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風雲武神
第三百六十九章 劍中之聖

「喔,莫非劍聖認為我不配接下戰書?」王宗超依舊傳音而問。
「這理解就錯了,武功不止可以用來打人,還可以做很多事情。」
驀地,老人緩緩抬起頭來,望向遠方。
王宗超饒有興趣地笑了一笑,說了一句:「我聽說鎮武侯雄奇數十年間內鎮江湖群雄,外懾四海蠻夷,既為絕世武將,亦為天下第一高手,麾下也有眾多高手輔助……」
所以這個世道,終究是要死一批人的,只有死了一批人,剩下的人才能更好地活下去。這是一個殘酷的道德悖論,任何想要救這些災民的仁心君子都會面對這樣一道兩難的選擇題:要麼這些人死,要麼整個天下更多人死!
單純凝水成冰不算什麼,武林中修行陰寒屬性真氣稍有所成者都可以做到,然而若是在異常乾燥的空氣中大範圍製造冰雹,能夠做到這一手的已堪稱鳳毛麟角。更何況這聚在一起的三萬余災民雖然走得談不上齊整,但呼吸竟是異乎尋常的一致。當三萬人一同吸氣吐氣時,他們頭頂的一片天空竟然出現一種扭曲波動之感,彷彿天穹也在微微沉浮凹陷著呼應他們的呼吸。明明不過是一群朝不保夕,衣不蔽體的螻蟻般孱弱災民,但當他們匯聚起來時,卻已隱約有一種吞天吐地的壯觀氣勢!
釋武禪不像獨孤明年少驕狂,心中深知王宗超深不可測,見狀大驚,卻只得出掌策應,掌勢守多於攻,只求在王宗超發難時能保住獨孤明。
「這些蝗蟲有問題,不能多吃!」
而與此同時,王宗超則已來到霍振雲面前,舉手往對方身上一拍。彷彿觸發了什麼,二十一道刺天戮地,滅絕一切的絕世神劍已從霍振雲全身上下的縱橫劍傷內破體而出,席捲沖盪王宗超全身。
不同於跟隨王宗超的這批災民大都是老弱婦孺,這些災民基本都是青壯年,眼下的他們顯然已聚集起來,強行攻陷並洗劫了一處軍寨!
「喔,這股劍意果然了得!」
「而那些災民間流傳的土餅則彷彿火山灰一般,有高溫熔岩燒灼的痕迹,吞服自后居然能夠給人以一種虛假的飽腹感並在短時間內活絡氣血激發潛能,都不簡單,看來該與這個世界所謂的『四大瑞獸』有關!」
劍聖輕描淡寫間,已道出一個殘酷的事實——此地災民其實早已是為天地社稷所棄的孤魂孽子。只因如今整個天下天災不斷,十數年間北旱南澇,幾乎年年如此,糧食年年歉收。而達官顯貴,各方豪強為了自保以及牟利,往往變本加厲囤積糧食,導致黎民百姓日子越來越是難熬,小規模起義此起彼伏,一旦有一處真成了氣候,立即就是一呼萬應,舉世動蕩,遍地烽火的局面。
王宗超抬頭望去,只見那人身上有著數十道溝渠分明,簡直比用尺子量出來還要齊整的傷痕,每一道都不算傷得太深,沒有危及生命,但卻透著凌厲hetubook•com.com無濤的無情劍意,彷彿將那人困死在一個利劍交織成的囚籠中一般,稍有動彈,立即就是利刃剮身。
雖然相距遠在十數里之外,但王宗超與老人卻以武道拳意與絕世劍意遙遙硬撼一記。
正走著,王宗超瞥見前方兩隻野狗正在撕扯一名倒閉在地的災民屍體,隨即出手一擊。冰火混溶的掌力到處,已將兩頭野狗粉身碎骨。
沒有爭搶,每一個取得碎肉的災民自行吞食,沒有取到的則依舊默默跟隨王宗超向前走。
王宗超一邊漫步向前,一邊悠然說道:「據我所知,霍振雲外冷內熱,不算該死之人。若他謹遵雄奇所令,城破即縱火焚糧,你們到頭來只會白忙一場。他既未曾將事做絕,你們放他一馬又有何妨?」
