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聖保羅
第40章 博希蒙德被俘

不久帕克阿德父子和梅里克的追兵自北面殺至,博希蒙德的隊伍被夾在中間,像被鐵鉗的雙螯夾得碎裂的核桃般,到處都是傷亡與逃散。最終,博希蒙德收攏了騎士隊伍和聖旗連隊,上了處背靠密林的小山上負隅頑抗,「派遣四匹戰馬,從小徑衝出去,向薩莫薩塔、安條克、耶路撒冷,還,還有塔爾蘇斯求援,不管哪路來都行,我在這裏挖掘臨時的工事,起碼還能堅持一個禮拜。」
待到距離薩莫薩塔城約三十古里的幼發拉底河岸邊,一處鄰靠高地的狹窄區域:鄂斯都·博爾杜卡帶領五千蘇瓦克士兵,越過了薩莫薩塔不攻,如旋風直接搶佔了此處區域當中河對岸的一處要害,截獲了幾乎所有博希蒙德的輜重營隊,顯然早有先手。
還有名傳令騎兵,朝著安條克方向馳去的,沒走多遠就被鄂斯都的隊伍抓住,斬下了腦袋。
接著是帕克阿德父子和鄂斯都騎馬過來。
大旗下,博希蒙德採取了傳統的諾曼守御戰術,將hetubook.com.com所有騎士和騎馬軍士分為三道戰線,共六個橫隊,使用盾和劍騎馬在前方列陣,後面是混編的十字弓手和步兵矛手,把殘餘的輜重行李及軍旗護在最後。
「那怎麼走?」
一旦亞美尼亞人突陣,諾曼的騎士就迅猛縱馬逆襲,接連擊潰了十多次對方的攻擊;足足堅持了一日半,博希蒙德還抽空分發行李補給,讓戰馬輪換休息,並讓步兵掘壕立柵,大有真的死斗一個禮拜的架勢。
抱著這樣的想法,吉麥吉斯士兵們奮勇鏖戰,又打垮了阻攔其間的馬孛羅老弱們,逼得其四散奔逃,最終在不遠處看到了潮水般逃來的博希蒙德大眾,還有那面白底金邊的大旗。
「朝敘利亞門方向突圍,大主保人和鮑德溫爵爺會策應我們的。」
鄂斯都沒有答話。
博希蒙德面如死灰,但他最後還是矜持自傲地說,「我不願以如此狼狽的敗象去見高文,這比殉道戰死還要難受。」
據說和-圖-書當博希蒙德被抓到眾位敵人的馬前時,梅里克用馬鞭狠狠抽打了他來泄憤,安條克公爵臉部雖被打得滿是傷,但卻帶著蔑視眼神,不發一語。
兩位堅決拒絕了傳令騎兵的求援,並將其監禁起來,說這隻是亞美尼亞或達尼什蒙德的間諜,誆騙我們出城的傢伙。
「絕不能放走博希蒙德這個大匪徒。」同時,帕克阿德父子和梅里克也下達了如此的命令。
博希蒙德見到鄂斯都,頓時開口怒斥,「反覆無常的突厥耗子,當初後悔沒有抓住殺了你,讓你找到了足以沆瀣一氣的雜種主人,那便是里德萬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見退路被封死的博希蒙德,急忙命令理查德和賴諾爾德統率所有步兵,和還跟在旗后的僕從軍,和鄂斯都的軍隊開展了激烈的「通路爭奪戰」。隘道和山丘下,近四千名蘇瓦克士兵採取了密集長矛方陣的作戰方式:前三排的士兵舉起長矛,跪、低腰、直立,後面第四排的士兵則舉起弓箭拋射——此和*圖*書外,還有一千名蘇瓦克士兵,大胆迂迴到一處側翼高阜上,同樣用弓箭側射安條克的攻擊隊列。讓理查德數次猛攻,都鎩羽而歸,此處亦不可發揮騎兵突擊的優勢,博希蒙德大為窘迫。
倒是帕克阿德在旁主動開口,「尊貴的公侯殿下,畢竟我們有過段主僕的恩義,所以我們不會殺你——布拉赫納宮的希臘皇帝應該對你更感興趣,所以我們會把你送去君士坦丁堡。」
可是頑強的紅鬍子公爵還是在自己的戰場上堅持到了第三天,他又接連擊敗了梅里克的猛攻,幾乎絕大部分的諾曼騎士都出現了幻覺:因為我們奇迹般的奮戰,馬上援軍即將到來。
這時,已經有兩名傳令騎兵衝到了薩莫薩塔。
「就這樣,我向薩莫薩塔方向突圍,你願意繞遠路那就繞好了,怎麼說這次也算我欠高文個人情。如果我們都能成功潰圍的話,將來還希望能並肩復讎。」安條克公爵許諾得難得痛快把,而後就和那面大旗朝著更崎嶇的薩莫薩塔山地和-圖-書奔去,他也希望吉麥吉斯旅團能轉移敵人的注意,變相掩護自己行蹤。
但來的卻是鄂斯都的數千如林長矛的蘇瓦克士兵,這位傭兵將軍消滅了所有其他企圖突圍的博希蒙德部下,抓獲了受傷落馬的理查德伯爵,接著重新列好陣勢,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頂著呼嘯而來的弩箭和投石,壓迫起博希蒙德的殘存陣地。瞬間,博希蒙德的戰術在如浪捲來的矛林前失效,部分騎士帶著驕傲的頑強陣亡,其餘的也在馬匹倒斃武器毀壞的情況下被俘,其中包括博希蒙德、賴諾爾德,還有他的那面代表顯赫功勛的聖旗。
聽到這話,博希蒙德仰頭大笑,「就憑馬拉什這個行將滅亡的國家?更何況連片海水都沒有,你們如何將我送到阿萊克修斯那裡去。」
「爵爺你必須繞開薩莫薩塔,那裡不能去了!」無比混亂當中,格里高爾拉住博希蒙德的馬頭喊到。
最後名向塔爾蘇斯城前進的騎兵,卻極度幸運地趕上了吉麥吉斯旅團的後衛隊伍,「我們已經化為hetubook•com•com支隊規模突圍了。」幾名百夫長大喊著對這騎兵說,接著戰鬥便爆發了——捲土重來的費爾、薩利基大隊人馬追襲而至,雙方便一面激戰,一面互相企圖爭奪擠壓對方的道路,支隊很快拆為了各個連隊爭相向西馳戰。那傳令騎兵也捨棄了馬匹,拿起劍和所在的吉麥吉斯旅團第十四散兵連隊並肩,和追兵奮戰,最後竟殞命沙場之上。
所以,博希蒙德等於徹底斷絕了接受外援的可能性,他敗得太迅速,居心叵測的人很輕鬆就暗算到了他,但願意幫助他的人根本鞭長莫及。
不過博希蒙德也沒有要挾吉麥吉斯旅團,因為格里高爾明確告訴他,「公侯請容稟,鄙旅團自現在起要朝敘利亞門的方向突圍,不再接受您的節制,我和全體將官百夫長都要為塔爾蘇斯國負責。」
薩莫薩塔的防務,卻在先前交到了一批自加利利來的騎士那裡,大約有五十名騎士和五百名步兵規模,而監軍的官員恰好是約瑟夫與艾迪安。
殘酷的激戰在方圓狹窄的最後之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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