胡天胡地，酣暢淋漓。
晚飯沒有出去吃，坐飛機頗為疲勞，而且想著還有很多事要忙，人就沒有出門的慾望。
甘敬沒搭理他。
「怎麼可能？她那麼小！」
聽起來不太滿意，那換一個吧。
演員演出來之後能不能被剪輯到片子里還是一個事呢，他可認為這位大導演到時會看不出來自己演戲代入的情感——如果連他都看不出來，那自己演的也可以宣告失敗了。
好在家裡的冰箱是有不少食材，老陳晚上露了一手做飯的功夫，下了三碗面，炒了三個菜，簡簡單單，味道卻還真不錯。
甘敬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笑著解釋道：「不過觀眾不會看到畫面，只會聽到口述的故事。但我想在口述的戲和*圖*書份里通過表情來表現出第二個故事的情感。」
最後一句話明顯不一樣，周咚雨追問道：「這裏面有什麼內幕嗎？」
兩天時間稍縱即逝，這一趟回來的主要任務是成為人大代表的事，其他的拍廣告之類都是順帶。
老陳咂摸出味道來了：「聽著這意思，前面的戲份是當個花瓶，然後最後才有演技？」
「影片本身如果拍的不錯，對後面是有加成的。」甘敬心裏是有頗為完整的思路，「不過很難講，反正我要讓自己做到登峰造極。其他的事情，隨緣唄。」
「哈哈，我又不是玩養成。」甘敬哈哈一笑，哈……哈……一……笑。
甘敬心情愉快，絕壁不是因為自己在台北片場的鬱悶而幸災樂禍，絕壁不是。
老陳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牽扯到工作啊，那得仔細想想。
老陳嘛，立即舉手答題：「潛規則龍套，然後提起褲子不認賬！挺惡了吧！」
甘敬斜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管那麼幹什麼？」
「多多益善嘛。」
周冬雨動了動喉頭，聽著有些毛骨悚然。m.hetubook.com.com
「這還競爭個屁的奧斯卡啊。」老陳泄氣。
「那不是你們的常態嗎？」甘敬斜眼。
「電影嘛，角色不同，戲路不同，觀眾的接受能力都是很強的。」甘敬不擔憂這個，只擔憂李安導演的思考。
周咚雨忽然道：「甘叔這麼一說，吃人……我想起來漢尼拔了，美國電影里的那個罪犯，你可以看看，說不定有參考呢。」
老陳又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中午十二點多央視有個今日說法……」
事後時候，甘敬聊起了要把工作室里的周咚雨形象捧起來的事。
他沒回答周咚雨的問題，轉而問了個聽起來不怎麼相干的話：「老陳，你覺得最能打動人的笑容是什麼樣的？嗯……比較善良的那種。」
京城市裡的人大態度上很和善，社會知名人士入選人大是比較正常和歡迎的，不過正式的程序還要等一等。
甘敬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陳輝虹點了點頭，忽而有點擔憂：「這吃人不吃人的，會不會對你的形象產生影響？之前的都是比較中立偏善。」hetubook.com.com
到了第三天，開啪體，蘇琳悄然的從申城飛到了京城。
甘敬想了想：「倖存后成為中年人的戲份大概能有四分鐘左右。」
不論狗子如何反對，它都無法更改甘敬的決定。
他拍了拍沙發，難為道：「以前沒怎麼考慮過這樣的角色，真是……也算是學習了。老陳，回頭你把漢尼拔的片子拷進我電腦里，等我回台北后再仔細研究。」
「為了生存，啃食同類的肉，我想這大概算是一種比較原始的惡。荒無人煙，一望無際的大海上，絕望滋生，拋棄了倫理道德，人性的惡野蠻生長。」
「也可以一直當花瓶。」甘敬調侃道。
一聲長嘆，怎麼說呢，這部戲對於華夏影視特效公司顯然是利益極大的，但目前這種狀態……甘敬不怎麼想聊，可提及到了它又忍不住要交流下。
見人大，拍廣告，開晚宴。
「甘叔，你的新戲在國內上映不了怎麼辦？會虧本嗎？」周咚雨想起來媒體報道的事情。
「少年派的第二個故事。」甘敬仰面躺在沙發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淡淡地說道，「或者m.hetubook.com.com說，掩藏在第一個故事下的真實故事是，這位主角漂流在海上以同類為食，生存了下來。」
「後面的戲份有多長時間？」老陳追問。
作為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女孩，這個問題周咚雨就難以回答了。
女人可不信這種說辭，眼珠轉了轉說道：「那等她大了呢？」
女孩撇了撇嘴，不願放棄難得見到甘叔的時刻，換個問題：「那少年派呢？」
甘敬這算是又為自己套上了一層身份，但因為那次和中影的飯局，他有點甘之如飴，隱約也有了對中影方面動作的思路。
甘敬摸了摸下巴，尋思了會，這都是吃人，說不定感覺上就有相同的地方，是應該先做一做參考。
……
晚飯過後，三人頗飽。
「怎麼著？你手下有個戛納影帝還不足夠啊？」甘敬沒怎麼泄氣。
玩遊戲是可以的，但不要沉迷嘛，是時候有個人可以限制下你了。
另一旁的周咚雨同樣思考了一會：「每年都有感動華夏十大人物呢，甘叔要是想要善良的笑容，從他們身上能不能有啟發？」
這種時候不談什麼時候談，等明天我就回台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