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奇怪？」甘敬直接理解言下之意的問道，「這是什麼人在搗亂呢？」
「甘哥，《烈日灼心》到前天的時候票房是7.2億了，再來一個月，沒準還能再拿6億票房呢。」蘇赤霞可能是在這一趟行程結束之後最為輕鬆的人，她這樣的助理要想老闆未想、做老闆未做，不可謂不辛苦。
航班之上無聊，助理蘇赤霞有些碎嘴的說了些公司的事情，那都是甘敬以前不知道的小事，聽起來倒也覺得有趣。
一天的時間里都是宅在辦公室里度過，只是，這一天甘敬也不是全然都是在處理工作，他在分神之餘又瞧了瞧網上對於《烈日灼心》的評價。
甘敬到現在都不知道，只是聽說好像是羊城這邊客家人的說法，不過新年春節，左右不過是家和萬事興、國泰人安樂。
百日紅一共簽了三個導演，這一趟公關之旅，楊愛嚴自覺還是有些進步的，最起碼這個心理建設是多了很多。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絕大多數情況下，甘敬並不相信有鬼神的存在，少數情況下，他寧願鬼神是存在的。
「希望一切都順利，希望百日紅明年依舊那麼紅。」甘敬在天上利系統默默許了下一個願望，不知道這樣的祈願對於系統來說算大還是算小。
「小蘇，你把楊愛嚴送回去。我跟師兄們，還有師妹，一起去看看我師父。」甘敬在地下停車場囑咐助理。
「最近是有點不太對啊，可能……」老陳說到一半沉吟不語。
「可能是需要找個大師給指點指點，沒準是風水變了。」老陳是香港來的，他從小就很受香港風水的習俗影響。
甘敬習慣性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沒說話，這已經是兩個壞消息了，嗯，祈願系統的效用呢？這是裝死了嗎？
「老闆/甘哥/甘叔/阿甘，看微博啊。」
過了一會，老陳納悶道：「你怎麼這麼乾脆的答應了？」
甘敬的眼光再次從楊愛嚴身上掃過，砸吧m.ｈｅｔuｂook•cｏm.coｍ了一下嘴，這傢伙……沒心沒肺的。
「還有，總局是換了兩個分管領導。」老陳如此說道。
現在，也算是坐在收穫的歸途上，她的注意力就不用那麼集中了。
這一年感覺過的好快，明明之前好像還在公司的新年年會上，轉瞬間，百日紅又過是一年。
等到把所有需要這種時候打招呼的方方面面都捋了一遍，甘敬才是踏上了返程的航班。
楊愛嚴聽到這樣的囑咐，有些憨厚的嘿嘿一笑，摸了摸後腦勺，點點頭：「嗯，我現在好歹也是百日紅排名第三的導演了。」
甘敬冷靜的打了個響指：「不說得獎，它能入圍我吃屎。」
甘敬在心裏默默推算了一番時間，答道：「五一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到時競爭大不大。」
雙方選手各自冷靜了一番。
當初賣了祖傳四合院，現在併入百日紅公關奧斯卡，也算是走了條不一樣但更寬廣的路子。
這一趟他的工作時間都是花在了《東方藝術的落幕》的競爭上面，對於各個影視公司的劇本只是寥寥看看就直接拒絕了。
「這個先不用排了，到時候再看。」甘敬拍了拍楊愛嚴的肩膀，說道，「好小子，我在飛機上才知道你居然是把公司里的姑娘給追上手了。可以的，這快過年了，記著別失了禮數，什麼事該定的就定了。」
蘇赤霞吐了吐舌頭，不打擾自家老闆了。
12月17日晚，甘敬攜團隊回國入京。
遞過來的劇本里要麼是故事不行，要麼是人設不行，即便是到了現在，好萊塢里專門為阿甘而定製的角色仍舊不多，尤其是在百日紅于亞洲慢慢輸出神話世界觀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從一個小保安變成一個大明星，時間也有八九年的跨度了，甘敬並不是年年都回羊城，說來慚愧，他甚至覺得記憶里的甘爺都有些模糊了。
「使不得，使不得。」老陳關切地說道，「太嚴重了和*圖*書，真入圍了我會笑一輩子的。」
