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要做做看嘛。」徐寧目光閃動，「能做起來，只要不虧本不就成了，這種事情也是需要時間的。」
他剛剛走了兩步，忽然快步走到阿甘身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葡萄糖，也不管嬉皮笑臉的阿甘，直接囑咐了助理。
徐寧立即佩服道：「咱們國家就缺這樣的公司！」
「嗯。」安迪想了想，說道，「《Padana》之前已經舉行了點映，反響還算不錯，所以派拉蒙才會有這樣的念頭。」
「陳總，我歲數稍微小點，叫您一聲陳哥，我聽說咱們百日紅啊有心把華夏文化往外傳一傳，這個事當時我一聽啊就覺得是件大好事。」徐寧站起來把兩人的杯子都重新滿上。
幾人前往酒店，一路上都在聊近期的狀況，目前安迪任總裁的【阿甘在這】公司自成立已來還沒什麼太大的出手，幾乎都是投一些中小型影片的製作，唯一稍能令業內記住的事情就是它有作為阿甘下家的公司出庭于華納的官司。
甘敬没听过这个公司，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个过来递本子的人，直接摆手婉拒道：“我最近档期是满的。”
甘敬心情輕鬆，不以為意。
通常而言，這種話是酒過三巡之後才會開聊的，一上來就說那就顯得有些交淺言深。
徐寧嘿嘿一笑：「陳哥啊，誰也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我們的關係渠道都夠硬的。」
現在的陳輝虹早已不是當年剛剛從香港轉型的經紀人了，他已經是國內最具衝擊力的影視公司實權總裁。
徐寧大喜過望，伸手和阿甘握了握，留下了一張名片和自己的號碼方才離去。
甘敬隨著安迪坐進車裡，自若地笑道：「嘿，也正常，這要換了我，不試一試也不甘心啊。」
「只是向俄羅斯出口有？」陳輝虹問了一句。
八月三十號。
「原來如此。」甘敬最近忙著拍戲和公司的事情，對這邊的關心程度不太高。
畢竟，現在都有人怕公司「步子太大扯著蛋」。
關係固然是值得
和*圖*書重視的，但也不是什麼時候都管用，別的不說，單單阿甘是華人在國際影壇的代表人物之一就很有影響力。
徐寧繼續說道：「我們中聯啊對於外面的市場挺有興趣，也想著能把國內優秀文化輸出，另外，在俄羅斯有些不錯的關係。」
徐寧嘿然：「這個嘛，有時候有的人知道的會比較早。陳哥啊，您不用擔心，我們是正經公司，做正經買賣，不幹違法亂紀的事情，文化輸出這種事要是自己來干，那真的是虧本啊，現在能有補貼兜著其實是發展的好機會。」
徐宁点头，凝重地说道：“我们公司在俄罗斯有些关系渠道，如果合作的话想必就发挥出1+1>2的效果。」
他看了一眼篤定的徐寧，狐疑道：「徐總，我們沒把俄羅斯列入計劃是有根據的。」
甘敬在拿到這個數據之後就心情愉快的登上了飛往洛杉磯的航班，不過，心情愉快之餘，他的身體仍舊還是虛弱。
「如果有補貼呢？」徐寧輕輕說道，「如果我們不怕虧錢呢？」
陳輝虹表情沒什麼變化。
……
之前因為從華納出走，雙方的官司蔓延至今，一個是完備成熟的法務部門，一個是花了重金請了美國著名的律師團，也算是有來有回。
《我的少女時代》首映式結束，反響還算可以，畢竟是兩個新人，公司的要求本來就不算高。
甘敬不置可否，摆摆手：“说点实在的。”
「葡萄糖可真是個好東西。」甘敬盛讚，「又便宜又能補充能量。」
“也就是甘哥您这样能把中西都玩得来的人出手，我们才觉得，哎，没准，这个事能成？”徐宁一拍大腿，气质不再风度翩翩，转而是有点像干传销的。
「就是最近有些疲憊。」甘敬不在意地說道。
「俄羅斯嘛。」陳輝虹又碰了一杯酒，「這個國家可不好弄，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渠道啊，但從以往的數據來看，亞洲的片子一向是很難拿到m•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cｏm好成績，不，甚至都不是好成績，及格都難。」