這正是無雙堡威震武林的絕學——「降龍神腿」,一種依易經玄理而創的絕世腿法。
下一刻,在王宗超周身上下,只見劍意爆碎萬千,仿若九霄神雷震響于天、于地、于周身上下四萬八千隻毛孔。震得滿城內外無數兇悍若餓鬼的災民面色慘變,噤若寒蟬,也震醒了在「請神大法」具體化的武道氣勢之下苦苦掙扎,如墜噩夢深淵的釋武禪與獨孤明兩人。
獨孤明面色徒變,身形在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或潛或躍霎時隱去,漫天只看到無數縱橫如龍曲直如意的腿影,彷彿蛟龍巡天,行雲布雷,帶著噼里啪啦的震耳炸響聲直襲王宗超周身要害。
「劍聖說我與天劍墨名一般,是何道理?」王宗超對原著劇情深有所知,當即回道。
一天半下來,這些災民的呼吸節奏與內氣循環已經形成一種慣性,個別鍊氣資質較好的,甚至已勉強能夠自行吐納運氣,所以王宗超就算離去片刻,也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妨礙。
前方並無一人,但在老人冷清如劍的雙眸之中,卻映出了風捲殘雲,排山倒海般衝殺而來的金戈鐵馬,蒼涼磅礴的雄威煞氣直叫風雲皆動,群山震鳴。千軍萬馬的沙場之威與天地之勢完美統合為一,萬眾一心,天地同力,洪浩無邊地滾滾襲來……
更驚人的是,他的聲音甚至超越了音速,幾乎沒有多少延遲地傳到劍聖處,若非以天人的元氣操縱,直接以凝而不散的流轉元氣在他與劍聖之間凝就一道傳音之橋,超越空氣介質局限,根本做不到這點。
「叔叔用的是武功吧?但武功不是用來打人的嗎?」
「請問前……閣下是?」一名廣額深目,隱有驕狂之態的青年在崎嶇陡峭的城垛間幾個流水行雲般的轉折,瞬息便到了王宗超面前,在身後留下一串蜿蜒如龍的殘影。攝於對方的高深莫測,他原本下意識地想稱呼前輩,但見到王宗超似乎年紀比他還要年輕些,又改稱閣下。
王宗超聞言點點頭,隨即踏空凌虛,向著霍振雲所在走去。
此時王宗超已和-圖-書從人群中飄然而出,也不見如何動作,就已經來到一處城頭,舉頭看向一名被五花大綁,吊在一根旗杆上的男子,雖然面目大半被染血的亂髮遮蔽,但還能看得出是一名年紀不大的青壯年。
雖然這一帶蝗群絕大多數已遷往異地,不過由於王宗超幾乎將視野之內的蝗蟲都殺絕,所以這些跟隨他的災民大都能獲得幾條蝗蟲充饑。但很快的,王宗超就感覺到那些吃了三條以上蝗蟲的災民氣血中多了一份異樣的躁動感,精神也多了一絲不正常的亢奮,彷彿服了興奮劑一般。
「不,老夫敢肯定,你比那徒具虛名的雄奇更強!老夫已時日無多,在死前與更有價值的對手,也算是一件幸事。只可惜,你雖非劍道中人,卻與那天劍墨名一般諸多不舍,不惜耗損自身元氣營救一群本該死去的餓鬼,此時又豈能盡情出手?」遠方天光再次透下一行字,如劍如刃的鋒芒筆畫之間,卻透著說不出的唏噓落寂。
不僅如此,入細入微的火勁到處,已將野狗皮毛腸肚一切無法入口的部位徹底焚化為灰,冰勁又護住它們能夠入口的部位,極冷極熱瞬息幾下變化,讓兩隻野狗一下散成幾千塊散發著烤肉香氣的蓬鬆碎肉,鮮血凝固混入肉質,堅硬的骨骼則與骨髓一併變成餅乾一樣脆。