甘敬坐在車裡稍顯沉默的望著窗外，一如在飛機上的那樣。
這就像吃飯的時候旁邊坐著的是超市老闆與馬雲的區別，即便飯還是一樣的飯，逼格卻是上去了。
「嗯，該賠錢賠錢，挖人有風險嘛，不過今年百日紅業績這麼好，這批人都做的相當好。把劉燾他們的違約費賠賠，判下來了咱就認。」
甘敬回京城的第一件事是去給師父譚山掃墓，稟告些許成就，然後他的第二件事是立即飛往了羊城，為當初養育自己的甘爺掃墓。
「甘哥，你在想什麼？」蘇赤霞好奇的問道。
迅哥兒不聽勸的去拍了一部清宮電視劇，明年檔期該空出來了。
老陳低頭回想了一會還真是想到了一個：「杭鋼新區那邊的拆遷進度低於預期。」
這次回羊城，行程低調，順帶著，匿名的為福利院捐了一筆款，算是聊表過節心意。
甘敬想著這樣的事情，打算等過兩天先和這兩人提上那麼一嘴，然後再著重看看有沒有什麼有趣的劇本故事。
老陳沒回答這個，先說了另一個剛剛確認的消息：「總局那邊雖然還沒公布，但是現在已經確定會由《大唐玄奘》競爭明年2月份的最佳外語片獎了。」
年到初一二，家家打鬥敘。
甘敬聳聳肩，想著現在的星爺應該還在操心剪輯呢，道了一句：「希望吧。」
第89屆奧斯卡最佳記錄長片初步入圍名單的宣布也宣告著甘敬在美國的工作告一段落，他沒有第一時間返回國內，先是舉行了一個頗為盛大的晚宴感謝己方團隊的人，也又一次以之作為和奧獎評委交流溝通的方式。
……
「優酷那邊肯定是沒問題的，大家第一季合作的很好，對方已經是很有誠意的在聊第二季的續訂。」老陳皺眉說道，「就是目前考慮的幾個電視台態度都有些曖昧奇怪。」
主客盡歡，就是如此。
等到老陳出去之後，甘敬ｗwｗ.heｔuｂｏoｋ•cｏm.ｃｏｍ把椅子滾到了落地窗邊，對著下面的風景開始琢磨明年除了《我要打官司》之外應該再做一部什麼樣的片子。
「可能什麼？」
甘敬聳肩：「無所畏懼。」
如此之後再回京城，壓了兩天的事情重新冒到了眼前。
老陳：「……」
渤哥之前是跟著劇組過一遍副導的癮，他明年如果不導戲的話也能有檔期。
他瞥了一眼戴著耳機不知道在看什麼視頻傻樂著的楊愛嚴，又說道：「所以，喜劇才最好賣啊，沒什麼時間限制，大家什麼時候都願意樂。」
白雲悠悠，藍天依舊，轉眼這一年又快要過去了。
一聲怪笑打破了兩個人的聊天。
甘敬沒轉臉，仍舊是看著窗外，悠悠地說道：「我在想要不要換個沒那麼多話的助理。」
甘敬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個消息，隨後又搖搖頭，說道：「春節是在1月份，《烈日灼心》會遭到春節檔的衝擊的，大過年的，大家的選擇面是會喜慶點的。」
大部分都是持讚賞態度，少部分是瞧見什麼地方不合心意了直接就是全盤否定——這在網上倒也是常見。
「另外，對於你再次拒絕了央視春晚的邀請，似乎有些領導也不是很滿意。」老陳又說了個其他的消息。
甘敬翻了個白眼。
「那後面幾天的行程都怎麼安排？」蘇赤霞詢問工作內容。
「和我們較勁？和《我要打官司》？」甘敬覺得有些好笑，他自覺這片子拍的不錯，等到票房時也就是一個好與更好的局面，「他們要推什麼片子？」
一群人都笑出了聲。
楊愛嚴知道是在開玩笑，仍舊是在嘿嘿的笑著。
也因此，很多人一邊心裏是喊著「獨立精神、獨立精神」，面上一邊是笑容燦爛、樂於交流。
「楊愛嚴啊，我說大導演有大胸懷，可不是讓你臭不要臉啊，這兩者之前還是要有所區別的。」甘敬語重心長地說道。
「老陳，我很想知道，第一季不順利我親自和*圖*書出馬也就算了。為什麼在第一季收視率不錯、《鬧海》電影也拿下漂亮票房的情況下第二季仍舊不好賣。」
師父譚遠去世的時候一定想不到這樣的場面吧？
甘敬側頭注視老陳正經的臉色，過了一會驚愕問道：「你是認真的？」
