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山一聲苦笑：「挺熱烈的，雖然這些人我看著也不是太能聽懂。」
「京劇要改革？他以為他是誰？他是文化部部長？憑什麼改？拿什麼改？憑他那張臉來改？」
譚山衝著輕輕鬆鬆開玩笑的阿甘翻了個白眼，想了想，說道：「算了，這事明個兒再說吧，你朋友還在外面呢，你去招呼他們吧。」
這事，唐立培一直沒忘，只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甘敬好像從風頭正盛變成了風投更盛，愈發的找不到痛腳了。
京城十月的溫度漸漸降低，一場秋雨更是平添兩分寒意。
「哎，大師兄。」甘敬剛喊了一句，忽然想起西遊記，捏著嗓子補了一句，「師父被妖怪抓走了！」
一行人稍微收拾，沒到外面去吃夜宵，去了距離最近的趙季平家中推杯換盞，盡興方休。
今天來看京劇的大多是阿甘的粉絲，此刻多少顯得有些不情願，但是瞧著偶像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也就慢慢開始離開和圖書。
轉角處的燈光晃動，那道影子也跟著婉約起來。
卸妝時的譚珊不像上妝時那麼寡言，她眼睛里滿是亮光搖曳，依稀看去又像是頭頂上的燈光倒映。
「慢慢來，興趣愛好都是培養的。」甘敬安慰道，「這些反而可能比之前的觀眾還可貴，咱們要做的就是為他們展示京劇的魅力。」
譚盾握手后沒說話，反而是退後了兩步，上下一個打量：「剛才是你在台上唱的？」
前兩年他和幾個人就曾經抨擊過甘敬的京劇事宜，可是那會甘敬風頭正盛，微博上更是可恨的採取了「水軍謾罵」的方式硬生生淹沒了己方，最終鬧了個灰頭土臉。
「怎麼買呢？」一旁的梁天奇曾經也是灰頭土臉的那一撥，不過這會有點愁，他不太擅長這個。
……
「他想改？看看其他人答不答應，看看上面答不答應！」
不過這一次，他覺著這簡直是送上門來了。
「師弟啊。」沒等和圖書來小師妹的反擊，大師兄的聲音卻遠遠的傳來了。
「師弟啊……」譚山欲言又止。
「來，介紹一下，這是譚盾，搞曲子的。阿甘，真是沒想到你的京劇水平居然有這麼高？」趙季平在觀眾席上和譚盾閑聊，看到阿甘出來之後起身介紹了下。
甘敬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牌匾的方向：「這裡是譚家京劇社，在這又見到譚老師，真是不勝欣喜。不介意的話，大家一起喝一杯？」
唐立培平靜了下心情，思考了一會，說道：「就買他『不自量力改革京劇』或者『為了炒作禍害傳統文化』。」
大師兄不說話了，等待著師妹把小師弟臉上的妝容全部卸掉之後才搬了張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面。
譚珊撇了撇嘴：「那是大師兄要問的，我才不關心這個呢。」
「沒有，挺清爽的。」甘敬答了一句。
聽到大師兄這話，譚珊有些不高興了，不過沒發表意見，只是插嘴道：「師兄m.hetubook.com.com，眼皮沒有刺|激感覺吧？這是新換的卸妝水，應該是挺溫和的。」
「厲害厲害。」譚盾走上一步，重新又握了握阿甘的手，「這是有真功夫啊。」
怕不是豬油蒙了心！
「買！去買熱搜！」唐立培也不是沒有進步的，自從上次吃了虧，他是有真心學習網路時代的規則。
甘敬施施然的站起來，點頭道：「那成，這幾個朋友是幫忙作曲的，都是名角兒，我去瞧瞧他們。」
不知怎地，譚山有些愣神，無端端的想起了師父，誒，人都是會成長的，小師弟是這樣，小師妹也是這樣。
一旁的趙麟向自己親爹稟報實情：「阿甘很能喝，上次我沒拼過他。」
這是傳統文化，這是國粹，這是你一個黃口小兒能動的？
譚山看著小師弟離開，扭頭剛想衝著小師妹說兩句話卻見她已經悄然離開。
「師兄，那一句『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的腔調你怎麼會那麼處理？www.hetubook.com.com和平時聽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之前第一次見面貌似是稱呼甘先生，現在也成阿甘了，甘敬來不及細想，握了握譚盾的手，笑道：「譚老師我是久仰了，幸會幸會。」
甘敬仍舊沒睜眼，小師妹正要給自己卸眼妝呢：「師兄，反響效果怎麼樣？」
甘敬看了看趙麟，搖頭道：「盡興就好。」
等閑平地起波瀾啊。
一陣咆哮聲在華夏戲劇家協會的辦事處中響起，唐立培聽著旁人的彙報，滿心憤懣。
所謂改革之語，從來只有德高望重之人才能擔得，往前數一數，這個詞語最容易讓人想起來的是鄧設計師。
梁天奇眼睛一亮，這兩個聽起來是不錯，尤其是後者：「甘敬現在微博粉絲比以前還要多，這些不一定能起到大作用。」
甘敬閉眼感受著化妝棉涼冰冰的從臉上滑過，忍不住莞爾道：「我還以為你會問我一些京劇改革的事。」
趙季平一怔，自家兒子的酒量他可是知道的，半點都和圖書不做虛，立即說道：「淺酌，淺酌，大家不要過量。」
現在，甘敬這個娛樂圈的人也敢妄言京劇改革？
唐立培冷笑一聲，心中的念頭已經轉了不知多少道，同時也在思量哪些關係是能發揮作用。
「先買上熱搜，我們再拿著這個去給領導看。傳統文化是隨便一個人說動就動的么？」唐立培磨牙吮血，就恨不得甘敬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了，「傳統文化是什麼？就是要放在那裡留人瞻仰的！」
甘敬微微驚訝：「不然呢？這還能人冒充？」
「我感覺那一段唱的比師父還好呢，難道這是拳怕少壯？」
譚山躊躇了一下，說道：「師弟，你最後說的話有些欠考慮了啊。」
後台里，甘敬坐在椅子上等著小師妹為自己卸妝。
「師兄，你今天唱的真不錯，什麼時候居然這麼厲害了。」
譚家京劇社，演出謝幕，安保人員開始協調觀眾退場。
「小孩子都這樣。」甘敬眼睛沒睜開，卻感覺到按在臉上的化妝棉重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