「施主且慢……劍聖劍痕,不可妄動!」釋武禪見狀面色微變,連忙出掌虛攔,正大浩然,剛猛雄渾掌勁在空中凝而不發,形成一個方圓近丈的「卍」字印記,微微泛著一種澄澈的「明亮」,攔在王宗超面前。
「劍聖之威,果然名不空傳!」王宗超開口而贊,天人級數的功力千里傳音,輕鬆將自己話語送到劍聖所在,聲音平常自然,沒有半點震耳,彷彿近在眼前款款而談,但劍聖之外的所有人卻又都一無所聞。
還未等王宗超回應,獨孤明就迫不及待地介面道:「此人正是雄奇依為左膀右臂的得力副將,『雲將』霍振雲,雄奇遣他率兵扼守此驛道關卡。但不久前劍聖老人家出手,便於萬軍中將他如探囊取物般拿下,其軍又在這眾多弟兄齊心協力之下轉眼潰不成軍!劍聖留他一命,卻是要以他為戰書,向雄奇約戰。雄奇麾下雖兵多將廣,但在劍聖劍下,卻如土雞瓦犬,毫無用處,也不容其不應戰。若應戰,以其徒負『天下第一』虛名,又能在劍聖劍下撐過幾劍?」
雖是虛無縹緲的拳意劍意,但憑著上品請神之能,完全可以化虛為實,具備真正的殺傷力。而老人的絕世劍意,更是足以憑著一道寄託劍意的劍痕,于數十裡外殺人于無形,簡直已與劍仙百里之外取人首級沒什麼兩樣。
一眼瞬間,兩眸劍意凜然,直刺遠方。在他視野前方,一棵枯黃大樹上正在啃食殘葉的一群蝗蟲連叫都叫不出半聲,瞬息全數斃命落地。緊接著殘葉飛散,飛散和_圖_書於風沙之中。這棵在旱災蝗災中依然頑強生存的大樹彷彿被老人一眼湮滅了所有生機,就此徹底死去!
心中已明確王宗超絕對是他無以比擬的曠世高人,他心中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設法把對方爭取到自己一邊來,當即向王宗超誠懇告知:「施主要救人,終究還是要帶他們走出這片絕地。但前方已被『鎮武候』雄奇所率『鎮武軍』封鎖,無論人畜皆不得通行。雄奇一向為人霸道酷厲,雖功勛顯赫,亦殺伐甚重,多有屠城滅地之舉。朝廷用此人封鎖逃荒之路,其用意顯然只為讓此地百萬民眾速速死絕,免得遺禍京師繁華之地。當朝天子一向以仁治國,必是受了奸佞蒙蔽方有此昏庸無道之舉!若施主真要救下這些人,何不與我等一併齊心協力,擊潰『鎮武軍』,直入京師,兵諫當朝天子,還一個朗朗乾坤!」
「少主不可!」
在天地風雲世界,軍方也擁有人數不菲的高手,統領一軍的名將更是個個擁有宗師等級修為。這群災民看來都無武功在身,又缺乏兵械,然而神態自有一股異乎尋常的凶態,看來與大量進食蝗蟲以及某種來歷不明的土餅有關,加上人數眾多,竟然能夠擊潰一支據城而守的正規軍。當然,這一切的關鍵也是他們也有武林高手的支持。
轉眼間一天一夜已過,待到第二天清晨,自發聚集在王宗超四周的難民已足有近三萬人,這些人大都是老弱婦孺,又身處災荒最為嚴重,連蝗蟲也已將一切草葉吞噬殆盡而變得稀稀落落的絕地,若是沒有王宗超,只怕其中過半人都沒法活這見到這一天的朝陽,更不用說長途跋涉走出絕地。不過為了維持他們的生機,王宗超也已付出了近三成功力。
與小女孩隨口應答著,王宗超放眼望去,只見前方一座土城空曠的城頭上滿是火堆灰燼痕迹,城牆下、城角、城樓上四處都是士兵或者災民的屍體。無數大腹鼓脹,四肢乾瘦的災民正屍體之側東一堆、西一簇聚集著,手捧軍糧,口中發出渣巴渣巴吃食聲。或者由於餓了太久咽得太狠,他們個個雙目暴凸,眼露凶光!
