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敬翻了個白眼：「喜歡我的人多了。」
幾個詞語斷斷續續的傳入耳中，周咚雨的睡意忽然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她微微挑起一絲眼帘，眼珠轉動了一番，發現甘叔模模糊糊的身影正在不遠處來回走動。
「劇本方面找找看，得能體現演技的，不要那麼小眾，不行的話，咱們可以嘗試改編一些小說。」
周咚雨立即從善如流：「甘叔，早。」
終於，甘敬有點忍不住了：「你老看我幹什麼？」
周咚雨應了一聲，走了幾步把燕麥片翻出來，看了眼日期，發現還能吃，心情一下子就更好了。
甘敬隨口點評圈內的女星，這些他有的打過交道，有的則是素未謀面，但今時今日即便他在媒體面前如此講，那也是能原話出口的。
砰，洗手間的門被關上了。
「早晨就吃這個吧，再喝杯燕麥片。」甘敬去洗了洗手，隨口說道，「燕麥片還是我最初搬進這邊時買的，不知道有沒有過期，你看一下。」
女孩聳聳肩：「我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
甘敬更尷尬了，猶猶豫豫的有點婉轉地說道：「咚雨，說實在的，我還是聽著『甘叔』更習慣一些。」
「現代裝的湯惟沒有古典裝的她勾人。」甘敬如是答道。
「張愛玲筆下的王佳芝是有著一種頹廢的，《色·戒》前半部分的主角形象，換成劉亦霏、舒淇、大S都差不多能演，但是後半部分從尋常到情慾，這一段恐怕國內只有章紫怡符合，不過她是那種女王式的凜然，味道上還是差點。」
「你的演技是有的，但仍舊是有些青澀。《山楂樹之戀》算是本色出演，《十二生肖》里成龍的動作戲是重點，你只是個花瓶，不過本就是鞏固熱度。」甘敬說出評價，「按照我的想法，你現在的演技很難扛起一部自己當主角的戲，嗯……」
周咚雨輕輕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
「怎麼說？」周咚雨沒太明白這一句，不懂就問。
周咚雨伸了個懶腰，忽然問道和-圖-書：「甘叔，昨天我是喝醉了嗎？」
「我喜歡你啊。」周咚雨笑眯眯地說道，昨晚一下子把心裡話說出來之後，雖然沒能如願抱得甘叔歸，但也是有進步的，現在講話就大胆了很多。
電話討論還在繼續，甘敬卻有點心不在焉了，另一端的老陳察覺到這種變化，猜測阿甘可能又是分神去考慮劇本的事了，也就很快掛了電話。
他似乎是在打電話，似乎是在聊公事。
客廳里的空調在發出嗡嗡的輕響，甘敬捏著電話和老陳討論工作室未來的規劃問題，他一個轉向忽然發現沙發上的女孩醒了，稍微怔了怔，對她胡亂比了個說不出含義的手勢。
「而湯惟能撐起前後兩段，確實挺不錯的，當然，最厲害的還是李安導演的指點和挖掘。」他有些遺憾，「可惜我問了問李導，他最近沒有什麼合適的新戲，不然一眾導演，我還是最希望你能在他手下拍一部。」
周咚雨感覺到甘叔還有下文，看著他微微皺眉思考的樣子，不經意間m.hetubook.com.com學著他的模樣。
等到周咚雨洗漱完畢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上了熱氣騰騰、香噴噴的煎雞蛋。
昨晚這姑娘當時是喝醉了，不知道她現在還記不記得她自己說過的話呢？自己回答她的時候她好像就睡著了……甘敬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周咚雨的表情，說道：「是啊，所以下次少喝點酒。」
女孩點點頭，看了眼時間，施施然的就要去找新的牙刷。
「甘叔，今天就是五年的第一天了哦。每天我都會數著的！」
甘敬受不了了：「咱就像平時一樣正常點怎麼樣？」
「早，阿甘。」周咚雨默默變化了個稱呼。
她沉吟片刻：「我當然是想一步一個台階的往前走，這方面甘叔比我有經驗，我聽你的。」
甘敬瞧著她這個尋常的模樣，輕輕呼了一口氣，看起來她是不太能記住酒後的事了吧。
趨勢發展。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甘敬覺得有些尷尬，然後就見這個昨晚給了自己驚「喜」的女孩從沙發上一躍而起，https://m.hetubook.com.com跳了下來。
「好，好，好。」周咚雨仍舊笑眯眯的，語氣猶如哄小孩一般。
簡短的早餐時間很安靜，兩人面對面的坐著，一個低頭看不斷振動的手機，一個抬頭看不斷看手機的阿甘。
她沒法不笑，沒法不開心，甚至於沒法不開心極了。
「早，早，那什麼。」甘敬稍微無措了一下，「洗手間的柜子上有新的牙刷和毛巾，呃，你餓不餓？」
睡意全無後，甘叔的聲音聽起來更為清晰了，周咚雨不再眯著眼去瞧而是睜開了眼睛，她發現自己是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個薄毯，衣服完整，於是也就靜靜的瞧著甘叔。
甘敬左手摸右手，右手摸鼻子，鼻子、鼻子、鼻子覺得自己很無辜，最終他也說不上自己的心情，轉身進了廚房。
「我有去把湯惟和瑋仔的《色·戒》又看了兩遍，湯惟能憑藉這部片子穩定咖位真的應該是感謝李安導演一輩子。」甘敬組織了下語言，「她是挺漂亮的，但娛樂圈絕大部分的女演員都漂亮，只有李安挖掘出了她www.hetubook.com.com身上那股凜然的艷麗美。」
然而，甘敬並不是沒有法子的，他肅了肅臉色，右手握拳用關節敲了敲桌子，喊了她的大名：「周咚雨，你對你的下一部片子有什麼看法？」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周咚雨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咚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甘叔。
以前兩人也有過「早上好」「上午好」的問候，但現在不過是早晨六點鐘、不過是剛剛起床的時候，周咚雨在甘敬的家中這樣問候還是蠻奇怪的。
周咚雨全程聽下來，一時間有點為甘叔這種燕麥早餐評女星的氣度所迷，末了問了一句：「不說咖位的話，湯惟符合《北京遇上西雅圖》么？」
果然，談到工作的事情，周咚雨就自然而然的嚴肅了一些。
電影改編。
「但是推一推也應該成，演技之外還有時尚、話題資源，演技這個事，有時候也是要在壓力下或者有導演指點才行。」甘敬摩挲著下巴，「就像那個湯惟，李安導演確實很厲害，能把她身上的點給找出來。」
五年之後。
電話掛斷，客廳里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