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裡輕輕響起了音樂，司機助理阿武先生偶爾表示了下存在感，他放的是甘婧在《蒙面唱將》上的現場Live——其實，和原唱也沒什麼區別。
這種奇怪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抵達目的地為止。
阿文：「手動狗頭。」
「助理也是人啊，她啊，我放她出去約會了。」周咚雨笑著說道，伸手拍了拍駕駛員的座位，「走啦！阿武開車啊！回家啦！」
「甘老師好，咚雨姐，您好。哥哥、姐姐好。」張雪瑩只是稍微變色就回神過來，連忙起身打招呼。
雖然沒什麼別的目的，可是為什麼就覺得有一絲絲奇怪呢？
嗡嗡嗡，手機再震。
甘敬有些頭疼，這助理跟久了，真是有些自己的小想法，趕緊走吧！趕緊做事吧！趕緊飛黃騰達吧！
簡簡單單的一個招呼，甘敬愣是嗅出了兩人間婊里婊氣的味道，咦，劇本是從哪裡開始不對的？是從簡訊開始？是從讓周咚雨上車開始？還是……從那個遙和-圖-書遠的片場開始？
「你不是順路回家嗎？這條路應該不堵。」甘敬瞥了一眼。
「老闆啊，你這是要把我們都培養出來做大事啊？」阿文私下裡倒是和夥伴溝通頗多，知道這位是個石頭人，悶頭葫蘆，心裏能裝事，但還真未必適合做這類事。
「跟著啊，這有什麼不跟著的。我又不做什麼。」甘敬無所畏懼。
甘敬短暫的思索了一下，選擇先把菜給點了。
噼里啪啦把菜點了，那邊噼里啪啦也交流完畢。
電話掛斷，他瞧見助理的表情有些詭異，不禁問道：「你看什麼呢？」
「噢？張雪瑩？」女孩平靜的問道。
「七億呢？」甘敬咳了一聲，問了一句。
可能是跟著甘敬跟的時間久了，人的習慣是會趨於一致的。
周咚雨打進來的。
「瞎聊呢。」阿文也不會真說啥，只是默默笑著讓了位置，讓女孩可以坐到老闆身邊。
「走吧，一起去。我也想看看所謂的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牌考生是有多大牌。」小花周咚雨都不帶問的，直接下了決定。
「當然都是老闆賞識了。」阿文小小的拍了個馬屁。
甘敬：「無所畏懼。」
不待甘考官回答，周咚雨這位學姐就先發話了。
要說，這個挑眉的動作啊，不同人做出來是不同的味道，偏偏甘敬身邊的人都開始神似起來，周咚雨亦是這個反應。
保姆車的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車子緩緩開動。
「能鍛煉鍛煉總是好的。老陳之前沒做過經紀人，後來不一直做的挺好？你做了很久的助理，但我看對影視各項工作也很熟。人啊，都是鍛鍊出來的。」甘敬不以為意，他現在很多時候用人就是靠譜第一，能被信任就是極大的加分項了。
辭別了郝戎郝主任，甘敬本來想把和學校的交接任務交給阿文，可是想想她要很快履新就改了念頭。
「走吧，去自己的酒吧。張雪瑩約了我吃飯，我答應了。和圖書
」甘敬鑽進了車裡，他把位置定在了自己和黃渤合作開的那家酒吧。
「不是啊，去你家啊。」周咚雨搖搖頭，指揮道，「掉個頭啊。」
安靜放著音樂的包廂內，張雪瑩愕然的看到四個人一擁而入，愣是走出了氣勢洶洶的架勢。
周咚雨微微一笑：「叫我咚雨就行了。」
「咦？走哪條路回去？」女孩有點納悶。
阿文聽到這個消息，極其神似的挑了挑眉，過了幾秒之後才說道：「我要跟著去嗎？」
「甘老師，我因為是童星出道，懵懵懂懂演到現在，所以就想著在深造前定一定發展方向，我和家人商量著忽然想起下午是您當考官，乾脆就鼓起勇氣請教您了。」張雪瑩道了緣由。
「今年就這麼一個算是演員的，今天又是她面試的下午，我在微博上有看到新聞。大牌考生，大牌考官嘛。」周咚雨輕笑了一聲，卻是有些正式起來，不再是剛才言語間的女孩，轉而是那種國內影視小花的氣勢。
疑人不用和-圖-書，用人不疑。
「正好，順路，帶我一程，我今天會學校交了點材料。」周咚雨說話語氣挺愉快。
周咚雨喊張雪瑩「學妹」，後者喊「學姐」，這隱約又和名字後綴上一個「姐」字不同，但微妙的不同到底在哪裡甘敬就實在無心去糾結了。
甘敬忍無可忍了：「換一首，換一首。」
酒吧這邊主要是酒水業務，但是考慮幾個朋友沒事過來喝幾杯、吃點東西，所以有限提供餐飲的情況下也是請了水平很高的主廚的。
甘敬張了張嘴，又在兩位助理和一位藝人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喂，甘叔，回去了嗎？」女孩燦然問道。
甘敬不知道為什麼的猶豫了一下，如實說道：「沒呢，剛上車。」
「好。」甘敬簡潔回答。
「阿文，你和阿武說一聲，讓他負責公司對接中戲的教學合作。」
甘敬很驚訝：「你怎麼知道？」
阿文阿武，這是兩位助理，不過阿武常常是專心開車，幾乎不發表意見，而跟著甘敬出國做https://www.hetubook.com.com助理的任務從來也是阿文。
「先不回家，去酒吧，正好有個新生約了吃飯，我也想了解了解今年新生情況。」甘敬平實地說道。
老闆的話還是要聽的，飯碗還是要保的，偶爾皮一下阿甘是不會介意的。
——不必給我安慰，何必怕我傷悲。
——若是愛已不可為，你明白說吧無所謂。
阿文點頭。
「嗨，說什麼呢？老遠就看見阿文的腿在車門外面晃蕩，乍一看還挺驚悚的。」周咚雨拉開半掩的車門鑽了進來。
「就使勁琢磨演技，使勁沉下心演唄。」
甘敬抿了一口酒，點點頭，這其實是不少演員的問題，但是大多數人優先考慮的是能進劇組、能拿什麼角色就演什麼角色，像張雪瑩這樣有點基礎又進了學校讀書的大概才有機會想著具體怎麼做。
甘敬本想說不要讓阿文出去之後太圓滑，但是想想，出去做事可能還真需要這樣，所以就忍住了兩句話。
阿武通過後視鏡看了眼老闆的臉色，嘿，還是那個無所畏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