此時一路跟隨王宗超的災民也看清了前方的狀況,隨後王宗超便感受到「武神戰鎧」寄託的願力稍稍減弱了些許,眼前這些批災民的戰果顯然讓某些人另起心思,不像之前一樣毫無保留地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王宗超身上。
掌勢方動,眼前就是一花,恍惚間彷彿見到王宗超帶著分濤裂壑的猛惡之勢撲面殺來,大驚之下,只得竭力迎戰。
隨後,他又再發一掌,將災民屍體所在之地轟成流沙,屍體沉入地下,也算就此掩埋了。雖說餓到極點,人肉也算不得不吃,不過眼下還沒絕望到這地步,總算可以兼顧一點人性問題。
在十數里之外的一處山谷,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盤坐一處荒石之上,低垂著頭,和-圖-書良久不動。只見他身材高大,面容方正,鼻樑筆挺,看得出他年輕時必是一名氣宇軒昂的美男子。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卻僅餘下令人不忍卒睹的衰老與蒼涼——骨瘦如柴,形神枯竭,臉上花白卻長的眉毛與鬍鬚亂糟糟地混成一團,也不有多少天沒有梳理清洗過。幾隻蝗蟲落到他鬍鬚、鬢角上,也不見他有絲毫理會。看來像是一位已知自己時日無多,行將入土的老人,正以一種無比倦怠的姿態靜靜等待著自己走完人生的最後路程。
忽然只聽一聲佛號,一名身材肥大,鬍鬚濃密,面泛寶光的僧人步伐如山,一步步走上前來,向王宗超合十施禮:「施主一路不惜耗損元氣營救災民,可謂菩薩心腸,萬家生佛之舉。不知如今可是為加入義軍,替天行道,解萬民之倒懸而來?」
「此地曾有數百萬蝗蟲於一夜間死絕,若非墨名所為,誰有這能耐?只可惜這百萬餓鬼,老天爺要他們死,朝廷也要他們死,甚至除了他們之外的天下萬民都恨不得他們早早去死。單憑墨名之仁,又是否肯為救這批餓鬼而擊破鎮武軍,讓百萬餓鬼席捲天下,禍害四方?他若不肯,老夫卻偏要一試,卻要看墨名是否又有站出來阻止老夫的決心?若他站出來,又不知他手中的英雄劍還能否如過去一般穩如磐石?」
隨後,王宗超又是一揮,將幾千塊碎骨碎肉拋入災民群中,看似隨意的拋灑,其實都針對最為虛弱,最需要進食的災民而去,由於一氣相連,王宗超對於每一個災民的身體狀況都清楚得很。這一路他已經用這一手將十幾隻吞食屍體的野狗以及幾十隻烏鴉變成速食乾糧。
那名與母親弟弟一起被王宗超救下的小女孩也得了一塊碎肉,她先將碎肉遞給母親,在母親一再拒絕之後,才張口小心品嘗,細嚼慢咽,隨後又高興地向王宗超大聲宣告:「叔叔,這塊肉比上一次的肉焦味淡了些,好吃得多!」
「這麼說,你是雄奇老匹夫的人!」
「隨手……」注意到王宗超一臉風輕雲淡的從容之態,僧人不覺暗自嘀咕,他正是無雙堡的大護法釋武禪,而另一名青年則是無雙堡少城主獨孤明,這次災民起事甚至攻陷軍寨,關鍵正是他們從中主導。雖然他們其實並沒有多少悲天憫人的好心腸,對於災民也旨在利用,但為方便行事,儘可能吸引同情災民的高手加入,仍然打起了大義名號。