正常下班時間，甘敬今天沒坐保姆車，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坐了地鐵往家裡趕，他戴了墨鏡帽子，窩在角落裡面壁思過，對某些驚疑和猜測的眼神視若無睹。
微信上的連續收到了幾條消息。
老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錯愕道：「啊？」
「《我要打官司》你打算放到哪個檔期？春節檔肯定是來不及的。」老陳詢問。
「還有嗎？還有什麼消息一併說出來，你怎麼一截一截的！」
兩撥人分開，甘敬是和京劇社的人上了同一個方向的車，本來在美國、在飛機上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現在落在京城的地面上，他忽然有了種很強烈的想要向長輩彙報情況的衝動。
西方影視行業巨頭不傻，很多時候它們只是認為構不成威脅，沒有必要去處理，並不是不知道百日紅是想要做什麼。
「馮曉剛嘛，聽說是用以前系列，可能是《手機2》吧。當初03年的時候《手機》就賣的挺好的。」老陳思索了一會，「不過也許是個全新的故事，就是套了層皮吧。當年它能拿票房冠軍，現在還想拿的話可得問問咱們了。」
從洛杉磯飛回京城的航班很久，這一次在美國幾乎是全程忙碌，偶爾休息的時候也挺忙碌，這會坐在飛機上望著窗外的白雲悠悠，甘敬的心情有些說不上的放鬆。
甘敬把文件往旁邊挪了挪，喝了口半溫不熱的茶水，蓄勢，起身前傾，咆哮了一聲：「我找了個一個這麼迷信的總裁！我能怎麼辦？」
年關前去燒一燒紙，灑一灑酒，望他泉下有知，也覺欣慰吧。
「《烈日灼心》十億票房的慶功宴，百日紅公司年會，《我要打官司》的剪輯商榷，公和-圖-書司整年的業績匯總，這些應該是年前讓人比較輕鬆的事了吧。」甘敬掰著手指數了一番。
甘敬坐下，老陳喝茶。
譚家京劇社現在雖然談不上紅遍全國，但是自力更生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甘敬慢慢坐回了老闆椅，輕輕揮了下手：「好，准了。」
「嘎嘎。」
距離公曆的2017隻剩下半個月的時間。
只是在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時，他耳邊恍惚又響起了福利院過年時甘爺愛絮叨的話。
甘敬仰了仰頭，這好像是第三個壞消息，熟人總是比較好打交道嘛。
什麼是打鬥敘？
再加上自己，這樣就能立出來三個主要角色了。
老陳起身走了兩圈：「競業方面倒是還好，劉燾現在去管園子那邊了，等時間一到，他不論是繼續管園子還是回影視都行。錢反而是小問題。聽說華誼那邊是想推個片子和咱們較較勁呢。」
「華誼那邊的官司下來了，終審判決，咱們輸了。」老陳想起一個事。
甘敬站起身，擺了擺手：「老陳，過年前這些壞消息就夠了，要是還有什麼壞消息你就都自己處理了，除非是百日紅破產這樣你處理不了的！」
叮咚。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老陳安之若素。
年到初三四，人客來來去。
不過，暫時沒有合適的劇本啊。
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把生理需求列為最低層次，把自我實現需求列為最高，中間依次需求、社交、安全需求。
甘敬坐在老闆椅上，讓自己旋轉起來，感覺藉著這個動作能甩掉一點過年前的鬱悶。
這種公關晚宴正是滿足了評委們較高的需求層次，而且，它和外面的酒宴還有所不同，評委們對於影帝影后見的可以說是不少了，但是像阿甘這樣的富豪影帝，那還是有些稀罕的。
辦公室里，董事長和總裁繼續聊了聊好消息和壞消息，彼此為對方做了下心情疏導。
蘇赤霞想了想，笑道：「那甘哥和星爺的那部《我要打官司》一定能成績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