陳輝虹微微一笑，不願意那麼露骨，只是抬手共飲了一杯。
《我的少女时代》首映式并没有举行的太过盛大，主要宾客除了百日红自己的高管之外就是一些业内有空的同行以及若干影评人。
陳輝虹繼續錯愕了，俄羅斯？
京城西苑飯店，中聯的徐寧宴請百日紅總裁陳輝虹。
所以，当《圣人巫妖》在国内卫视采购遇冷的情况曝出时，不少人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的，但是……韩国希杰以1亿价格宣布买下电视剧的时候，这还是挺震动人心的。
当然，这对于甘敬来说是个小场面，但对于迪莉热巴和刘浩然来说还是很让人紧张的。
甘敬在带着这两个小演员熟悉了一些同行以及发行公司的高管之后就放任他们自由活动了，他还是挺兴趣这两人自己的应对的。
陳輝虹微微點頭，又搖頭道：「成本太高，性價比太低，不值得。」
「那還挺可惜的。」甘敬連問都沒問是什麼資源。
徐宁笑了笑，心中微有成就感，不过下一秒就有点僵住。
“甘哥，其实很多人都有想把华夏文化输出的想法，您想啊，这种事有名有利，能干的来谁不干？问题就在于做不来啊。”徐宁苦着脸如此说道。
徐寧輕呼了一口氣，透了點底子：「其實，只要在俄羅斯放映了，哪怕多一個人看，那都是好的呀，積少成多，慢慢增加影響嘛。」
安迪看了看他的臉色，皺眉道：「那這陣子你可有的忙啊，要不，我們先把宣發的事情往後推一推？」
徐寧滿口應下：「那沒問題，這事還得陳哥多費心。」
“之前没见你们跑出来合作，现在是看我们把《圣人巫妖》卖出去了，所以有点心动了？”甘敬玩味地说道，“这前后价码可不一样啊。”
甘敬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算是承认被勾起了兴趣：“坐下聊。”
安迪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www.hetubook.com.com「是你說要把精力放在亞洲，有幾個不錯的資源都推掉了。」
這話一說，徐寧就沒那麼淡定了，先自顧自的喝了一杯，然後滿上又敬了一杯，暗示道：「我們不光是俄羅斯有關係，國內的關係也不錯。」
「哎，哪裡哪裡，其實也就是混碗飯吃，沒想那麼大。」陳輝虹笑著擺擺手，他和阿甘向來都是不願意把話說那麼大的。
「阿甘，你這演技下降了啊。」安迪嚴肅道，「你這假惺惺的模樣可一點都看不出是可惜。」
關係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來，來，喝酒。」陳輝虹一笑，碰杯道，「這樣，你們這邊給個計劃書，我瞧瞧看具體到底怎麼個合作模式。公司里啊，也不只是我一個人說話。」
这样的作品，好莱坞这么些年里也没有几部，仅有的像《指环王》那样的电影，首先要看看人家的配置，看看人家的导演、看看人家的编剧……国内有这样的么？
甘敬側頭去看，笑吟吟地說道：「俄羅斯？你們這提的有點意思啊，俄羅斯的文化比較偏向西方，我們的神話劇並不是很好輸送的。」
但，也就多了一層肆無忌憚。
在他们看来，华夏市场的潜力完全没有挖尽，现在碗里的没吃完就去找锅里的完全是缘木求鱼，更何况，像神话电影那种大世界观的东西一直是没几个能做好的。
甘敬看著這個傢伙離開的背影，總覺著有些古怪，不過俄羅斯原本不在計劃中的國家但凡能做出一些成績都是意外之喜。
……
安迪放下手中的文件，說道：「晚上好好休息吧，明天去見派拉蒙的人。」
其实，正如阿甘所言，在电视剧成功卖给韩国之前，国内是有不少公司听说了百日红的计划的，但并没什么人看好。
徐寧微微一笑：「之前我見了阿甘有和他聊起過這個事，聊的還挺開心的，他就說百日紅也確實是需要合作夥伴一起做這個事，這不，我才找到陳哥您。」