這一手他一路已施展了不下十數次,以此解決災民的飲水問題,所以這群人都已習以為常,不過對面聚集在土城四周的災民卻是首次目睹,頓時出現一陣騷亂。落在某些有心人眼中,更覺心頭一凜。
「閣下此言差矣,雄奇所謂天下第一高手之名來得僥倖之極,若非二十年前『無雙劍聖』、『天劍墨名』兩大絕世高手先後退隱,又豈有他囂張的份?」話音未落,另一邊的獨孤明和_圖_書已大聲反駁,又將手指向那吊在旗杆上的高大男子:「閣下可知此獠是誰,又是何人將此獠降服?」
旱災最大的問題是缺飲用水,乾燥的空氣很難形成大雨,哪怕稍有小雨,也很快就會消失在乾涸的土地上。以王宗超眼下的天人境界,依然做不到隨意呼風喚雨,不過仍然可以在小範圍內凝水成冰,災民也不難拾取吞服。
王宗超原本就沒有對他們包辦到底的意思,更不準備將他們發展成自己的虔誠信眾,見此情況,也是絲毫不以為意,只是隨手向天一招,空中立即有一股寒流生成,在天空旋繞幾周,空氣中的水分頓時凝成一顆顆豌豆大的冰雹,紛紛灑落難民群中。
雖然名為「如來神掌」,但這個世界的如來神掌卻遠遠不具備動輒開山斷岳,改天覆地的大威能,不過也算是名號響亮的絕學。再加上釋武禪甚至只是略窺先天之境,發揮不出多少威力,在天人境界之前,根本就是判若雲泥。
銳氣肆虐,劍意森寒,刺|激得王宗超也不由微微眯眼,但目光卻依舊平靜如恆,直指遠方的某處。
他老遠就在關注王宗超的一舉一動,對於王宗超一系列行為,尤其是單憑輸入真氣救活垂死災民的做法暗自駭異。哪怕他在武林中已稱得上是威名顯赫的高手,但如果沒能取得足夠糧食而單憑真氣來救人,那麼累死累活,估計最多也就讓十幾人多活兩三天罷了。哪能像王宗超一樣輕鬆惠及數萬人,而這種讓數萬人同步呼吸吐納的手段,更讓他感到高深莫測。
「如來神掌?」王宗超瞥了他一眼,依舊笑而向前。眼前的「卍」字印記在接觸到他之前就已自行消散,化為烏有。
王宗超自己也取了一小塊肉末嘗了嘗,隨即露出一個會心微笑:「看來我的火候控制很有進步,不久之後,或許可以創一門『冰火解牛掌』,一舉成為天下名廚。」
「你既接下我留給雄奇的戰書,可是意欲代他出戰?」劍聖的功力,似乎做不到十數裡外傳音,但他卻以劍氣穿透天空浮雲,以透雲而下的天光在王宗超眼前映出一行字。單以觀感而論,劍聖所為無疑比他更加驚人,不過以普通人的眼力,也是無法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看清劍聖留在天際的字。
「但明明是狗,為什麼叫『解牛』啊?」
「喔,我可沒有那麼遠大的志向。」王宗超看了對方一眼,笑而搖頭,「不過隨手幫了些人而已。」
一時間,獨孤明與釋武禪只覺壓力奇大,四周人影紛呈,無數招式連成混沌般的一片,從四面八方直攻而至,讓自己彷彿被圍入了千軍萬馬之中。猶如深海巨壓般的龐然巨壓瀰漫四周每一寸空間,一波波碾壓而至,又無孔不入地從每一個毛孔滲透而入,侵經蝕脈。一時都顧不得多想別的,只能竭盡全力,施展平生所學,與對手抗衡……
「嗯,那是因為用在牛身上效果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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