「陳總，m.hetubook.com.com我和張哥是發小，他現在在市裡宣傳口還能說上那麼一些話，您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徐寧在客套完畢之後就直言不諱的說出這樣的話。
抵達了洛杉磯之後，甘敬在看到安迪的第一件事不是打招呼，而是從助理阿文手裡接過了葡萄糖。
陳輝虹目光一凝，想起徐寧不斷強調的關係、渠道，終於明白這是在打什麼主意了，披上一層對外輸出文化的外衣，拿政府給的補貼，而且，恐怕還是很輕鬆的拿。
陳輝虹皺皺眉，他有些不喜地說道：「關係渠道都很難改變市場的大勢，單單這樣，我們很難合作的。」
甘敬微微点头，这话其实在理。
陳輝虹微微錯愕，這個徐寧找自己的時候可沒提阿甘，純粹是走的市裡政府的關係。
阿文點頭應下，在有了支持之後示威性的看了眼自家老闆。
甘敬大笑一聲：「不，我只是敷衍都不想敷衍。」
甘敬否決道：「不能推，後面還有其他事呢，走吧。說說派拉蒙準備怎麼來做？」
這些市場能做起來之後，百日紅才會考慮往西方世界蔓延。
“我们公司在国内不算多强，但对国外市场也挺有兴趣的，我是觉着咱们在这个目标上还是比较有合作空间的。”徐宁如此说道。
不過，這次見的人是託了一道政府關係找來的，他也就懷著多一道人脈的心思來了。
「……你贏了。」
「派拉蒙準備了兩套方案，《聚焦》是已經上映並且引起了轟動，如果《Padana》的首映聲勢不錯，他們還打算爭一爭。要是不太行的話，那就再轉變思路。」
兩人碰杯，一同飲盡，各自微笑。
安迪從阿甘手中拿過喝完的空管子，詫異道：「身體出問題了？」
电影一共就一百二三十分钟，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一个世界观传递给观众，那不是一般人都做出来的。
「只要符合政策，都是可以商量的。」徐寧肯定的給予回應。
“甘哥，您好，我是京城中联的制作人徐宁m.hetubook.com.com。”就在阿甘偷闲休息的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走过来打招呼。
符合？商量？
徐宁微笑道：“不，我找您不是约档期的，呃，如果您有档期的话，我一定是想合作的。之前听朋友说，百日红对亚洲区域的电影市场比较有兴趣，是制定了一个A计划。”
他心中閃著念頭，小心地說道：「補貼這種事，我最近好像沒聽說過有什麼政策。」
京城中联？制片人？徐宁？
再加上，人大代表、國家一級演員等身份，只要行的正，還能有什麼岔子？
這部電影的首日是拿到了兩千五百萬，前景還算不錯。
甘敬沒說話，盯著徐寧的表情，半晌之後緩緩點頭。
陳輝虹陡然想起了從來不給明確標準的廣電，心中嘆了口氣，面上卻是浮現了笑容：「共贏一直是我們百日紅所追求的，說實話，目前公司定下的A計劃最終目標是想和好萊塢在亞洲掰掰腕子。」
百日紅的A計劃里壓根沒有把俄羅斯列入，目前著重的是中日韓，次一級的是印尼、印度，再次一級則是傳統旅遊三傑新馬泰。
《Padana》的上映版本是已經過目了的，剪輯風格相對初剪來說算是比較完整，甘敬本人是頗為滿意的。
「多休息，多調養，這玩意少給他喝。」安迪認真的對阿文說道，「助理也不能就什麼事都言聽計從，沒事少喝咖啡。」
這樣模糊的詞才是有操作空間啊。
唔，俄羅斯……亞洲國家……人家明明一般被認為是歐洲國家。
「這個事你去和陳輝虹談，原則上沒什麼問題。」
“噢？”甘敬挑了挑眉，A计划这个名称在百日红内部一定是层级比较高的人才知道，现在这个找上来的人能准确说出来……嗯，娱乐圈果然很难保守秘密。
可能是這幾年忙的太多，輕易不生病，病了就不容易去。
「最近好萊塢這邊有什麼片約么？」到了酒店之後，甘敬忽然想起了這事。
他有種想立即給阿甘打電話的衝動，公司暫時沒打算進軍俄羅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